天空中,一眾逃散的玄天弟子布滿了萬丈的天際,密密麻麻的宛如雨點,個個神色慌張,卻是連頭也不敢回!
玄天三千弟子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們氣勢滂湃而來,丟盔卸甲而去。
這一切莫不是因為半空中、那個麵色冷淡的男子,他雙眸憂傷,微風拂來,蕩起他雙肩上的幾縷長發,哪裏有半點的煞氣?
獸門弟子愣住了,一時間三百人中倒吸涼氣的聲音接連不斷,先前他們見杜浚隻是入竅修為,對獸王如此禮待對杜浚,口中不說,心中難免有幾分的不滿與嫉妒。
而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剩下的就隻有敬畏,悄然的望著杜浚,但覺心頭壓抑。
這因為杜浚造成的靜默,足足持續了半晌,知道半空中再不見玄天弟子的蹤影的時候,所有的人才好似醒來一般,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去看杜浚。
“這……這怎麽可能!”聖姑駭然的望著杜浚,喃喃道:“三千弟子,三千個練氣士,還有一個鞏基修士……玄天啊,那可是天風郡足以媲美玄陰的所在……竟然,竟然被他的一句……不兩個字嚇的落荒而逃,那戰門首席還要向他賠不是?這這這……”
那獸王更是一臉驚恐的望著杜浚,囁嚅的說不出話來,這太震撼了,足足三千弟子被一個人嚇的拚命逃遁,他忽而自嘲一笑:“我還自以為是的要護送他到天風城……恐怕他太太手,便能滅了我獸宗,這麽一個大修士,我居然要趕出獸宗?”
杜浚對於這一切,莫不是淡然處之。
“不對,這一定有陰謀,說不定,這些都是他和玄天作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圖謀我們獸宗!”老嫗忽而色厲內茬的叫囂一聲!
這人若是先入為主,必定會變的可笑。
“圖謀?”杜浚身體一恍,便來到了老嫗的麵前,他本就非那窩囊的人,先前再三忍讓,不過是不願多作是非,而此刻老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卻是把杜浚的脾氣勾了起來!
他望著老嫗,厲聲道:“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圖謀,那麽你告訴我,區區一個獸宗有什麽可以讓我圖謀的?”
老嫗大驚失色,看了一眼那聖姑,心中好似有了底氣,猶自囁嚅道:“我獸宗有數千年的積累,其財力雄厚……還有,還有兩千弟子,你不過是個散修,縱然是鞏基大圓滿的修為,卻也是無根之草!”
老嫗最後的半句話入耳,宛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杜浚心田,杜浚腦海中轟然一聲,一片慘白,抬頭望天,天地旋轉,他喃喃道:“是了,是了,我就是無根的草,天下之大,哪裏才是我容身之地?”
杜浚失神,麵色慘厲,卻是讓老嫗驚駭中多了幾分的自得,得意的看了獸王一眼,大聲道:“我沒有說錯吧,他就是一個散修,為的就是把我獸宗收入他的麾下,憑借我獸宗兩千弟子,無數天材地寶,衝破他修為的桎梏!”
一頓,她又意猶未盡的放聲道:“大家都知道,縱然是修為再高的散修,也不如有門有派的修士好修行,恐怕他之前多在同階修士中受欺辱,所以便想找個門派撐腰!”
她幾句胡掐下來,便是那獸王都忍不住暗自點頭,五百獸宗弟子更是連連符合,倒是那聖姑卻一臉莫名的望著杜浚,雙眸閃動。
老嫗咽了一口唾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不禁得意一笑,雙眼一掃五百獸宗弟子,正要說話的時候,她卻愣住了,麵色唰的變的煞白,雙眸驚駭的望著眾人身後!
一眾獸宗弟子見她麵色古怪,不禁紛自轉身看去,這一看,登時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麵色驚恐,冷汗連連,這時那老嫗嫉妒恐懼壓抑之下,不禁曆呼一聲!
但見遠處的天空中,無數的白衣人遁飛而來,個個麵色肅穆,足足三千人帶著一股濃鬱的肅殺之氣,卻沒有一絲的響動,靜默,三人肅殺之人的靜默形成了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
而在這三千白袍之前,竟然是兩個假丹期的修士率領,這一股勢力,足以在頃刻間,抹去獸宗!
“這是玄陰,快走快走!”獸王大為驚駭,爆吼一聲,便要縱身而去。
卻在此刻,那兩個假丹修士麵色冷漠的一掃獸宗之人,冷哼一聲,神念轟然而來,將五百獸宗弟子禁錮在原地!
此刻,不管是老嫗,還是聖姑,皆是麵色慘白,心中驚駭若死!
轟隆一聲,三千白袍不分前後的同時落在了獸宗不遠處,麵色冷淡的望著獸宗五百弟子,三千之人的眼神,所凝成的壓迫,足以嚇破人的膽子!
在這無形的威壓中,老嫗身體顫抖,麵色死白,她忽而一指杜浚,厲聲道:“不管我的事,是他,是他得罪了玄天門!”
隻是,那三千白袍卻理不理他,目光所視,卻是那失神慘然的杜浚!
在五百獸宗弟子驚駭的視線中,三千白袍轟然跪下,麵朝杜浚,口中齊聲叫道:“求首席回玄陰!”
“求首席救我玄陰!”
這一刻,五百獸宗弟子隻覺的呼吸困難,胸膛一陣窒悶,在三千白袍轟隆之聲中,雙腿一軟,砰砰幾聲,卻也是跪倒在了杜浚的周身!
隻是,這五百獸宗弟子跪倒在地上,不時忍住心中的驚駭,偷偷看向杜浚,麵容之上皆是露出複雜的表情,其中竟有幾分的驚喜!
玄陰首席!那是一個天風郡巔峰般的存在,縱觀天風郡門派無數,卻隻有一個玄陰,但望天風郡修士萬萬,數千年來,卻隻有一個玄陰首席存在!
這等的人物,在普通門派修士心中,便是能見上一麵,都會成為日後吹噓的資本!
獸王傻了,驚駭了,他後悔了,他恐懼了,他此刻真的不知道當如何作態,看到門下弟子被嚇趴在地上,臉頰**了幾下,卻也是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苦澀:“他竟然是玄陰首席,玄陰首席那般的存在,恐怕便是一句話,也能讓獸宗飛灰湮滅……玄陰首席,那是哼一聲,天風郡便要震蕩的所在!”
那聖姑也錯愕了,怔在原地,不是所措,先前她以為杜浚最多也就是個鞏基期的散修,不然怎會圖謀獸宗,而此刻的事實是,他是玄陰首席,是那高不可攀的所在!
“怪不得,怪不得他冷哼一聲,玄天三千弟子便要落荒而逃,怪不得,他對獸宗掌門毫無興趣,怪不得,怪不得……”聖姑麵色變幻,卻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此刻,在場的人中,站立的除了一臉傷神的杜浚,和那兩個假丹修士,就隻有那老嫗了,眼下的老嫗麵無生機,雙眼嚇的爆瞪,渾身瑟瑟發抖,無意間,她好似看到了杜浚瞄了她一眼。
卻隻不過是她驚嚇所造成的,卻將她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還未說話,提手便是在自己臉上‘劈啪’的抽了幾個巴掌!
“我錯了,我該死,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她如是哀求,匍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杜浚爬去,好似想去拉扯杜浚的衣衫。
而就在此刻,兩個假丹修士同時冷哼一聲,抬手揮出一股大力,將老嫗甩到一旁,其中一人冷道:“荒天魔尊豈是爾等下修可以拉扯的?凡入我首席三丈之內,玄陰必定誅殺!”
此言一出,五百獸宗弟子跪在地上,雙膝挪動,拚命的和杜浚拉開了距離!
便在此刻,杜浚驀然狂笑不已,隻是除了那聖姑之外,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男子的雙眼、有幾滴淚水落下。
獸王卻麵色一變,忌憚的看了杜浚一眼,縱身而起,一把扯過老嫗,甩手就是幾巴掌,怒喝道:“你先前不斷汙蔑荒天魔尊,其心何在?”
老嫗簡直快被嚇傻了,隻是驚恐的望著獸王,卻也說不出話來!
“哼,荒天魔尊乃玄陰首席之尊,玄陰數千年的沉澱,哪裏是我獸宗可以比擬的?圖謀我獸宗兩千弟子?荒天魔尊揮揮手,這天風郡中那個敢不從?”
獸王連連暴喝,不待那老嫗回答,大手一揮,狠狠的斬在了老嫗的胸膛。老嫗胸膛一縮,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歪,便這麽死去了!
殺了老嫗,獸王登時對杜浚跪下,道:“老嫗已死,還望荒天尊魔莫要罪連我獸宗門徒!”
此刻杜浚漸漸平靜下來,一掃三千白袍,卻見站在那三千白袍之前的,正是刺白、鬼蕩兩脈的散主!
刺白散主目睹這一切,心中一動,當即喝道:“集我玄陰三千弟子之力,將這所謂的獸宗盡數誅殺!”
三千白袍轟然而去!
五百獸宗弟子大駭,驚若寒蟬,匍匐在地上,竟然連動都不敢一動!
刺白首席這算盤打的好,無非是想賣杜浚一個人情。
卻不想,就在三千白袍臨近獸宗之時,杜浚忽而暴喝一聲:“滾!”
一聲出,三千白袍登時停滯下來,遲疑一下,卻再次跪倒在地上,同聲震天:“還望首席回歸玄陰,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杜浚卻看都不看這三千白袍,目光落在了獸宗五百弟子身上,暗道:“那老嫗說的對,在這荒州,我就宛如一片浮萍……”
他目光一閃,喝聲道:“我欲將獸宗爾等收入麾下,你等可願意?”
聖獸一怔,旋即大喜,連聲說道:“願意,願意!”心中卻暗道:“這些年來,我獸宗空有寶山,卻沒有立刃看護,不得不消聲隱跡,唯恐被人窺欲,眼下這荒天魔尊最少也是鞏基大圓滿……即便是不是,有其聲威之下,來日也無人敢窺欲我獸宗!”
“起來吧!隨我回獸宗!”杜浚冷然一聲,轉身就走,絲毫不顧身後的三千白袍!
“首席留步!”刺白散主忽而喝道。
杜浚腳下絲毫不停,冷聲說道:“首席大人,莫要忘了我已經被你們驅出玄陰了!”
隻是,隨著他的前行,身後,三千白袍雙膝挪動,步步追隨。
那鬼蕩散主更是打個哈哈,道:“以往的事情還提他作甚,眼下玄陰受難,念在昔日的情分上,還請首席歸位!”
杜浚忽而頓足,回身譏諷的看著鬼蕩散主,道:“你這可是在求我?”
鬼蕩散主一怔,麵色一僵,複而強然一笑,道:“你隻當我在求你可好?”
杜浚驀然大笑幾聲,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等當年將我逐出玄陰,可曾想過有今日?”
“杜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刺白散主惱羞成怒,忽而上前,探爪便抓向杜浚,喝道:“我且將你擒入玄陰!”
杜浚麵色陰冷,哼一聲,周身轟然爆出一股讓山石搖動的滂湃氣質,竟然絲毫不差於那假丹期的刺白散主!
他乃逆修,搏殺那些歸於天道的修士,有著莫大的優勢,就比如,玄陰乃是天道,那麽刺白散主便是其門下的弟子。
而杜浚,卻是獸宗!雖然還很渺小,卻‘身份’不同!
更何況,杜浚還有睚眥相助,陣道大旗在手,便是那假丹修士,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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