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注意身份
房遺直作為國子監祭酒的學生,又是房玄齡的後人,受到的教育比常人多了不知凡幾。他的智商是非常高的,聽到雷楚寒的一番話,他馬上醒悟過來:“雷公子的意思是說,房某與賈小姐交好,實為不妥?”
雷楚寒連連點頭:“今日雷某與衛兄來這宜蘭苑尋找賈蘭兒,並非貪圖賈蘭兒的美色,而僅僅是想看看賈蘭兒到底有何德何能,竟能將吳仲迷惑如斯。還請房公子想一下,孫子航當日找賈蘭兒幫忙,蠱惑吳仲,加害衛公子。最後害的吳仲險些遭到李家和房公子您的雙重打擊,說其是險些家破人亡也不為過。這賈蘭兒漂亮歸漂亮,談吐舉止也深得人心。但奈何此女心機極重,且用意凶險,房公子還是少沾為妙。”
雷楚寒話音剛落,還不等房遺直言語,衛宏便冷言冷語的問道:“且問房公子一個問題,你是誰?”
房遺直微微一愣,脫口而出:“我是房遺直。”
“房遺直又是誰?”
房遺直低頭微微思索起來,幽幽言道:“當朝丞相之子,國子監祭酒的學生……”
衛宏聞言,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無所顧忌的拍了拍房遺直的肩膀,以一副好自為之的口吻說道:“你是何人?此處是何地?賈蘭兒又是何人?房兄,注意你的身份。”言罷,便衝雷楚寒一招手,也不管房遺直,便率先離開了。
雅間內,房遺直呆坐在桌前,細細的思考著衛宏的話,不多時,他眼前一亮,緊接著心口狂顫,顯然是吃了一驚!便如衛宏所言,自己可是京城名流權貴,代表的不僅是房家,更是皇族寵信的眼光,若是自己淪落在青樓這種地方,自己的名譽敗壞是小,置房家為何地?置皇族寵信為何地?想到這,房遺直就是一陣後背發涼,並由衷的感謝衛宏將他從火海的邊緣給拽了回來。連忙推門追了出去。
在回李府的路上,房遺直始終一言不發,十分悔恨自己沒有經受住世俗的誘惑。衛宏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雖是京城權貴,但終究是個象牙塔裏生活的王子,沒有經過風吹雨曬,對世間的萬物知之甚少。此番來了杭州,經曆了此事,也算是對你的一種曆練,日後在遇到這種事,你便能從容應對了。”
房遺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心裏對衛宏的好感愈演愈烈,十分青睞欣賞敬佩衛宏。
在李府門口與雷楚寒告別,房遺直見四下無人,拉著衛宏的袖子,神秘兮兮的小聲言道:“衛公子,可否與你商量個事?”
“哦?房兄但說無妨。”
房遺直猶豫了一下,最後咬了咬牙:“那日自從見了衛兄的素描畫,房某便心向往之,日不能思,夜不能寐。不知衛兄可否將這素描畫傳授與我?”
一聽這話,衛宏猛地將袖子從房遺直的手裏抽了回來,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房遺直。素描畫是老子的獨家絕技,整個大唐唯有我才會,不管日後以此牟利也好,在大姑娘小媳婦麵前裝逼也好,都是無往不利的神技!讓我把吃飯泡妞的絕招交給你,我還混什麽?沒聽說過那句話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衛宏剛想義正言辭的拒絕,可是轉念一想,這房遺直可是個大人物,日後肯定有求於他,若是用素描畫技將他拴在自己的戰車上,豈不是大好事一件?到底是留一技傍身,還是將房遺直發展成具有商業戰略性意義的關鍵人物,衛宏開始拿捏不定。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看著房遺直那一臉渴求的模樣,再想想自己的前途,衛宏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答應了:“教給你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見衛宏肯傳授素描畫技,房遺直喜不自勝:“莫說一個條件,便是十個,百個,房某也眉頭不皺一下!”
“好!我的條件很簡單!這素描畫技乃是由我所創,除我之外,整個大唐沒一人會。你要是想學,就必須奉茶拜師!”衛宏態度嚴肅的說道。隻要房遺直肯答應,那就徹底被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了。再者,收了這麽個了不得的徒弟,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從平民變成了貴族導師,簡直就是一步登天!
拜師?房遺直有些猶豫。房遺直已經是國子監祭酒的學生了,若是再拜其他人為師,豈不是有違師道。不過轉念一想,在京城,無論是父親,還是祭酒,都隻教學問以及為人處世的大道理。遇到世俗的應對之法倒是寥寥無幾,反而今日衛宏在宜蘭苑的一番言論,令房遺直頗長見識。再者,普天之下素描畫技唯有衛宏一人精通,正所謂技多不壓身,能多學到一門技術,利大於弊。隻要自己在心中敬重祭酒,哪怕再多拜一個老師又能如何?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房遺直答應了:“先生,請受學生一拜!”言罷,便對衛宏行了一個大禮。
衛宏昂首挺胸,背著手,無所顧忌的接受了房遺直的拜禮。心中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從一窮二白的平民,華麗麗的蛻變成官宦之後的導師,這種跳躍式的身份晉級,試問普天之下何人能做到?等日後房遺直將素描畫技傳播開來,到那時,想要拜自己為師的名族望門之後,恐怕要踩碎自家的門檻了!一想到這,衛宏的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四十五度。
將房遺直扶起來,衛宏拍了拍房遺直的肩膀,心滿意足的言道:“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衛宏的開山大弟子!”
房遺直受寵若驚,卑躬屈膝的言道:“多謝恩師栽培,不知恩師何時將素描畫技傳授給學生?”
衛宏擺擺手,輕言道:“不著急,素描畫技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會的,想要入會貫通更需要多年的練習。你放心,隻要為師忙過這一陣子,就立刻將素描畫技的基本功傳授給你。”
房遺直知道衛宏最近在忙縫紉機的營生,因此也不糾纏:“全聽恩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