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圍剿(2)

繞過營帳,走到後方,打眼一瞧,卻見大營的後方,又殺來一支奇兵。為首的是一個八尺大漢,身穿威武雄壯的黑色鎧甲,頭戴氣吞山河虎頭冠,兩道濃眉,一對虎目,腮幫子上長著一層青虛虛的胡子茬,真可謂是凶神惡煞,令人膽寒。再看他手中,持著一把一丈餘長的鐵戟,所過之處,吐穀渾士兵無不被這鐵戟抽腸刮肚,死傷無數。

在吐穀渾士兵哭爹喊娘的嚎叫的襯托下,隻見那凶神惡煞的大漢,平舉鐵戟,戟尖直指先鋒大將,用宛如虎嘯般的大嗓門吼道:“汰!吐穀渾小兒休要逃竄,吃爺爺一戟!”

此人除了程處默又能有誰,在程處默的帶領下,包抄到後方的兩千騎兵如一把尖刀般,直插吐穀渾大軍的心髒。尤其是程處默,直接奔著吐穀渾先鋒大將而去。

雖然程處默勢如破竹,所過之處屍橫遍地,但吐穀渾先鋒大將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看著越來越近的程處默,非但沒有絲毫膽怯,反而冷著臉,青筋暴露,嘴角**,衝著身旁左右的數十個護衛低聲吼道:“給我殺了他!”

保護在先鋒大將身邊的數十個護衛,皆是擔任將領的專職保鏢,個頂個的武藝超群。眾護衛得令,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徒步向飛馳而來的程處默撲去。眼看著雙方就要接觸的時候,程處默突然緊勒馬韁,調轉馬頭向著右後方奔去。程處默剛跑開,便見百八十個騎兵,從程處默的身後出現,如潮海一般將那幾十名護衛給淹沒。那幾十名‘武藝超群’的護衛,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屠宰殆盡。

程處默雖然粗魯張狂,但卻並不傻。尤其是在戰場上腦子更好使。哪怕是他有心取敵將首級,甚至敵將近在咫尺。可是看到敵將身邊幾十名護衛,程處默就打了退堂鼓。畢竟自己有幾斤幾兩程處默還是清楚的,若是孤身一人衝上去,恐怕瞬息之間就會被護衛斬落馬下。

先鋒大將見自己引以為傲的護衛頃刻之間灰飛煙滅,又懊惱,又震驚,臉上的青筋更加明顯。看著衝著自己飛撲而來的大唐騎兵,先鋒大將**著鼻翼,咬著牙。緩緩向後退去。與此同時,一隊吐穀渾士兵出現在先鋒大將的麵前,數量足有百人,手持長兵器向迎上騎兵。

剛才避其鋒芒的程處默,見先鋒大將要跑,便又調轉馬頭向先鋒大將奔去:“賊人,哪裏逃!”

兩條腿終究是比不過四條腿,瞬息之間,先鋒大將就被程處默追上。在距離先鋒大將還有五六丈遠的時候。程處默便高舉鐵戟,直直的向先鋒大將的心口窩刺去。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天空傳來一陣破曉之聲,久經沙場的程處默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連忙抽回鐵戟,翻身跳下馬背。結果剛跳下馬背,便聽坐騎慘嚎一聲,轟然倒地。幸虧程處默閃得快,否則就被坐騎給壓在身下。等坐騎倒地後,程處默發現在坐騎朝上的那一側上。密密麻麻紮著十幾支箭矢。扭頭朝射來箭矢的方向一看,卻見在兩個帳篷之間的縫隙裏,擠著二十多個弓箭手。

在程處默看著弓箭手的時候,弓箭手已經再次從箭筒裏拔出箭矢,搭在了弓上。意識到不妙,程處默拎著鐵戟柄,拔腿就往後跑,片刻之間,便消失在混亂的戰場裏。

古話有雲,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但在現實裏,無論是擒王還是罵娘,都可能遭到滅頂之災。程處默知道已經擒不住先鋒大將了,索性便加入騎兵的戰鬥,對吐穀渾士兵進行清剿。

雖然已經經曆了一次極其慘烈的攻城戰,但吐穀渾大營裏依舊有近七千士兵。在外圍遭受到襲擊的時候,內部已經開始組織兵力進行反擊了。時至此刻,到底是甕中捉鱉,還是中間開花,都尚未可知。

在程處默、秦懷玉的前後夾擊,和吐穀渾士兵的絕地反擊之下,戰爭瞬間進入了白熱化。精兵強將的大唐騎兵和人數眾多的吐穀渾士兵一時間難解難分,戰況極其焦灼。隨著時間的一點一滴推移,衛宏也終於和步兵軍團趕到了戰場。

一到達,李德謇便做了甩手掌櫃,帶著二百來個步兵衝入敵陣,完全不拿自己當幹部。無可奈何之下,衛宏隻好由軍師變成現場的臨時指揮。先是讓尉遲寶林引一千步兵,從右翼插入敵陣,剩餘的步兵則從正麵進攻。

玩智商衛宏在行,一旦真刀真槍的幹,衛宏也抓瞎。為了安全起見,衛宏在身邊除了一劍東來之外,還留了一百個士兵充當護衛。偶爾有那不長眼的吐穀渾士兵,竟然也秉承著‘擒賊先擒王’的觀念,悍不畏死的向衛宏襲來。結果還沒衝到衛宏跟前,就被弓箭給射死了。

此時吐穀渾大營不僅喊殺震天,血流成河,同時還到處都燃著熊熊大火,整個戰場都被照的如白晝一般。衛宏站在戰場外圍,看著宛如煉獄般的戰場,背著手,氣定神閑道:“照這麽下去,用不了天亮就可以解決戰鬥!”

步兵軍團的加入,令勝利的天秤不可逆轉的向衛宏這方傾斜。此時吐穀渾大軍已經不具備了人數優勢,在敵強我弱的態勢下,很快就顯露出了敗勢。在戰場上,往往越強則強,越弱則弱,一旦某一方被另一方從心理上征服了,那基本就可以斷定這場戰爭的勝利了。

先鋒大將見大勢已去,無可奈何的長舒一口氣,背著手,在為數眾多的士兵的保護下,閑庭信步一般緩緩行入主帥大營。士兵們盡心盡責的保護在大營外圍,約莫一盞茶時間過後,一名偏將軍渾身是血,拖著卷了刃兒的大刀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將軍在何處!”身高八尺的偏將軍,本來身板挺拔筆直,但由於苦戰太久,早已筋疲力盡,因此顯得有些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