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婚期倒計時 求推薦!

五月的京城,正處在春夏交替的季節,早上屬於春天,帶著絲絲清冷之意;中午屬於夏天,烘烤的家狗止不住吐著舌頭。李若華一老早就在老媽子丫鬟的服侍下,換上了大綠色的釵鈿禮衣。與印象中的不同,這個時代的婚服,色調主打綠色,尤其是女子的婚服,一定要用大綠色當主色。在綠色的基礎上,可以搭配一些紅色或者黑色,與後世傳統的中國紅有著極大的出入。相比於女方的綠色禮服,男方禮服的顏色則使用的是紅色,以紅色為主顏色,適量的搭配一些黑色。

無論古今,女人對‘婚服’的免疫力幾乎為零,每一個女人從情竇初開之時,就開始幻想著自己穿上婚服的那一刻。而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刻,也就是婚嫁的當天。

成親,對於宏遠商行來說是一件大事,同樣,在整個京城也掀起了一陣熱議。尤其是京城為數眾多的‘恨嫁女’,茶餘飯後,姐妹聚在一起,話題始終是離不開宏遠商行的大喜事。整個京城都在緊鑼密鼓的迎接著這樁婚事的時候,主角之一的衛宏卻不見了蹤影。

若是其他人,在當新郎官的時候,定會規規矩矩的等在家裏,緊張的迎接著大日子的來臨。可衛宏,此時卻和李德謇、程處默等幾個哥們,聚集在衛公府密謀著什麽。就連丫鬟仆人進來送茶,也要趕緊放下走人,不可在屋裏多待片刻。一直到距離成親開始不足兩個時辰的時候,衛宏等人才從屋裏走出來。

出了屋子,衛宏在李德謇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便快步離開了衛公府。而李德謇則喚來十六個仆人,命仆人從屋裏搬出四個大榆木箱子,秘密將箱子運送到宏遠商行附近藏起來。隨後,李德謇讓尉遲寶林和雷楚寒。前往京城最好的畫坊去取一樣東西。再派程處默和房遺直前往京城各大知名青樓,將但凡是有名氣的歌妓舞姬都給請來,一律送到宏遠商行附近。等李德謇和杜荷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碰上了羅通和李崇義。

一見麵,羅通便喜不自勝,滿麵春風的言道:“先生要的金剛石我給找來了!那太史令傅奕好生小氣,我和崇義從昨天就開始和他要,最後還是拿出我爹給我留下來的遺物鎮紙玉獅子與他換,他才答應把金剛石給我們!”說著話,羅通用胳膊肘戳了戳李崇義的肋骨。讓李崇義把金剛石拿出來。

金剛石就是俗稱的鑽石,在我國最古老的詩歌《詩經》中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記載,其中的他山之石,就是所謂的金剛石,也就是鑽石。不過那個時候,金剛石極為罕見,世人知道的訊息也少之又少。到了這個年代,有一天竺僧人用金剛石冒充佛齒。堅不可摧,引眾人膜拜。後來被反佛鬥士太史令傅奕的兒子用羚羊角將金剛石從佛口中擊落,至此,金剛石便落入了傅奕手中。

衛宏雖然身在這個時代。但思維想法還是停留在他自己的年代裏,在他看來,無論是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都應該送給妻子一枚鑽戒。以表達對妻子忠貞不渝的愛情。衛宏知道傅奕手中有一塊金剛石,便讓羅通去要。當然了,金剛石不是白菜。想要得到肯定要付出代價。隻要羅通能要來,無論有什麽付出,都由衛宏一力承擔。為了成這個親,衛宏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李德謇從李崇義手裏接過金剛石,放在手裏顛了顛。這顆金剛石約麽有李德謇小手指甲大小,看似不大,但在金剛石裏麵,也算是分量頗重了。李德謇將金剛石塞進懷裏,貼身放好,讓杜荷帶著羅通和李崇義先去宏遠商行,自己的前往玉石店。

另一方麵,衛宏終於回到宏遠商行。一進門,便看看見婉娘挺著大肚子,站在院子裏徘徊。見到衛宏,婉娘一隻手撫著肚子,一隻手挺著腰,連忙迎上來,拉著衛宏的胳膊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急迫道:“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呢?若是耽擱了婚事,該如何是好啊。快快快,快回去換上衣裳。”

本來是婉娘拉著衛宏,衛宏擔心婉娘動作大閃著,就連忙反過來攙著婉娘往回走。進了屋以後,周家倆嫂子已經等候多時了,二話不說就上來脫衛宏衣服。連衛宏這浪蕩公子也不禁老臉一紅,連忙將倆嫂子轟出去,自己換上衣裳。要是小丫鬟什麽的伺候著更衣也就算了,畢竟是周家倆嫂子,心裏存在些芥蒂。

換好衣服,衛宏便在屋裏和婉娘坐著,等待著好時辰的到來。衛宏將婉娘攙扶到貴妃椅上,和婉娘肩靠肩坐在一起。婉娘不斷的給衛宏整理衣裳,生怕哪裏會有褶皺。不多時,李宗仁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跟衛宏說吉時已到,讓衛宏先跟他出去。

由於衛宏常住在宏遠商行,跟李若華簡直就是‘婚前同居’,再加上衛宏本沒有什麽親人,因此也沒有迎親的程序了。雖說這年頭什麽事都講究個規矩禮儀,但規矩是人定的,隨機應變還是必須要做到的。否則就成了刻板規矩,弊大於利。

跟著李宗仁到了後院,見後院裏沾滿了仆人,且擺著大大小小數十個箱子。衛宏一陣納悶,便問李宗仁:“先生,這些箱子是?”

李宗仁衝衛宏笑道:“公子老家在杭州,又常住在宏遠商行,便是如此,迎親的規矩多多少少還是要走一下的。東家知道公子不是個拘泥於形式的人,因此這些聘禮等東西,皆由東家事先準備好了。等會時辰到了,咱們抬著這些東西沿著外麵的街道走一圈,便權當是迎親了。”

聞言,衛宏恍然大悟。這就跟衛宏那個時代的‘形式主義者’一樣,凡事都喜歡走個形式。自古至今,這恐怕是國人難以更改的一個惡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