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淼握住秦逾白的手一緊。

秦羽的算盤還真是打得響,先公布自己上位的消息,再公布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一來坐實了秦逾白是因為自己才丟掉秦氏總裁的位置,給他安個不負責任的名頭。

以長輩的姿態向齊家低頭,再給他安一個負心漢的罪名。

誰不知道齊家和秦家自小就有娃娃親,他先低頭就代表錯在秦逾白。

盡管秦逾白和齊秋池雙方都無意,但他先前故意讓封池知道齊秋池和秦逾白有娃娃親,導致現在齊秋池為了解釋追封池而去不知所蹤。

齊家也因為秦羽一直針對秦羽白,與他不和,所以秦羽的所有活動齊家都不參加。

宴會上,秦逾白一個人自然就百口莫辯。

果然,下一秒剛才的視線又齊齊地回到他們身上。

“秦家和齊家竟然有婚約?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席藍色西裝的男人,詫異道。

“是啊。”藍色西裝旁邊的人回道:“從來沒有見過秦家和齊家合作呢?而且秦家的宴會也沒見齊家來過呀,我還一直以為他們兩家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呢?”

另一個人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加入談話:“齊家是和秦總的父親秦思哲關係好,又不是和秦羽,秦羽之前那樣針對秦總,齊家還能給他好臉色看嗎?”

“而且你沒發現秦總組織宴會,一直都是秦羽組織的,齊家自然就不會來人,甚至秦羽組織的宴會,秦總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呢。”

“更何況你我哥倆,如果不是因為秦羽以秦逾白的名義宴請的,還會來嗎?”

眾人點點頭,都在等待秦羽的下文。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加重,秦逾白低頭看著沈思淼緊繃的神情,微微勾唇:“擔心我了?”

“你還笑得出口呢?”沈思淼長歎一口氣。

秦逾白輕輕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的仇我還沒給你報呢。”

“這麽有把握?”沈思淼好奇道。

“當然。”秦逾白挑眉,湊到沈思淼跟前:“而且還是百分之百呢,淼淼還是提前想好,要怎麽獎勵我吧。”

“結束再說。”

沈思淼下意識躲開秦逾白的視線。

他要的獎勵無非都是親親,還是要把她親斷氣的那種。

她得先糊弄過去,今天早上嘴唇好不容易才消腫,今天如果又被他啃,不知道得腫成什麽樣子。

秦逾白將她的猶豫都看在眼裏,捏住沈思淼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淼淼不相信我?”

沈思淼愣了片刻,才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擺手:“不是,你亂想什麽呢?”

其實說來也奇怪,最開始知道秦逾白把秦氏總裁的位置讓給秦羽的時候,心裏確實慌了一瞬。

但是秦逾白一臉淡定地告訴她不用怕之後,她的心裏就一直不再有過害怕的情緒。

秦逾白身上,好像一直有能夠讓人相信他的魔力。

“那淼淼是在想要給我什麽獎勵?”笑意重新回到秦逾白的嘴角。

沈思淼:“……”

這家夥還真是無時無刻為自己謀福利。

沈思淼嘴巴一張一合,聲音被台上又開始**講話的秦羽蓋住。

“什麽?”秦逾白沒聽清,湊近沈思淼。

沈思淼一把推開他:“先聽聽秦羽想說些什麽。”

“哦。”秦逾白抿唇,委屈地看著沈思淼。

發現沈思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秦羽後,目光沉沉地掃了眼秦羽。

“其實說來也慚愧,作為秦逾白的長輩……”

正在說話的秦羽,突然感覺周身一涼,像是被一匹在暗處的狼盯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抖了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頓。

好在那種感覺沒多久就消失了,秦羽理了理衣服,緩解尷尬後,繼續道:“我竟然不知道他有一個喜歡這麽久的女孩,甚至不惜為她拋下秦氏。”

秦羽一頓,看著大家向他望過來的神情,眼底劃過一絲得意,繼續道:

“但也正是因為作為長輩,我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侄兒,和心愛的人分別。”

“所以在這裏,我想代替逾白,解除與齊家的婚約。”

“也請在座的各位幫我們做一個見證,明天我也會帶著逾白親自登門道歉。”

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安靜了一瞬,台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打破了宴會的寧靜。

“秦總為什麽要代替秦逾白在這裏低三下四地道歉?”

黑色西裝的男人越說越激動:“難道不是因為他秦逾白不忠,背叛了齊家大小姐嗎?”

“是啊。”站在黑色西裝男人旁邊的人也跟著開口,鄙夷道:“說得好聽的叫秦夫人,說得不好聽,那怕不是該叫小三吧?”

男人話音剛落,四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將視線移到他們兩人身上。

“看著我們幹什麽?難道我們說錯了?”黑色西裝的男人一臉莫名其妙瞪回去:“放著秦氏不管去外麵陪一個小三,也確實是秦逾白這種人能做出來的事。”

下一秒,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快步走過來,踢在二人的膝蓋上,兩人吃痛跪在地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保鏢是秦逾白的手下,自覺地散到兩邊。

“秦逾白你竟然敢抓我們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恨恨地盯著秦逾白。

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道,秦逾白站在原地,望向前麵剛才口出狂言誣陷沈思淼的人。

站在男人身邊的保鏢會意,重重地給了他兩拳。

“飯可以亂吃,但狗不可以亂叫。”

“冒犯我可以。”秦逾白漆黑的眸子此刻隻剩冷意:“但誰給你的膽子敢冒犯我的夫人?”

“我們說的有錯嗎?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負心漢,還夫人?”

“一個小三罷了。”

秦逾白上前卸了黑色西裝的男人的下巴,目光陰鷙:“既然嘴裏吐不出象牙,就別說話了。”

“帶下去。”秦逾白接過餘新遞過來的濕巾,冷聲道。

周圍的人看著秦羽白發怒,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緩,害怕一個不留神就引起他的注意。

“逾白,你這是在做什麽?”

秦羽從剛才的變故中回過神,震驚秦逾白現在沒了秦氏總裁的位置,竟然還敢和他對著幹,快速讓身後的人把他推過去,麵色不悅道:

“李希說的也沒錯,他可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夥伴,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重要的合作夥伴?”

秦逾白手擦幹淨,漫不經心地將濕巾揉進秦羽的口袋裏:“難怪秦氏最近急轉直下。”

“你!”秦羽握住輪椅手把,麵色緊繃。

“你怎麽和長輩說話的?”

“在這如果真要算起來,就齊伯伯和齊阿姨算我的長輩,你算個什麽東西?”

“李希本就沒錯,是沈思淼占了齊小姐的位置,這是事實。”

許知初走到秦羽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沈思淼。

“什麽事實?”

眾人齊齊朝門口望去,齊引承和齊秋池走進來,視線掃過秦羽後定格在許知初身上,嘲弄道:

“我們齊家和逾白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在這指手畫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