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秦逾白拆線的日子,沈思淼終於找著機會可以出去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那天早起過後,整個宅子裏的人包括秦逾白好像都將她看得更緊了。

秦羽發來的短信,在眾多奇怪的異象中向內紮根。

“秦逾白,你先在這裏拆線,我去上個洗手間。”

醫院裏,秦逾白剛坐下,沈思淼找準機會開口。

沈思淼剛說完就想走,手被秦逾白拉住。

對視之間,沈思淼感覺秦逾白好像看出自己的想法,雖然麵上強裝鎮定,但是手心卻開始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薄汗。

“出汗了。”秦逾白沉默半晌,聲音低啞道。

秦逾白沒頭沒尾一句話,沈思淼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順著他的話道:“我都說了不用穿那麽多。”

見他沒什麽反應,心一橫直接將手抽出來,嗔怪道:“哎呀,好了,我要去洗手間了,很快就回來放心吧。”

秦逾白看著空了的手,眸子裏的光漸漸暗淡了幾分,半晌,才緩緩收回手,呢喃道:“那我拆完了你就回來嗎?”

他的視線也隨著收回的手收回,拳頭不斷握緊,企圖用手上的疼痛來喚醒自己的理智。

“當然了,我和你拉鉤。”

沈思淼上前將秦逾白緊握的手掰開,勾起他的小拇指,向他承諾。

自己現在在他的地盤,所有證件也都在他身上,自己還能跑哪去?

況且她知道自己是愛秦逾白的,在沒理清楚所有的事情之前,她也不會離開。

“乖乖等著吧。”

沈思淼看著眼睛又恢複亮晶晶的秦逾白,心軟軟,又趁機摸了摸他的頭。

病房外。

沈思淼迅速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當初秦羽雖然說了玉祁在秦氏的私人醫院,但是沒有說他具體在哪裏,這半個月裏,隻要權理來她想盡辦法從他話裏套話。

終於在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秦逾白突然讓她出去玩一會兒。

沈思淼敏銳地察覺聽到了他們說醫院13樓,失敗了的字眼。

剛才坐電梯上來的時候,13樓隻能刷卡才能去,沈思淼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坐進電梯直衝十二樓,打算爬樓梯上去。

好在樓梯的門可以打開,沈思淼推門進去,整個樓層燈火通明,卻安靜得可怕。

每一間房都長得一模一樣,和別的病房不同的是,這裏的房門沒有透明的玻璃,站在外麵的人不能看到裏麵的情況。

“難道是我聽錯了?”沈思淼自言自語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分外明顯。

“可是權理的失敗了又是什麽意思呢?”

沈思淼不甘心,繼續走到一道分叉路口。

白色的瓷磚上一道紅色一閃而過,沈思淼連忙側身躲到一旁。

房間裏浩浩****地走出來四個人,權理站在前麵麵色凝重地翻著手上的文件。

“還是不行,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下次實驗了,這段時間先暫停實驗,給他養身體。”

“好的,老師。”

“權理?”

“權理怎麽會在這,秦逾白不是說他今天有事請假了,所以才讓其他醫生來拆線的嗎?”

“實驗……看來那天他說的就是這個房間裏。”

電梯到達樓層,發出“叮”的一聲,拉回了沈思淼的思緒。

確定權理幾人都走了以後,沈思淼慢慢走出來。

相比剛才走廊上的空****,這個房間門前就顯得格外有人氣。

“誰?”

剛走到門口,沈思淼就被門外的保鏢攔住。

沈思淼急中生智道:“今天秦總剛好來醫院拆線,讓我來看看實驗進行得怎麽樣了?”

“刷卡。”

“啊?”沈思淼挑眉,快速反應過來:“他催得急我忘帶卡了,你就通融通融吧,要是我無功而返的話,他會炒了我魷魚的。”

“沒有卡誰都不能進,這是規定。”

“我這不是著急呢嘛。”見軟的不行,沈思淼直接來硬的,搬起秦逾白的名頭一頓輸出:“要是誤了秦總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夫人?”

沈思淼還想說什麽來嚇一嚇麵前的保鏢,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沈思淼以為是秦逾白發現她跑了,讓人來抓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您怎麽親自上來了?是不是秦總讓您過來拿實驗結果?”

來人不知道沈思淼的心路曆程,害怕地上前:“這次實驗又失敗了,現在實驗者需要先養身體才行。”

這個人好像誤會她了誒。

沈思淼眨巴眨巴眼睛,慢慢轉過身。

來人正是剛才站在權理左邊的人,見沈思淼轉身就迅速低下頭,一臉害怕被責問的樣子。

看來還真以為她是奉秦逾白命來查看實驗結果了。

沈思淼微微鬆了一口氣,對來人說道:“秦逾白讓我來看看他的狀況,但是我來得急忘記帶卡了,你幫我刷一下。”

“是。”那人恭謹點頭,取下自己胸前的工牌將門刷開。

沈思淼見門打開,剛想進去,發現那人並沒有要走的樣子,收回腳步,問道:“你上來是做什麽的?”

“我給實驗者送吃的。”

“行,正好我給他拿進去吧。”說罷,沈思淼還不放心:“你就站在這裏等我。”

也不知道秦逾白讓權理瞞著她這件事沒有,如果秦逾白說了他先自己一步下去,告訴權理在這裏碰見了她就不好。

“好。”

見來人應下,沈思淼這才放下心走進去。

推門走進去,這裏的空間比普通的病房要更大一些,裏麵有各種試管和儀器設備。

妥妥一間儀器精密的實驗室。

眾多試管旁邊,還有一道白色的門,沈思淼按下門把手,門緩緩打開。

相比外麵的精密,這裏麵就和普通病房無異。

“你終於來了,看來秦羽已經死在秦逾白的手上了。”

一道嘶啞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響起,沈思淼手中拿的飯盒都差點掉在地上。

“隻有他死了,那個短信才會發出來。”

白色的病**,穿著藍白相間病號服的玉祁緩緩坐了起來。

沈思淼這次發現玉祁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

剛才進來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病床,厚厚的被子平平地鋪在**,如果玉祁不動,完全不會注意到上麵竟然還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