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提馬斯……”帕德拉道。
“這可不行,他剛才竟然揚起拳頭威脅我,說是要打斷我的鼻梁!”陸飛搖搖頭。
“若是提馬斯有什麽失禮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請先放開他好嗎?他是一名視榮耀為生命的神戰士,你不能這樣對待他……”帕德拉請求道。
“放開他可以,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問吧!”
“你剛才在窺視我?”
“沒有,我剛才隻是在休息,做了一個很短暫的夢!”
“好吧,你既然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再問你,你會神術嗎?”陸飛笑道。
帕德拉遲疑了一下,道:“會!”
“是什麽神術?”
“是先知神術【預見】……”
“那好,剛才你預見了關於我的什麽?”
“什麽也沒有預見,隻看到了你的麵孔、眼睛還有龐大的精神意誌!你把提馬斯放開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帕德拉越發緊張起來,手指緊緊握著深紫色的裙擺,有些發青。
“原來是先知神術【預見】,真是弱小又沒用的神術啊……嗬嗬,怪不得走到哪裏都要有神騎士的保護!”陸飛笑道,把手收起來,放開提馬斯。
這個大塊頭如釋重負,重重地喘了幾下,敬畏地看了陸飛一眼,用手臂抹去自己臉上的汗,守在帕德拉的身旁,十分警惕,生怕陸飛暴起傷了先知。
陸飛哈哈笑道:“大塊頭,還算你忠勇有佳,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若是真的歹意的話,你們也擋不住,因為我隻用一根手指就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們!”
“你……你……先知大人,咱們還是換座位吧!”提馬斯一臉的緊張,真的怕陸飛動手傷人,他踏前一步,擋在帕德拉的跟前,狠狠瞪著陸飛,有一種勇者無懼視死如歸的勇氣。
“不用了,我們和這個人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他不會傷害我們的,隻要你不去惹他!”帕德拉淡淡道。
“是,先知大人,我是太魯莽了,我向您請罪!”提馬斯單膝向帕德拉跪下來。
“你坐回座位吧,不要擋在走道中間!”帕德拉連忙道。
“是,先知大人!”提馬斯轉回座位,從隨身的行李包裏取出一口一米多長的大劍,以及一套白金色的鈦合金盔甲,他也不顧別人的驚訝,竟然將盔甲穿在身上,大劍也提在手裏。
陸飛咧嘴笑道:“我說大塊頭提馬斯,你這是做什麽?你那一身盔甲對我來說就跟紙糊的沒有兩樣,還有這口大劍,是砍柴用的吧,能不能殺人?”
空姐也被提馬斯的舉動嚇壞了,她戰戰兢兢小跑過來道:“這位先生,您這個劍是凶器嗎?飛機上是不允許帶凶器的,您是怎麽通過安檢……”
提馬斯大怒,舉起大劍在空姐的漂亮臉蛋前晃來晃去,惡狠狠道:“該死的小妞,你什麽看到本大爺拿凶器了,這個……這把劍是凶器嗎?這是戲劇表演用的道具!該死的,一點眼力勁也沒有,你大爺我下麵的棒棒才是大大的凶器,你要不要試一試!”
空姐嚇得臉都綠了,一邊鞠躬一邊道歉,眼淚都快下來了,她飛快跑進休息室……
帕德拉惱怒道:“提馬斯,你竟然對平民粗言穢語,這就是你的騎士操守?!”提馬斯頓時臉上露出沮喪而又委屈的神情,再次單膝跪下,信誓旦旦道:“先知大人,提馬斯知道錯了,提馬斯一定努力遵守騎士的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和公正!”
“嗯,好了,你起來吧,以後注意,騎士八大信條你一定要時刻謹記和遵守,這樣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神騎士!”帕德拉教訓道。
陸飛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輕輕抿了一口,笑話道:“先知,我看你還是省省口舌吧,依我看,大塊頭對騎士信條的信仰並不夠虔誠,不如讓他信仰暴力和殺戮,或者信仰雅典娜女神的戰爭、勝利好了,這些才更加合適!”
“你也是神術者吧?”帕德拉皺皺眉頭,反問道。
“是又怎樣?”陸飛笑起來。
“既然是,那就應該知道一名神術者對於信仰的重要,你不應該動搖一名神騎士的信仰!”
“我這是在幫你磨煉他,使得他的信仰更加堅定!”陸飛厚顏無恥說道。
“哼!”
提馬斯十分不爽陸飛,皺眉道:“我提馬斯的信仰很堅定,我不需要你來幫我堅定信仰!”
“堅定個屁!在我看來,你還遠遠不是一名狂信徒,看看吧,你的神力是多麽的弱小,就像是一根小火柴棒燃燒出來的火焰,隨時都有可能熄滅,這樣的神力連自己都不能很好的保護,你說你還能保護誰?”
提馬斯臉上又紅又白,但是反駁不了陸飛,在陸飛的麵前,一向自信滿滿的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是這麽的渺小,剛才那種靈魂被人截取,生命被人掌控的可怕感覺讓他不寒而栗,在提馬斯的眼裏,陸飛就是一個力量超乎想象的魔鬼!
帕德拉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她不滿道:“先生,提馬斯是我帕特農神廟的神騎士,所以這是我們帕特農神廟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我不是要插手,而是提一點點建議……我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梵蒂岡教廷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神係神統的神術者了,沒有想到希臘雅典還有奧林波斯神族的神術傳承沒有斷絕!”
“我們奧林波斯的傳承怎麽會斷絕?隻要雅典還在,雅典娜的傳承就永不熄滅!”帕德拉堅定道。
“即便是華夏炎黃神係的傳承也像那風中之燭隱約要熄滅了,你們奧林波斯神係隻怕情況會更加糟糕,嗬嗬,都是一樣的境遇,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我也就不相互諷刺了!”陸飛似乎心有所感,歎了一口氣,感覺十分無奈。
“……”
帕德拉有一種憤怒,有一種委屈,仿佛要爆發出來,陸飛的話顯然戳中了帕德拉最柔軟的地方,那也是最讓神術者忌諱讓人碰觸的地方,陸飛道出了帕特農神廟虛弱不堪的實質。
在希臘神話曆史上,有過輝煌的提坦神戰,還有過英雄的特洛伊戰爭,那個時候奧林波斯神係的力量達到了巔峰,神族眾多,英雄輩出,榮耀的光輝照耀希臘大地。
而現在,眾生都已經陷入了永恒的沉眠,眾神的光輝都已經不再,守護眾神信仰的十二大主神神廟在曆史的戰火中毀地毀,絕地絕,再也沒有了蹤跡,隻有少數幾個神廟,至今還殘存著搖搖欲墜、仿佛要斷絕的傳承。
帕德拉越想越是沮喪,抬頭看向陸飛,眼前忽然出現一層層的波紋,仿佛是一麵水鏡,一刹那,帕德拉知道,這是自己的神術【預見】,這個神術有極大的局限性,大多數時候是被動發動,並不由自己的意誌,最多的時候是自己夢中發動神術,預見未來的景象。
現在這個現象,正是神術【預見】發動的前兆,眼前的水鏡,正是先知神力凝聚而成,能窺視命運,按照東方的說法,就是窺視天機。
帕德拉的視界一片光明,仿佛有神的光輝,無邊無際,幾個畫麵如同電光石閃飛快地掠過,隻是一個刹那,帕德拉已經窺見,陸飛站在一片浩瀚無垠的沙漠之中,雙手展開,神力四麵蔓延,沙漠風雨大作,改天換地,一棵棵大樹從沙漠中拔地而起,沙漠變成浩瀚無盡的森林……
另一個畫麵,陸飛身穿九龍皇服,九條真龍從陸飛身上衝出來,咆哮著衝入雲霄,攪動天象變化,整個天空風雨雷動,暴雨滂沱,閃電貫穿天地,景象十分駭然,仿佛天罰滅世……
帕德拉看著陸飛,身體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呼吸間有些急促,陸飛轉而笑道:“怎麽,帕德拉先知,難道我說錯了嗎?整個地球文明已經進入了諸神黃昏,往昔的諸神,全都沒有了蹤跡,我們這些凡人,現在已經成為大地的主人,再也沒有高高在上的神祇能夠主宰我們的命運,再也不會有神祇想要毀滅我們人類!”
“你還是不是神術者?一名神術者應該有忠誠的信仰,應該對神祇敬畏、虔誠,他不應該說出這種褻瀆神祇意誌的話來!”帕德拉眉頭緊皺起來。
陸飛哈哈笑道:“真是神祇忠誠的先知啊……忘了告訴你,我雖然是一名神術者,但是我是一名東方的神術者,你知道東方嗎?東方的傳承有別於西方,虔誠並不是神術者的必然,血脈才是我們東方民族傳承的根本……而且,我還告訴你,我是神術者,但是我同時還是奧術師,你知道什麽是奧術嗎?”
看到帕德拉眼神中露出的迷茫,陸飛笑道:“奧術,你也可以理解成魔法,知道魔法吧?魔法是神祇厭惡的力量,因為魔法不敬神祇,隻敬畏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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