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真人見幾人不再說話,這才一甩衣袖,隻是他的目光卻弱不可察的望了遠處的項辰一眼,雙目中露出一副思索神色,似乎有什麽事讓他這個天道宗掌教難以抉擇一般,雖然隻是望了一眼,但卻巧不巧的讓天木首座蒼雲真人看到了。
就在這時,入口處一道金色劍光似流光般的朝觀禮高台飛來,那禦劍之人到了高台之上,收斂了周身金光,現出道玄真人的弟子龍天逸,隻見龍天逸彎身對道玄真人等人躬身道:“弟子龍天逸見過師尊和諸位師叔!”
“天逸,你怎麽來了,是不是宗門發生什麽事了?”道玄真人看到龍天逸後心微微一沉,這次的五脈會武,因為龍天逸隻差一步就能化丹凝成元嬰,所以道玄真人為了公平起見沒有讓他參加結丹期的比試,派他鎮守山門,統籌門派的一應事務,要知道道玄真人對龍天逸是抱以厚望的,希望龍天逸能夠在將來勝任天道宗的宗主之位。
“回師尊,玄劍宗葉宗主派人送來緊急玉簡,是關於妖魔蹤跡的,所以弟子才會立刻趕來!”龍天逸說完,雙手托起一塊泛著白光的玉簡,往道玄真人輕輕一送,那玉簡嗖的一聲化光飛到了道玄真人手中。
道玄真人聽了龍天逸的話一臉慎重的接過玉簡,放出一道靈識進入其中,過了片刻,道玄真人收回靈識,那玉簡突然碎裂開來,很快的成了一堆粉末,被道玄真人拿衣袖輕輕一拂,粉末便消散在了空中。
“果然出事了,諸位師弟,玄劍宗的長老玄仁道人發現了闖入中州的那些魔域修士了,他們不知為何都聚集在煉魔洞天附近,似乎有所圖謀,本來玄仁長老暗中跟隨,誰知竟然被那些魔修發現,引起魔修的圍攻,之後更是被血煞魔功重創,肉身被毀之後隻逃脫了元嬰,而且近來那些魔修四處襲擊中州各派,導致各派都是損失慘重,著實可恨!”道玄真人看完玉簡後雙目中閃過一道厲色,顯然對那些魔域之人十分痛恨。
“什麽,玄仁道人的肉身都毀了,他可是玄劍宗仁義禮智四長老之首,一身修為在元嬰期罕有敵手,連他受了重創,看來此事確實蹊蹺,那些魔修聚集在煉魔洞天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掌教師兄,恐怕襲擊各派也是不想被我們察覺他們真正的意圖!”乾陽真人突聽的眉頭一皺,他和玄仁道人相交已久,乍聞老友重傷,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乾陽師弟你說的本宗也想到了,枯木長老能逃脫內身已經不錯,那血煞魔功是十分曆害的魔功,就是本宗遇上也要費一翻周折,不過此事確實有些棘手,他們分明是攻我們之必救,而且煉魔洞天是修真界五大禁地之一,內裏更是有著無盡魔氣和莫名妖物,這些魔域魔修看來果然是來者不善,葉宗主已經聯絡了聯盟中的各派,同時派遣門下弟子往煉魔洞天查探,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諸位師弟,不知你們有什麽良策!”道玄真人止住乾陽真人,將目光掃過蒼雲真人等人。
“道玄師兄,我們一方麵要加強門派防衛,要知道我們天道宗的五脈會武修真界各派都知道,我擔心那些魔修也會趁機擾亂我們,其他的等這次五脈會武分出勝負之後,我會帶些弟子,去煉魔洞天查探一下!”靜月大師眉頭蹙著,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現在他們在明處,那些魔修在暗處,確實有些不好辦,最少在沒有發現他們之前,所有的行動都隻能擱淺。
“靜月師妹稍安勿燥,如今我們在明,魔頭在暗,那煉魔洞天方圓百裏,內裏洞穴無數,誰知道那些魔修藏在何處,我們還是等葉宗主的消息再說吧,當務之急確實是加強宗門守衛!”道玄真人說完,對站在身邊的龍天逸道:“天逸,你速回山門,一有消息立刻飛符傳訊,另外加強各脈守衛,日夜不停,你居中協調,去吧!”
“遵命,師尊!”龍天逸答應一聲,也不再猶豫,將飛劍祭出,身子一縱上了飛劍,又化成一道金光快速的朝外麵飛離而去。
“諸位師弟,這事關係我們整個修真界的安危,不能讓玄劍宗獨立承擔,所以這次五脈會武勝出後的九名弟子,本宗會讓靜月師妹帶往玄劍宗去,與玄劍宗的同道一同往煉魔洞天一行,其他幾位師弟則隨本宗搜索附近山林,以防魔人偷襲,你們可有異議!”道玄真人見龍天逸走了,沉吟了一陣,這才對靜月大師道。
“一切但憑師兄做主!”靜月大師聞言心中樂意,不由的點了點頭,也知道雖然天道宗有護山大陣,那些魔修會選擇天道宗的幾率不大,但卻不得不防,而這些首座卻是搜山最好的人選。
“掌教師兄,要不讓我去吧,煉魔洞天十分危險,何況靜月師妹的柔水訣能助長靈識,搜索起山門周圍來可比我強的多!”乾陽真人知道煉魔洞天的危險,當聽到道玄真人要讓靜月大師去,所以立刻出言反對。
“乾陽師兄,你不必多說,此事還是我去最為恰當!”靜月大師出言止住乾陽真人繼續說下去,對道玄真人道:“掌教師兄,我去倒無不可,但這些弟子都是我派精英,煉魔洞天本身就是禁地之列,此行過於危險,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令我們損失慘重……”
靜月大師說完,眉頭蹙起多高,她對自己去煉魔洞天沒有意見,但對五脈會武中勝出的弟子安危卻有些擔憂,要知道天道宗根基是不能跟那些一流大派比的,門派中二代弟子中更是連一個修到元嬰期的都沒有,就是龍天逸,也隻是快要凝成元嬰,這些五脈會武中勝出的弟子根骨和潛力無疑都是巨大的,如果跟自己去煉魔洞天的時候出個差錯,那自己就成了天道宗的罪人了,
“靜月師妹所言不差,但美玉想要成才也需要經受雕琢的痛苦,讓這些弟子多經曆一些血的曆練也是好的,何況如今亂象己現,以後恐怕都不會有太平日子了,太過愛護他們了,反而是害了他們,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必須讓他們盡快的提高修為,以便應付那突來的劫難,不然等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出了事,反而真的斷了天道宗的根基,好了,不必多說,本宗心意已決,到時候無論勝出弟子是哪一脈的,你們做為首座,都要支持本宗!”道玄真人說完,竟然垂上了雙目,不再理會幾人。
幾位首座看到道玄真人的樣子紛紛對視一眼,目光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一些隱憂,連宗主都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裏都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氛,看來中州修真界真的要麵臨大難了。
乾陽真人微微歎了口氣,看了眼靜月大師,見她神色淡然,心頭一苦,將目光又轉向了遠處的項辰,見他正在那裏靜靜的坐著,不由的又是一歎,或許,這一切真的應在自己這個弟子身上了,數千年前創派的祖師身俱五行靈根,如今,自己的弟子,傳承了福師的一切,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宿命吧,隻是,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平安度過這場劫難,還是希望他能負擔起這個冥冥中應該他擔起的責任,一切,對他們師徒來說都隻是一種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