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沐浴著整個大地,庚金峰巍峨的山脈在金色的陽光照射中發出一種如真似幻的奇景,天道宗五脈弟子跟著各自一脈的首座和宗主到宗祠祭拜祖師,從寅時一直忙到卯時,等祭拜完了,黎明也到來了。

等五脈首座離開後,天道宗五脈共計數百弟子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仿佛所有的弟子全到了這裏一般,人聲鼎沸中,五脈的弟子或走路步行,或禦劍飛行,全都趕向了後山的無妄峰處。

無妄峰確切的說隻是庚金峰的後山處的一個峰頭,離的並不太遠,那裏本來是一片樹林,後來為了方便五脈會武便將樹林平掉,在空地上上修建了十座比武高台,所以每一屆的五脈會武都會到無妄峰進行比試,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倒也有了些許規模。

“天道宗五係弟子聽著,所有參加五脈會武弟子,立刻前來抽簽,卯時過後,凡沒有抽簽並進行備案者,一律取消參賽資格!”就在眾弟子趕到無妄峰後,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如雷鳴般的傳來,隨著格字音落,那些弟子都是一震,接著像找到了目標一般,快速的朝無妄峰擂台的入口處擺放的數張桌子湧去。

“八師弟,走快點,離火一脈除了大師兄在結丹期的擂台上比試外,我們隻能在化神期了!”離火一脈的弟子也在人群之中,聽到那聲喊話後,林少恒往結丹期的抽簽處走了,剩下的弟子們紛紛找了一下化神期的抽簽處,找到後便快速的趕了過去,汪大鵬見項辰走的慢了些,一扯他讓他快走了幾步,然後小聲的叮囑道:“老八,你記住,抽完簽就安排了比武,到時候要是遇到你對付不了的人,直接認輸好了,反正你是剛入門的弟子,肯定沒人笑話你,當然,如果你能贏的話更好,也算給我們離火一脈爭光添彩,哈哈!”

“知道了,汪師兄!”項辰聞言感激的點了點頭,望著匆匆走在前麵的其他師兄和其他天道宗弟子臉上帶著的或緊張,或堅定的表情時,不由的撓了撓頭,這些弟子的修為從築期後期到跟自己一樣的化神期都有,心中開始對所謂的門派演武和天道宗的勢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進入比武台的外圍圍著木牆,在入口處的地方隔不多遠便擺著一張木桌,那樣的木桌共有十多張,每張木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紫檀木做的小匣子,在桌子上也有一麵木牌,上麵寫著辟穀期、化神期和結丹期,每一張桌子前都排了很長的隊。

每張桌子之間間隔了數丈的距離,在那排桌子的邊緣,正有幾名身穿漆黑道袍的老頭,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雖然那些老頭閉著雙眼,但卻給場中之人帶來一股莫名的威壓,所以即使每張木桌前都排起了長隊卻沒有一個人大聲喧嘩。

項辰和羅飛汪大鵬等人散亂的排在化神期的木桌前,前麵有十多名化神期修士,看道服上的標識像是天木一脈的弟子,而在幾人的身後,尚有長長的一排,項辰靈識掃過,發現隊伍中修為最高的卻是排在汪大鵬前麵的一名天木一脈的弟子,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尖嘴,猴腮,雖然相貌奸詐,但修為卻已經是化神後期頂峰,正當項辰收回靈識,那名被項辰掃過的天木峰弟子突然朝他望了過來,細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項辰一見,頓時明白是被人察覺了,想到之前燕長風告訴過他,亂用靈識看人的修為在修真界中犯了大祭,雖然他的心神修為較高,但因為並不懂得收斂,加上那天木一脈弟子修為也已經達到了化神後期,這才被人察覺,項辰覺得理虧,收回靈識後下意識的垂下了頭,不敢再看。

“哼,乳臭未幹的小子,憑你那三角貓的修為就敢用靈識亂掃,算你識想,如果再敢亂掃,定要你好看!”那名天木一脈弟子望著項辰冷哼一聲,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對這個離火一脈的陌生弟子有了一絲戒心,要知道他的心神修為隻不過比自身修為高了一線,而且尚沒有達到結丹期,並不能讓靈識時時離體,剛才也是無意中放出靈識才發現項辰的掃視,這就說明項辰心神修為最少和他差不多才是,但看項辰又是如此年幼,修為也隻是化神初期,倒讓他心中有些遲疑。

他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很快的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當其他幾名天木一脈的弟子順著師兄的目光望到穿著離火一脈眾弟子時,竟然紛紛出言譏諷起來:

“那就是個土包子,不用師兄您動手,師弟我出馬就能把他收拾了!”

“師兄說的對,離火一脈也就是在五脈會武中墊底的,除了他們那個林少恒,其他人,嘖嘖!”

“土包子,化神初期就敢用靈識亂看別人修為,難道乾陽師叔沒有教過他!”

“別生氣了,離火一脈的弟子就是這樣,本事不行,喜歡亂來!”

項辰聽著那數落的話,不由的像是做了錯事一般,頭更低了,隻是當聽到他們開始說起離火一脈的壞話時,突然又抬起了頭,還未等他說話,就傳來了汪大鵬的聲音:“你們天木一脈不要欺人太甚,小師弟,不用怕,有師兄們在呢,我們離火一脈是沒你們天木一脈強,但你們現在敢不敢跟我比一下!”

“汪大鵬,手下敗將還敢來這裏獻醜,嘖嘖,膽子又大了這麽多,快滾回去好好修煉下吧,省得待會上了台遇到我,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就在汪大鵬說完,天木一脈的弟子都沉默了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竟然是你,於清陽,當初我隻是剛入門,現在再比試一下,看你還有沒有本事修理我!”汪大鵬望著後麵一個枯瘦如材,橫樣有幾分像枯木真人的玄土一脈弟子青年,揮了下拳頭接著道:“哼,玄土和天木兩脈果然狼狽為奸,等我在會武時遇見一個打一個!”

“汪大鵬,你想嚇唬誰啊,就是龍師兄都不敢說這種大話!”於清陽冷笑了下,等看到項辰也滿眼怒氣的望著自己時,不由的冷笑著望了過去,要知道他一向對自己枯瘦矮小有些自卑,所以內心深處對那些身高體健的人充滿妒恨,當看到項辰瞪著他時眉頭一挑道:“臭小子,幹什麽一直盯著道爺,若怒了道爺,道爺廢了你。”

“於清陽,有種你衝我來!”汪大鵬見於清陽威脅起了小師弟,起身就想離隊,早被燕長風和肖揚拉住,怕他闖出禍來。

“小師弟,別理他,這個於清陽是出了名的瘋狗,因為自己矮小枯瘦,所以對高大健壯的就咬誰!”燕長風一邊幫肖揚拉著汪大鵬,一邊對項辰解釋道。

“燕長風你個雜毛罵誰呢!”於清陽被燕長風當眾揭短,不由的跳了起來,想要撲過去,被排在他旁邊的其他師兄弟拉住。

“此地不得喧嘩,若你等再犯,取消比試資格!”正在離火一脈和玄土天木兩脈僵持之際,一道暗含壓迫的靈識掃過眾人,接著每個人的耳中都傳來一聲冷哼,那哼聲帶著怒意,於清陽的臉色白了一下,雖然感覺丟了麵子,但知道這是旁邊的長老發怒了,登時不敢再鬧,隻得恨恨的掃了燕長風和項辰一眼便不再多說,隊伍一時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