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施展的正是五行混元訣中的劍訣!”一翻打鬥下來,項辰心裏對這個倔強的老頭也有了一絲的敬意,見他詢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而且在他心裏也已經察覺到了,恐怕實情想瞞也瞞不了,身為天道宗的太上長老,恐怕對五行混元訣也並不陌生吧,既然如此,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況且他心中自有盤算,所以也沒有絲毫猶豫。
“果然如此,這麽說,你是五行靈根了,難怪,難怪當年師尊那般說,隻可惜,恐怕他們誰都沒有料想到,這般算計到最後,卻成了天道宗的負擔,世事難料,難料啊!”聽了項辰的回答後,天雲子臉上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不過很快的就露出一臉苦色,一時間,使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隻見他搖著頭,嘴裏喃喃的道。
“你怎麽知道我是五行靈根,還有,你說這翻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誰的算計?”項辰顯然不明白這天老子到底怎麽了,不過他也知道不可能是自己打傻了這天雲子,雖然說之前那一招金靈天斬破了這老頭的功法,但若說能將其打傻,項辰自問不用最後的幾大殺招,還真的很難辦到,所以雖然對天雲子這樣反應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搖了搖頭,皺頭眉問道。
“自開派祖師傳下道統迄今為止,已經九千餘載,當年祖師曾有言,五行混元訣現世之時,便是萬年殺劫大道輪回的限期,老朽也不瞞你,這些年,老朽身在天道洞天閣中,靜參造化,不理雜事,倒也有了一絲明悟,前些時日突然心血**,這才知道宗門有難,出關之時,又逢陰魔煞動,現在的中州,恐怕尚無能抵擋之人,到時候我天道一脈,恐怕也會就此毀於一旦,我本想強行將五脈合一,以圖抵擋,現在想來,皆是癡人說夢罷了,倒是你,身具五行靈根,本該是宗門之幸,卻沒想到會到今天地步,倒也是天數使然了!”天雲子說完,神色之中隱現悲色,完全不理會項辰是不是聽懂,過了許久後,似在下著什麽決心一般,目光直直的望著項辰,一絲莫名的神光在他眼中閃現。
“說實話,你說這些和我並沒有什麽關係,即便因為五行混元訣現世有殺劫降臨又如何,我現在隻想替師尊討個公道,任何人阻擋,都是我項辰的敵人,雖然我很尊重你,但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我必殺之,即便因此與整個天道宗為敵,也在所不惜!”項辰也不管天雲子說些什麽,隻是淡淡的回應道,雙目卻是凜然生威的回望著天雲子,在氣勢上,竟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不得不再次承認,你確實是修煉界的一個異數,乾陽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其中恐怕確實有些隱情,隻是蒼雲和枯木兩人身為天道宗首座真人,如何能讓你這般處置了,傳出去,天道宗才是真的丟盡麵皮了,也罷,老朽站在這裏,受你三劍如何,若三劍受過,以往之事一筆勾銷,若是三劍受不過,也是老朽命該如此,怨不得你,到時候天道宗如何,老朽也管不了了!”天雲子望著氣勢驚人的項辰,心裏又暗自點頭,不過他身為天道宗的太上長老,此時根本由不得自己退縮,所以略一尋思,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現在的天雲子,心裏以為項辰能以合體中期修為和自己鬥個平分秋色並略占上風是因為五行混元訣的緣故,其實他哪裏知道,項辰這些年所受的苦,更不知道項辰之所以成長到如此地步,是因為有葉塵指導的緣故,換了任何一個人,就算身俱五行靈根,沒有這種種的機遇,恐怕也是兩眼一抹黑,難以寸進了。
“這,長老何必呢,此次項辰隻是想要替師尊討個公道,當年我被逐出師門之時,已經自碎金丹,僥幸不死,並取回可以救師尊的靈藥,卻不想師尊他老人家仙逝,我相信,師尊之死肯定另有隱情,這一點上,天道宗確實有負於我,不過當年道玄宗主對項辰恩情似海,我也沒有想要將天道宗怎樣,隻要討回屬於我的公道即可!”項辰望著蒼老的天雲子,心裏升起一絲憐憫,他知道,麵前這老道,其實說起來也是可憐人,所以也不想逼的太緊,而且現在的天雲子在之前的對撞中受了重創,不要說接自己三劍,就是一劍,恐怕也難以承接下來,到時候騎虎難下,就算今天自己的目的即使達到了,也會留下遺憾的,想到這裏,項辰才淡然的說道。
“難道乾陽之死真有隱情不成?”天雲子望著項辰的神色,見他神色之間一片赤誠,不似作偽,再聯想到自己出關之後師侄靜月曾三翻五次找到自己,懇求自己調查乾陽之死的原由,隻是當時因為蒼雲的緣故,他並沒有多想,後來靜月索性也不再理會自己這個師叔,甚至不再受約束,直到近來五行合一之事的提起,想到這裏,天雲子心頭一突,似乎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麽。
“我師尊他為師門嘔心瀝血,卻不想身死道消,雖然其中我出負有一部分責任,但不管怎麽說,師尊之事肯定是有古怪的,當日我傷好之後,又來探過天道宗,卻發現師尊一魂一魄已經被人震散,如果說其中沒有隱情,打死我都不會相信,長老你德高望重,項某懇求你,還師尊一個公道!”項辰見天雲子麵色古怪,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打動他,加上自己的實力他已經見到,現在棒子也打了,該是服軟的時候了,畢竟自己就算是把天道宗鬧個天翻地覆,依舊還不了師父和自己的清白,到時候中州道門反而會以為自己修為高了回來報複師門,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天道門都有影響,這顯然不是項辰希望看到的。
其實一開始,項辰就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重要,要知道他之前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將枯木真人和蒼雲真人擊殺,但他卻沒有,並不是他不敢,而是為了讓人信服,縱然自己可以憑實力強行擊殺二人,但真相不明,不但不能服眾,反而致使師尊背上汙點,隻是急怒之下,對兩人大打出手,引出了天雲子後,項辰知道關鍵都在天雲子身上,這才傾盡全力,將天雲子壓製,現在再談這樣的話,反而會給人有禮有據的感覺,不是以勢壓人之輩,不過前提是,你得有這個實力令人信服。
要知道,中州如今的形勢十分不妙,妖魔兩域虎視眈眈,可以說,整個中州現在已經一片混亂,大多道門隻有餘力自保,卻沒有力量驅魔降妖,而且隻能任由妖魔之輩勢力漸長,長此以往,此消彼長之下,中州遲早落入妖魔手中,試想,就連中州第一門天劍門都無法抗衡,其他宗門又該如何自處?
說起來,乾陽真人落到現在的下場,一切都是魔域的邪心魔師所致,所以項辰這次從海域歸來,見到妖魔橫行後,心裏已經有了一絲想法,後來解救了天劍門的危機後,更是對五大仙府的不分輕重惱怒異常,加上後來虛空長老有意無意的灌輸了他些思想,是以此時項辰對中州道門的想法已經有了改變,更別說是天道宗了,隻是項辰對蒼雲真人和枯木真人的殺機,並沒有減少,在他看來,這兩人,便是天道宗和自己到現在地步的罪魁禍首。
“竟有此等事,乾陽師侄即是我天道宗弟子,他的事,我便親自過問,如果真有隱情,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天雲子活了成百上千年,對項辰的心思此時也已經掌握了個七七八八,心中苦笑一下,不由的正色回應道。
其實天雲子也是沒奈何的,此時形勢比人強,項辰給了他一個台階,他沒有理由不借勢下坡,說起來也好笑,如果項辰一開始就是這般的態度,那天雲子肯定會自恃身份,不會理會,但現在打過一場,還是在自己落了下風的狀況下,有了這個台階,心裏的感覺確實不同,而且答應的那叫一個幹脆。
“好,我相信長老之言,不過在下去之前,長老還是簡單的整理一下衣物吧!”項辰見天雲子答應,心中一塊石頭落下,如果有天雲子幹涉,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使事情水落石出的,畢竟現在他身份尷尬,若是強行出手,反而落了下乘,現在有天雲子出麵,確實比自己出麵好多了,想到這裏,對天雲子一笑道。
“呃……”天雲子聞言低頭一看,頓時老臉一紅,知道項辰這般做是給自己留幾分薄麵,畢竟自己身份在這裏擺著,和一個小輩打到這種地步,恐怕在天道宗眾弟子心中的威信會受到影響,當下感激的看了一眼項辰,心念一動,一道光華將自己罩在其中,等光華收斂,一身新道袍已經穿戴完畢,臉上的血跡也被他抹去,腫脹的地方雖然看上去有些紅,卻已經被他消了腫,這般下去,倒也依舊是一派高人風範。
項辰和天雲子差不多,隻是他的手段要高明了許多,體內真元一動,身上傷勢就已經盡皆複原,接著戰天神戒中飛出一件藍色長袍,項辰身形一動,便將長袍穿好,等收拾妥當後,才對天雲子道:“長老你先下去,我大哥正跟大長老爭鬥,我去分開他們就回!”
項辰說完後,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臉木色的天雲子,過了稍頃,天雲子臉上粲然神色才恢複正常,他知道,項辰此時這般,依舊是在為自己留臉麵,雖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承了項辰的情,隻是他的心裏,卻真的對乾陽的事上了心,而項辰的這一翻心血,更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