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說實話,小師弟他被人救走了,現在沒有在宗門之內,我之前那樣說是為了讓你往天道宗救人,宗內的長老們已經設好了埋伏,隻等你前去了!”林少恒見夜無情聽了自己的話後仍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跟前,朝自己伸出了手掌,情急之下不由的將實話說了出來。

“哦?被什麽人救走的?”夜無情眉頭一挑,終於停了下來,他之前就發現林少恒說話之間目光閃爍,顯然所說的事情不真不實,現在見逼出了實話,知道項辰被人救走了,這才放下了心來,這才退後了幾步,緊緊的盯著林少恒,大有一言不和就出手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就在場,長老們正要廢小師弟的修為,就有一道奇光出現,將小師弟帶離了天道宗,那奇光來的十分突然,根本看不到裏麵人影,而且我也知道不是你所發,為了誘你前來,這才……”林少恒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卻隱去了項辰自碎金丹的情節,他知道如果被眼前的這個人知道項辰自碎了金丹,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

夜無情聽了不置一言,冷冷的打量著林少恒,見他俊朗的麵容不斷扭曲,但眼神之中卻沒有躲閃神色,而且氣息也較為純正,顯然並沒有說謊,雖然不知道項辰被誰救走了,但仔細一細卻也不是壞事,既然有人救走了項辰,那他留在這裏也沒有了意義,看來需要盡快找到項辰,現在的項辰跟他一樣不容於中州,自己需要保護他。

夜無情做了決定後,便不再理會林少恒,轉身離開了峽穀,留下了孤零零的林少恒,要知道他將林少恒周身經脈禁涸,所以雖然他離開了,林少恒卻沒辦法活動,一直到了深夜那禁製才自己解除,林少恒感覺到身體都已經麻木不堪,勉強活動了下坐了起來。

“夜無情,項辰,總有一天,我林少恒定要將你們剝皮抽筋,以泄心頭之恨!”林少恒將傷口處理了一下,因為是被刀氣所致,胳膊經脈被那殺氣掃斷了數根,活動也不方便起來,隻見月光之下,林少恒麵容扭曲,露出一副狠毒神色,喃喃自語道。

林少恒坐在峽穀的一處石頭之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在做著什麽重大決定,過了許久,才狠狠的一咬牙關,似乎做了決定一般,猛的探手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顆碩大的紅色丹藥,赫然正是之前收服並送入輪回的那蟒妖妖丹,隻見林少恒掃視了一眼四周,身形一動到了一處偏僻角落,在身前布下了一層隱跡禁製,然後目光變幻許久,竟然一仰頭,將那妖丹吞了進去。

林少恒閉上雙眼,將金丹之內的渾厚的真元調出,包裹著妖丹,裏麵的紅色妖力不停的顫動,似乎想要衝破真元的包裹,隻是任憑它如何晃動,都無法衝破真元的限製,一直被那真元拖到了金丹處,隻見他的金丹之上不停的發出道道光芒,將那妖丹攝去,隨著妖丹到了丹田之內,妖力再也無法收攝,砰的一下全都散發出來,一時間,金丹之內紅色妖氣橫溢,而林少恒的臉色,也在一刹那變的血也似紅。

隻見林少恒似乎在忍受莫大痛楚,身軀不住的搖晃,一張臉似乎要滴出血來一般,鬥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滴落,樣子說不出的恐怖,而他體內的妖丹中的妖力已經全都散發出來,卻被金丹周圍的真元吸附著一絲絲的融入了金丹之中。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夜空已經有些發白時候,林少恒的金丹終於將妖丹之力全部吸收,本來金燦燦的金丹之上此時多了一絲絲詭異的血絲,並且比之前大了許多,而他的修為,也在妖丹融合後一下子精進到了結丹中期頂峰,隻差一步就能進入結丹後期。

“哈哈哈,管他是正是邪,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有實力,所有的人都會拜服在我的身下,仰視於我!”林少恒從地上站了起來,感受著體內澎湃的真元,不由的狂笑起來,心中更有一種對實力莫名的渴求,隻是在他的雙目之中,一道血芒一閃而過,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原來,林少恒當年在宗門修行略有小成的時候,乾陽真人曾派他入世曆練,誰知道卻在雪山之上發現了一株千年雪參,采摘之時卻遇到了守護雪參的靈獸,跟靈獸一翻爭鬥,因為修為不濟被靈獸打傷,逃跑之時陷入了一處地穴之內,在裏麵發現了屍骨和一些功法丹藥,不過他卻發現那些功法都是旁門左道,雖然增加實力迅速,卻有傷天和。

再怎麽說天道宗也是玄門正宗,所以林少恒雖然覺得可惜,但卻不敢修煉,將之記下後焚燒。並在地穴之中待了半年,那邪法之中就有一種邪功,是將妖獸之丹以吞噬之法將精華熔入金丹之中,要知道但凡能修成妖怪的獸類,都是長年累月的吸收日精月華,妖丹之中凝聚了極為龐大的靈氣,所以修為精進十分快速,隻是一來妖氣不好控製,一個不好就會毀了自身根基,二來不是自己辛苦修煉得來,總有弊端,所以林少恒隻是知道功法,並沒有想過靠吞噬妖丹來增加修為。

可是隨著項辰也拜入乾陽真人的門下,對心高氣傲的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心態也有了細微的變化,尤其是煉魔洞天一行,自己絲毫得不到重視,這才使他重新審視了自身,後來和張清秀、徐江收服那個蟒妖後,借送它投胎之際將妖丹強行剝離藏了起來,拿到之後又擔心被長輩發現,便封在了玉瓶之中。

當時林少恒仍沒下定決心融合妖丹,他也知道那樣修為精進的雖快,可是必竟是妖怪之丹,自己以人軀吞噬,難保不會變的不人不妖,直到今天夜無情再次出來打擊了他,想到項辰都結成了金丹,自己又想坐穩離火首座之位,這才不顧一切將妖丹融入了金丹之中,倒也算是一個狠人了。

黎明初現,林少恒將修為穩固之後,又不斷內視,見除了金丹之上有了些血絲之外並沒有其他異常,而且真元也有了一些腐蝕作用,心中大喜,不過想到蒼雲真人等人還是有些忐忑,擔心被他們看出不對來,又等了許久,吸納了許多天地元氣,將自身的真元稀釋了一些,才放下心來,祭出飛劍,閃電般的離開峽穀,朝天道宗飛去。

天心湖的湖麵之上一陣波紋不停蔓延,接著水勢一分,從中走出一名青袍少年,在少年的懷裏還抱著一個昏迷的宮衣少女,正是之前下水救人的項辰,他懷裏的卻是那重傷的月瑤,蕭雲寒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兩人雖然在湖中上來,身上的衣服卻絲毫未濕,正是避水訣的妙用。

“雲寒,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月瑤她沒事吧?”項辰將月瑤平放在了岸邊一處幹淨地方,運轉真元將月瑤周身的冰棱都消融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蕭雲寒,見蕭雲寒美目不眨的看向自己,不由的喉嚨一陣發幹,不敢再看,連忙將頭移向了別處,心裏卻暗罵著自己,不見的時候想念於她,見到又這般模樣,太過丟人了。

“先將月瑤救醒,以後嘛,項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蕭雲寒見項辰不敢看自己,不由的輕笑起來,不過知道月瑤之前受了重傷,又被冰封住,現在被項辰以溫和真元調和之後,需要立刻服些靈丹,所以也不多說,從腰間絲帶之中取下百寶囊,探手從中抓出一個碧綠小瓶,伸出潔白玉手,將一顆龍眼大的丹藥倒在手中,接著走到月瑤的跟前,扶起她的身子,喂她服下,然後對項辰說道:“項哥哥,我需要以本門功法為月瑤催動藥力,你幫我護法,千萬不能讓人打擾!”

“好!”項辰被蕭雲寒之前的話說的心中一蕩,卻是麵容發燙起來,要說他本就樸實,對男女之事雖然不甚了解,但隱隱的還是懂得一些,以前還小並不覺得,這次見到蕭雲寒後,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可是正因為這樣,才越發容易尷尬。

那雪貂見主人已經從湖底上來,便現了形跡,化成一道白光飛到了蕭雲寒的身側,不過這小東西極為通靈,知道不能打擾,繞了幾圈後,又嗖的一聲飛到了項辰的對麵,仰頭尖細小臉,眼珠滴溜溜的滾動著打量著項辰,臉上一副思索神色,說不出的好笑。

項辰看的好笑,也覺得那雪貂一身雪白,看上去十分可愛,便蹲下了身,試探著伸手去摸那雪貂,雪貂眼珠轉了幾轉,小嘴扭了一扭,竟然也不躲閃,任由項辰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身體。

項辰摸著雪貂,就感覺觸手輕柔,雪貂的白毛竟然極為柔順,像是毫不著力一般,不過當他想到蕭雲寒讓自己護法,不敢多玩,伸手拍了拍雪貂的小腦袋,站起身來,靈識在四周不停的探測起來,那雪貂見狀,嗖的一聲化成白光飛到了項辰肩頭,接著竟然伸出粉嫩的小舌頭,飛快的在項辰臉上舔了一下,顯然對項辰沒有惡感,十分令人好笑。

項辰被舔後也不生氣,正準備再拍拍雪貂,突然身軀一震,扭頭朝遠處看去,就聽一聲刺耳長嘯傳來,接著那聲音直直的朝自己這個方向飛來,項辰心中一驚,因為乾天劍遺失在了天道宗,他現在連趁手法器都沒有,唯一的兩件寶物現在又見不得人,不由的催動玄體神功,藍玄之氣環繞在體外,接著飛到了半空之中,遙望著遠方,目光一片慎重,在他肩頭的雪貂也吱吱怪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