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關西方,距離白峰關大約一百六七十裏外的天然絕地,破風穀旁邊。
一身白衣的傅雪兒站在破風穀邊緣,癡癡的看著穀中那因特殊地形天然形成的無盡颶風和可怕風刃,如星鑽一般的美眸之中,時而痛苦,時而開心,時而流淚,時而破涕為笑,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一表現出來。
在傅雪兒的身後不遠處,同樣一身繡有紫色紋路白袍的藤玉清,正默默的看著傅雪兒的背影,整個目光都有些癡了。
隻是,藤玉清偶爾看向傅雪兒身前的破風穀時,目光之中,卻是時不時的閃過一絲冰冷怨恨的神色。
“哼,林天啊林天,沒想到你一個死人,竟然還讓雪兒師妹如此掛念,任我這段時間如何討雪兒師妹歡心,都無法抹去你在她心中的影子。”藤玉清看著破風穀,心中有些怨恨道。
自從傅雪兒從原先那種自我封閉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了之後,便幾乎天天都會來到這裏,看著破風穀,癡癡的發呆著。
而藤玉清,卻是跟著傅雪兒一起,也是幾乎每天都會來到這裏。
而每次來到這裏之後,傅雪兒有時會待上半天的時間,但更多的,確實待上整整一天。
傅雪兒對林天這樣的念念不忘,讓藤玉清心中很是痛苦。
“哼,我就不信雪兒師妹會天天都是如此。”藤玉清看著傅雪兒那完美的背影,眼中暴戾之光一閃而過,“不管怎麽說,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從雪兒師妹的心中慢慢消失的。”
他也抬頭看了看天色,飄蕩著朵朵陰雲的天空看起來有些愁雲密布,像是在表達著傅雪兒心中沉浸的悲傷一般。
藤玉清上前兩步,來到了傅雪兒身側,看著傅雪兒那依稀掛著淚珠的絕美容顏,藤玉清眼中強烈的嫉妒光芒一閃而過。
藤玉清輕聲道:“雪兒師妹,我們已經出來這麽久了,現在該回去了。”
傅雪兒頭也沒回,依舊看著破風穀之中蕩起的颶風,淡淡道:“藤師兄,雪兒還想再呆一會兒,你要是有事的話,那你就先回去吧。”
“不,不,不,我沒事,我隻是看天色,等下好像要下雨了,所以,才想讓雪兒師妹早點回去,如果雪兒師妹還想繼續呆一會兒的話,那我就在這裏陪著雪兒師妹。”藤玉清連忙道。
傅雪兒沒有說話。這段時間藤玉清這段時間對她超乎尋常的照顧,傅雪兒怎麽會感受不到?隻是現在傅雪兒心裏完全充實著林天的身影,一點空隙都沒有,根本就無法理會藤玉清。
傅雪兒心想,等時間一長,藤玉清自然也就放棄了。
看到傅雪兒沒有說話了,藤玉清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隻是,此時藤玉清的心中,卻是充滿著無盡的怒火和對林天那滔天的恨意。
咵咵咵……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正快速的朝著藤玉清這邊跑了過來。
“少主,少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充滿焦急、驚恐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令原本正享受著安靜的傅雪兒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藤玉清轉過身去,看著跑來的身影,直接怒罵道:“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你這個奴才不知道雪兒師妹在這裏嗎?”
來人正是剛剛在藤府大門處碰到了林天的圖洛。
當林天離開後,圖洛便一刻不敢延誤的迅速跑到這裏來找藤玉清。
圖洛看了一眼正靜靜站在破風穀邊緣的傅雪兒,便直接來到了藤玉清身邊,焦急的壓低聲音道:“少主,這次是真的大事不好了,天大的事啊。”
聽了圖洛的話,藤玉清眉頭微微一皺,整個人不禁也冷靜了下來。
圖洛的辦事能力怎麽樣,他是最清楚的人,而且這麽多年,圖洛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圖洛根本就不會如此失態,亂了陣腳。
雖然藤玉清心裏清楚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但圖洛剛才的樣子,卻還是令他心裏很是不爽。
藤玉清冷著臉,問道:“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主,這次真的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啊。”說著,圖洛便上前,附在藤玉清耳朵旁,低聲述說了幾句。
“什麽?”聽完圖洛的話,藤玉清變色大變,抓著圖洛的肩膀,藤玉清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你說什麽?這,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就再剛才,屬下便在藤府大門外碰到他,當時屬下也是嚇了一跳。”被藤玉清狠狠的抓住肩膀,圖洛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和掙脫,因為他知道,藤玉清聽到了這個消息,會比他還要震驚和和驚懼。
“不,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藤玉清一聲憤怒到極點的可怕低吼。眼眸中盡是不敢相信,臉色也便的難看到極點。
雖然藤玉清不敢相信,但他卻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圖洛是不敢有絲毫的欺騙他。
突然,藤玉清轉頭看向了正默默看著破風穀的傅雪兒,一時間,心中滿是驚恐。
“不,這件事情決不能讓雪兒師妹知道,否則的話,我將會永遠的失去雪兒師妹。”藤玉清心裏徹底的慌亂了。
藤玉清上前幾步,來到傅雪兒身後,輕聲道:“雪兒師妹,我有點重要事情要先去處理一下,那你就先一個人在這裏待一下吧,不過,記得早點回去。”
“恩,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知道回去的。”同樣淡淡的聲音,幾乎不帶一絲感情。
藤玉清看著傅雪兒,咬咬牙,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們走。”
藤玉清轉身,帶著圖洛,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剛走了沒多遠,藤玉清突然停了下來,沉聲道:“圖洛,回去之後,馬上叫絕情過來,暗中看著雪兒師妹,決不能讓雪兒師妹和他碰麵,並且,我要馬上知道林天在白峰關的一舉一動。”
“是,少主。”圖洛應聲道。
吩咐完事情,藤玉清這才帶著圖洛快速的朝著白峰關趕去。
……
白峰關晨星街,金香酒樓的二樓之中。
林天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這個位置,是他和傅雪兒第一次來到金香酒樓時,所坐的地方。
桌子上放著幾碟小菜,還有一壺名為‘稻花香’的美酒。林天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正穿梭其中的人群。
雖然林天的目光看向了外麵,不過,他的心,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次經曆了破風穀一難後,我的修為不僅達到了凝汽巔峰極限,就連我的身體,也達到了極限狀態,就算先天強者,身體強度超越我的,恐怕也沒有多少。”
林天臉色浮現出一絲笑容,“最重要的是,我的意識強度,竟然在寒乳玉液之中修煉的時候,得到了蛻變,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了。”
所謂福禍相依,林天這次的收獲,確實很是了不得。
“嗬嗬,機遇與危機並存,看來這句話,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林天心中是真的很高興,不過,隨即林天的臉色,卻顯得有些凝重起來。
“關於那次在戰場上,張裕長老竟然帶著衡山派的那名先天強者直接往我這一邊靠近,並且,在最後關頭,使得我承受了那名先天強者的可怕攻擊。”
那天在戰場上的情形,林天一刻也不會忘。
“如果不是因為我有冰晶,且身體強悍,屬於特殊情況的話,換成了哪一個凝氣期強者,麵對那一可怕攻擊,隻怕,都隻有身死一途。”
林天心裏微微發怒,他沒想到,宗門之中,作為先天強者,且還是長老身份的張裕,竟然一次次的想至他於死地,這次更是直接禍水東引,借刀殺人。
林天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已經展現出了如此的天賦,將來必定會成為萬象宗的支柱般人物,這等絕世天才,哪一個宗派不是視如珍寶,當作寶貝一樣看待。
可張裕倒好,竟然做出了自毀宗門絕世天才的行為,如果這件事被萬象宗的高層知道的話,恐怕會直接震怒,嚴懲張裕。
“可我沒有證據,說了也是白說,很可能還會被張裕反咬一口,說成是汙蔑。”林天心中苦笑。他現在已經十分確定,張裕躲開衡山派那名先天強者那一可怕攻擊,絕對是故意的,就是對林天存了借刀殺人之心。
可林天沒有證據,根本就無法到宗門之中去告發張裕。
不管什麽事,都是要講究一個證據的。不然的話,反之,就是汙蔑,陷害。
忽然,林天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對了,在抵擋衡山派那名先天強者那一可怕攻擊的時候,當我體內真氣運轉到極限的時候,可在一瞬間,卻又如潮水般消散,就連我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影響。”林天心裏如同擱了一塊巨石一般,“幸虧倒是冰晶散發出的神秘暖流替我驅逐了體內的那股異樣,使得我還有最後一拚之力。不然,當時我恐怕還真的就身死當場了。”
想到這裏,林天神情非常凝重,“當時體內的那股異樣,到底是什麽呢?”
突然,林天臉色一般,眼中有著驚駭,“難道……難道是……毒?”
“也隻有毒,才能使得我出現當時的那種情況,而且,這種毒非常霸道,竟然是專門針對真氣和身體力量的。”林天根據自己的一步步猜想,一一印證推算出來。
“可是,我究竟是什麽時候,中的毒,怎麽我之前一點反應也沒有,到了致命時刻,卻又突然爆發出來。”林天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究竟在什麽情況下,才中的毒。
而且,這種毒,居然之前就已經蟄伏在他體內,令他沒有感到一絲的異樣感,專門等到致命時刻才爆發出來。
可見,給林天下毒的人,也存在著要至林天於死地的決心。
“到底是誰呢?”林天腦海中一個個的浮現出自己接觸過的人,“除了張裕,在白峰關,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啊?可我跟張裕根本就沒有實際接觸過,他是不可能對我下毒的。”
忽然,林天雙眼微微一亮,閃過一絲異芒。
“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