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苦戰
東方皇後嬌軀微顫，妙目中首度露出些許訝異之色。不過瞬間恢複了平靜。淡淡笑道：“你說錯了，我不是天狼守護！”
莫堅冷然道：“你的確不是天狼守護！你們心性相通，你是他，他也是你。你一定修煉了類似昏曉分離真法這樣的神通，將自己一分為二，興許，比昏曉分離真法還要高明的多。因為據我所知，位麵守護者不可能如此多的幹涉監守之位麵的事務，更不能對位麵寶物有所圖謀。你卻如此肆無忌憚的在做，顯然，隻怕這個身外之身已經能夠逃脫一些規則的控製。而誰都沒有想到，你竟將自己的一個身外之身，安插在了東淵皇宮之內，窺伺在三皇殿旁！”
一直以來，莫堅都在猜測東方皇後的身份。卻始終百思不得其解。手段如此高明，完全是神才可能擁有，怎麽會滯留下層位麵，而且幾乎為所欲為？
成就神之業位後，再要降臨下界，比下界修士努力修煉飛升還要艱難的多。這涉及到了大道規則，神身上的威壓和能量波動，哪怕竭力收斂，下層位麵脆弱的空間結構也很難承受。
在位麵學院，來自上層位麵的心魔人皇，當時的確想對付自己，卻也僅限於在武藏密館之內，不曾離開半步。絕不是他不想，一定是他不能。
那麽，能夠在下層位麵滯留的神級存在，除了位麵守護者，還能有誰？
然而意念中的那個聲音，曾分明的告知自己，位麵守護者不會再對自己出手！
直到方才，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再見杜淼之時，她曾和自己提起過的，為了分離羅刹冰玉體，自小修煉的昏曉分離真法。
一念及此，登時讓莫堅徹底明白。
興許在很久之前，先天人皇就猜出了東方皇後的身份，興許由他告訴了混沌人皇，又興許是混沌人皇自己也有猜測，所以臨來三皇城前，混沌人皇才會出言警醒。
混沌人皇曾對自己提及過，先天人皇推算到，位麵守護者存在的秘密，絕非簡單的監守位麵。
唯恐這個秘密被戳穿，天狼守護此後一直按兵不動，直到此時！
而東方皇後不曾出手，一是因為三皇殿之謀不容有失，絕不能讓東淵帝君等人察覺。二則，她的修為，並不及天狼守護，並非真正的神級存在，不曾接受主神降下的神之意誌威能洗禮。
聽到莫堅這番言論，東方皇後麵色大變，滿臉不可思議，震驚道：“你居然猜到了！你居然連這個都猜到了！”
“既然躲在暗中不能出手，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天狼守護，你還不現身？”莫堅猛然爆喝一聲。
“小子，你果然狡詐無比。”一道金光掠過，麵相俊朗，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突兀出現，正是天狼守護，見他背負著雙手，淡淡言道：“不過，一切都已晚了。我的分身東方皇後，雖然及不上我，也是真神！你區區一個半神，怎能想象神級存在的手段？”
“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變態！”莫堅冷哼道：“開辟分身，居然搞成一個女人。莫非長期孤獨，寂寞難耐，自己和自己媾和，更方便嗎？”
天狼守護的臉微微扭曲，森然道：“小子，死到臨頭，你還敢這麽囂張！”
“他們修煉的混元大血魄道，快好了嗎？”莫堅的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淡淡道：“我可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
話音未落，身體猛的騰空而起，青帝補天弓射出淩厲一擊，大金剛錘一分為七，七分四十九，率先朝極觀等人轟殺而至。
他方才一直和東方皇後虛與委蛇，就是要找到所有躲在暗中的敵人，如此，才能安心對敵。
現在，一切都已試探出來，自己的敵人，隻有一個東方皇後，因為天狼守護不可能對自己出手！
場麵終於清晰明了，一身實力，再不用隱藏。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這一式大金剛錘，乃是莫堅原始十策下的精髓。
個中威力，絕對發揮到了極致。
四十九尊金剛，呼嘯撲殺而至，每一尊金剛周圍的空間，都支離破碎成了渦流，無形空間竟化作了實質的波濤。
“你找死！”
三僧的混元大血魄道，顯然尚未凝練成功。莫堅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登時讓東方皇後勃然大怒，本來軟糯嬌媚慵懶的聲音，居然隱隱有了男聲，說不出的難聽刺耳。見她直接化作一道白光，毫無畏懼的撲殺到了四十九尊大金剛中。
轟！轟！轟！
一道道細碎的白光，看起來並不出奇，隻是那股氣息並非下界所有，便多了幾分玄妙莫測的味道。
然而，每道白光點出，準確的轟在金剛上，竟讓這些金剛直接爆裂成了萬千金芒，瞬息消失。
這是真正的神力！
莫堅清晰的感覺到，本來有十成威力的大金剛錘，瞬息間煙消雲散，恍若根本不曾施展過的一般。
莫堅倒抽一口涼氣！
並非原始十策不夠強大！而是神力麵對半神力，簡直壓製到了極限，對付起來輕而易舉。
他早就知道東方皇後絕非這麽好相與，但首度麵對真神，仍未想到，對方竟然強大到這等地步。
“審判之槍！”
莫堅低吼一聲，這一次轟出的箭矢，直直朝向東方皇後的眉心。
黑色古樸的長槍宛如來自亙古的刑罰之手，在莫堅進階半神後，氣息更加神聖古樸，不容侵犯。
長槍瞬間沒入東方皇後眉心，卻不曾引起絲毫波瀾。
下一刻，東方皇後突兀出現，身體已經斜刺刺來到審判之槍一旁，見她猛的出手，居然將淩厲無匹的攻擊，緊緊握在手心。
“混亂之樹，果然不同尋常，連我都無法毀滅！”
東方皇後微微一愣，變成本來模樣的箭矢，已然脫手而出，回到莫堅手中。
她方才暗運神力，原想把這支箭矢一舉摧毀，不想撼動不了分毫。
嗖！
在箭矢脫手的瞬間，東方皇後右手猛劈，一道金色的神力，化作一條三尺長的金色彎刀，朝莫堅迅疾無匹的直直劈下。
嘭！
一連串尖銳的碰撞聲發出，又伴著脆物連連破碎的聲響。就見莫堅蹬蹬蹬後退十餘步，嘴裏已自嘔出一口鮮血。
“居然沒死！你的陣法果然有兩下子！”東方皇後冷笑，又是輕輕一劈，如出一轍的金色彎刀，再度劈至。
莫堅麵色微變，洞天陣旗連連點出，大陣在間不容發之際，再多落成。
方才審判之槍並未建功，他就知道東方皇後勢必到了反擊之時，立即著手布陣，結果東方皇後的這一擊，倒有一大半轟在大陣上，而餘波仍然讓他受了傷。
若無大陣庇護，此時就算未死，也是身受重傷的結局。
神級強者出手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對莫堅而言，要落成一個防禦型神級陣法，隻需要十分之一個呼吸。
就連這麽一點時間，東方皇後都沒有給他。
陣法布置到了一半時，金刀再至。
一股充滿毀滅氣息的恐怖力量，令莫堅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已張開，連四肢都有些麻木和顫抖。如此凶險的感覺，實為平生僅見。
這一刻莫堅展現了絕佳的戰鬥素養，瞬間下了決斷，立即停止布陣，大夢忘我心經全麵運轉，神魂世界全麵展開，以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在周身形成一層一層厚厚防護罩的同時，戰圈在他意念中像是放大了十倍二十倍。
這一擊無論如何都躲不開。
但莫堅可以將這一擊帶來的傷害，竭盡全力的將至最低。
猛的躬身，向前急撲，不退反進。
正是這個最正確的動作，讓莫堅避過了東方皇後這一擊最淩厲強大的前鋒。
即便如此，攻擊餘波仍然結結實實的轟在他的後背。登時讓莫堅全身一顫，鮮血從嘴裏狂湧而出，背部數根骨骼斷裂的同時，連髒腑都受到重創。
“咦！居然沒死！這小子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啊……”不遠處作壁上觀的天狼守護淡淡的說道。
他說話，其實也就是東方皇後的意思。
而在神級三階大陣之內，本來看著莫堅大發神威，將東淵帝君等人悉數斬殺的那迦人皇和九大夜叉王等，看到這裏，齊齊麵色大變。
位麵守護者居然親自向莫堅動手了！
人人以為位麵守護者修為也就在魂皇巔峰上下，卻不曾想到，位麵守護者居然達到了神級！
雙方交手隻在幾個呼吸之間，莫堅就受到了重創！
“不要殺死了他！”天狼守護淡淡道：“還要將他的五帝道統掠奪過來，造化之子的氣運，我們都要完整得到！”
本來，隻消心念一轉，東方皇後就知道他的意思，故意說出來，自然是因為此刻無比得意。
一切近在眼前，一切圖謀，就要成功！
莫堅又吐出一口鮮血，洞天陣旗連連點出，這一回東方皇後再沒有趁勝追擊，總算給了他喘息之機。
神級三階大陣，在周圍嚴嚴實實的布置開來。這已是莫堅如今所能布置出的最強陣法！想來即便神級存在，要將之摧毀，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