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晉級測試
張鬆被潑涼水，心中怒不可遏，可是剛一回過頭來，便見到這女子神色冰冷卻又極其秀麗的容顏，心中的火氣便忽的全消了一般。
他嗬嗬笑道：“慚愧慚愧，自然比不上水師妹這般天縱奇才。”他這話倒是真心誇讚，可惜從他口中說出眾人便覺得有了別的意味。
果然那姓水的女子便怒道：“你是不服氣麽！要不要比試一番！”
張鬆被嚇了一跳，忙解釋道：“師兄是真心讚揚師妹的資質的，哪裏有什麽譏諷之意，師妹可千萬不要誤會！”
陵滄在一旁見張鬆手腳無措地模樣，不禁無奈地搖搖頭，長歎口氣。
這個女子名叫水秀雲，乃是在一年前左右方才加入金溪外門的，其身份來曆頗為神秘，明明具有這般妖孽般的天資，卻怎的會隻到了外門來？
水秀雲在鍛金堂一年，便僅僅依靠金溪引水訣這般粗淺引氣法門達到了煉氣三重的境界，別說外門弟子，便是真傳弟子那般資質，也不一定便能達到如此速度。畢竟，他們修煉的功法本來就比這水秀雲高級了不少。
陵滄對這個女子的來曆也是摸不透，不過看焦萬對她也頗為恭敬地樣子，想來必定來頭不小。這女子年紀不大卻頗有幾分冰冷傲慢、孤芳自賞地感覺，雖然因為其不俗的外貌，同堂的師兄弟對這女子都頗有幾分愛慕之意，陵滄卻從心裏不喜。
不過，以陵滄一貫的廢柴表現，這水秀雲自然也不會將陵滄看在眼裏，陵滄自然也樂得清靜。
焦萬見這水秀雲有些惱怒，忙勸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不要吵鬧。今日便是外門測試之期，不要誤了時辰。今日之後，也不知有幾位師弟便會離開這裏，怕是以後也難以見麵，還是不要吵了的好。”
那水秀雲倒是給了焦萬幾分麵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焦萬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對眾人說道：“好了，我們走吧，千萬不要誤了測試。”
陵滄跟著焦萬一同走了出去，那張鬆忙湊到陵滄身旁，詢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陵滄無奈地搖搖頭，歎道：“你說呢？！”
張鬆偷偷地望了那水秀雲一眼，也是輕歎一聲，默然無語。
眾人來到那所謂的雲鼎台前，見這裏已經是人聲鼎沸，頗為熱鬧。陵滄是第一次來這裏，見這片山地頗為寬闊，在山地三角分別放了三個銅鼎，鼎中煙霧繚繞，遠處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雲氣縹緲，懸浮在遠處山腰之間，與這雲鼎相映，倒真有幾分仙家氣象了。
眾人除了陵滄以外，都是來過的，對這景色頗為熟悉了，也無人理會。隻有那張鬆猶自給陵滄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周遭的景觀。
諸位弟子正在吵嚷，一聲蒼老卻頗為響亮的聲音傳來。
“請諸位弟子保持安靜！”
陵滄抬頭望去，見是一個老者在場中主持，他須發皆白，風度不凡，倒是像極了百姓口中所說的神仙之象。可惜陵滄現在也算個修道之人，卻知道真正修道有成的人，往往容顏常駐，青春不老，似這老者這般須發皆白的，往往卻是求道無成的修士。
這老者咳嗽一聲，繼續說道：“請各位師弟師侄依往年慣例等候，有意參與測驗的弟子請上前。”
話未說完，幾個年紀輕輕地弟子走來，各個神采非法、氣度絕俗。那老者忙停下主持，上前迎接那幾個年輕弟子。
張鬆來這裏倒有三四次了，對這流程頗為熟悉，見陵滄神色有些不解，便洋洋得意地解釋道：“那幾個人別看看起來年紀輕輕地，他們便是金溪二代弟子中最為傑出也最為尊貴的真傳弟子！那個老者也不過是普通的二代弟子，見了這些真傳弟子自然要恭恭敬敬了！”
陵滄聽了點點頭，向那些天之驕子望去，見果然是各個神色冷漠孤傲，對那老者也是愛理不理。
陵滄見其中有兩位女子，其中一位看上去頗為年輕，容貌秀麗，不過二三十歲上下，想來那便是七位二代真傳弟子中居末的林澗溪了。
他當日殺了林子南，這林澗溪便是最為氣急敗壞的一個，以至於眾人都已放棄了希望之後，隻有這林澗溪仍在不停地追查。陵滄雖然自信不會暴露，但此時見到了林澗溪本人，心中也不免有些不舒服。
真傳弟子出來之後，便是一些身著青色衣衫的弟子，這些弟子年紀便都比較大了，那老者對這些人卻依舊十分恭敬，忙上前一個個寒暄。
張鬆又道：“這些便是普通的內門二代弟子了，一般來說，像我們這樣從外門進入內門的，能入這些普通二代內門弟子門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於那幾位真傳弟子，挑選徒弟嚴厲非常，我是不指望能得到他們青睞。不過……水師妹倒是天資卓絕，倒是有一絲希望。”
陵滄點點頭，見那老者終於將那些二代弟子安置完畢，又回到了場中，咳嗽一聲道：“好了，現在請有意參與測驗的弟子上前，來這裏排隊吧！”
張鬆剛要道別，陵滄卻提前一步，走上前去，對張鬆笑道：“走吧！”
張鬆愕然道：“你……你也突破三重了？！”
陵滄笑道：“一會不就知道了！”
張鬆一笑，釋然道：“啊，你是想看看自己修為如何了！我就說嘛，就算你突然開竅了，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內連升兩重啊，那或許隻有水師妹方能做到啊！”
畢竟僅僅依靠外門粗淺功法突破三重境界的隻是少數，有不少人確實隻是來這裏測驗一下自己修為的。隻不過陵滄以前並未來過，張鬆才有此一問。
陵滄見他句句不離水秀雲，無奈地苦笑一聲，拉著他上前走去。
那水秀雲卻是冷哼一聲，從兩人身邊快步走過，對二人理也不理。
陵滄與張鬆對望一眼，一同發出苦笑。
那老者見眾位弟子都已排好隊伍，便走到首位弟子身前，笑道：“伸出右手抵禦！”那弟子明顯有些緊張失措，慌亂地伸出了左手，台下眾人發出一聲哄笑。
這老者卻是頗為和藹，便伸出右手與那弟子左手相對，默運功法試探。
不多時，這老者輕笑一聲，大聲喊道：“煉氣三重，合格！”
那弟子長舒口氣，對這老者頗為感激地行禮作揖，退到了一旁。
那老者笑著點點頭，隨即便走到第二名弟子麵前。
陵滄前方有數十人，能夠合格地卻隻有三四人，可見這外門弟子進入內門難度之大。很快那老者便走到了水秀雲麵前，他微微一笑，說道：“請伸出右手抵禦。”
那水秀雲淡然攏了攏長袖，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與那老者手掌相對。
那老者初始臉上還帶了笑意，不多時便驚訝地咦了一聲，似乎有些不相信地樣子，忙又確認了一下，卻依舊如此。
他有些詫異地大聲喊道：“煉氣四重，合格！”
全場一時之間悄然無聲，便是那些真傳弟子也開始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著什麽。
那老者好奇地問道：“這位師侄，你既然是煉氣四重的修為，想必去年便達到三重之境了吧？！為何現在才來參加測驗？！”
那水秀雲搖搖頭，淡然說道：“我加入金溪不過一年。”
那老者一臉驚愕，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主持外門弟子測驗多年，卻從未碰到過如此資質過人的外門弟子，這般好的資質怎麽會進入外門呢？！
鍛金堂的眾人也是驚駭莫名，他們都知道這水秀雲必定能夠合格進入內門，卻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竟然突破了煉氣四重！這般資質，便是真傳弟子修煉高級功法，還有各種靈藥輔助，也沒幾個能做得到的！
張鬆嘴巴張的老大，平素滔滔不絕地他，竟然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了。陵滄也頗為驚訝，對這其中的蹊蹺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二代真傳弟子中的老大秦伏海略一皺眉，走上前來凜然道：“去年的入門測驗是何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