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對你把持不住,很正常

“他不一定在祁家手上。”

關於爆炸現場那些慘烈的圖片,黎北辰並沒有多大興趣。他昨晚趕回a市,首先去的就是關押慕向賢的監獄——那個慕向賢生活了6年的地方,總該有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現場的刑偵人員很明確地告訴他,慕向賢的生活地沒有任何疑點舴。

“為什麽?”聽到黎北辰這麽說,陳澤一愣,疑惑出聲矬。

黎北辰微微勾了勾唇角,將一張照片甩上桌麵,修長的手指在照片的某處輕輕叩了叩,淡淡地開口:“因為這個。”

這是慕向賢監獄房間的照片,簡單又窄小的一個空間。隻有一張小床,一張小桌,還有一張小凳子……牆上貼著汙跡斑斑的地圖,上麵還有胡亂塗鴉的痕跡,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陳澤沒看明白。

“看似雜亂,但他在地圖的很多重要位置標示過。”黎北辰指向照片上地圖的位置,“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顯然,他既然能弄到地圖,監獄內應該有他自己的人。”

慕向賢在裏麵待了整整六年,能買通個把的看守,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所以,他大膽揣測:“他可能會利用祁家的勢力,從這裏逃出去。他不和任何人合作,他算是……單幹。”

“可萬一……”陳澤欲言又止,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擔憂,“他出去之後,又找祁家合作怎麽辦?”

畢竟,他還掌握著那組數據。

“他不敢。”黎北辰起身,從高處眺望著整個a市,疲憊的雙眸中積聚起漸漸濃鬱的殺意,“他再敢背叛黎家一次,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即使,他是她的父親。

所以,現在的慕向賢,雖然逃了出去,但也是境況兩難:他不敢和祁家接頭,也不敢回來找他……而他們兩撥人,卻在同時地毯搜索他一個。

“繼續找!”他冷聲命令,這是唯一的辦法。

而同一時間,另一撥人也在找慕向賢,並且到了幾近瘋狂的地步!

畢竟,安排慕向賢越獄,從打點人手,到相互接頭,再到路線安排……這一係列的行動都耗費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怎麽可能甘心?

他們不可能放過慕向賢!

於是,這種近乎瘋狂的尋找,也波及到了無辜的人——比如薇薇。

她在停車場給慕遙送了東西,便被當成是“接頭人”,直接拽上了車帶走。

c市。

薇薇剛買下的那個毛坯房內,空曠雜亂,屋子裏散亂地丟著白色的牆漆桶,空氣中彌漫著裝修特有的木材和牆漆味道……這裏還沒有居民遷入,周圍格外冷清。

薇薇被綁在大廳中央的椅子上,嘴裏塞了一塊暗黃色的布。她此時說不出話來,隻能驚恐地盯著旁邊來來回回的人,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被綁\架了!

怎麽辦?

為首的那個人還在講電話,腳尖無聊地提著鐵桶,不小心又踢翻了一桶牆漆:“那個女人堅持說不知道……說是送辦公用品過去的,我再逼一會兒估計就說實話了!”

“讓我來跟她說。”對方沉吟了一聲,在對麵淡淡命令。

下屬應聲,立馬拿著手機折回來,惡狠狠地向薇薇耳邊一塞。薇薇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聽到電話那端冷清又暗沉的聲音:“慕遙能做到什麽,你清楚麽?”

他的問題直接又突兀,跳過了有沒有“接頭”的遐想,直接詢問了結果的可能性。

薇薇當然聽不懂!

堵嘴的棉布被摘下,她驚恐地隻顧著求饒:“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保證不會報警的!”

“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麵對她的無助,對方卻是低涼而笑,很快話筒被下屬拿了過去,他淡淡地開口,“

她的確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既然逼問過了,那這人也留不得。”

“是!祁先生。”

對於祁先生的結論,下屬向來深信不疑——祁先生的手段向來過人,他從不嚴刑拷打地逼問,卻能從短短的幾句話中,分析出說話的真實性。他,就像是一個人肉測謊儀。

祁先生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他說留不得的人,那自然是留不得。

十分鍾後。

所有人員撤出那個房子,悄無聲息地從那幢樓離開……這裏沒有居民,沒有裝置攝像頭,誰也不知道他們曾來過。

而房間內——

綁著薇薇的那張椅子橫陳在地上,而薇薇就趴在一邊,血肉模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失,恐慌、無助……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剛剛的那些人是誰,她不知道!

他們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她也不清楚。

但是,她隱約記得對方提到了慕遙,對,是慕遙!

她僵死的手顫抖著,艱難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很想求助,很想質問,帶著血跡的指尖滑動著屏幕,可剛找到慕遙的號碼,來不及撥出去,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西郊別墅。

慕遙蜷縮在沙發上,正抱著手機發呆。

天色漸沉,黎北辰還沒有回來。整整一天,都沒有關於他的消息。慕遙忍不住有些擔心:說是a市出了事情,那a市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他……要緊嗎?

她很想知道,但是她別扭僵持著,哪敢真的打電話給他。

“慕小姐,我扶您上樓休息吧,您腳上有傷,早點睡。”張媽走過來,作勢要扶她起來。

慕遙一慌,心虛著連忙收起了手機。

“腳沒事了……”她艱難地動了動腳踝,忍著那邊的疼痛強撐笑臉,“我想再坐一會兒。”

“為工作的事擔心啊?”張媽以為她辭職了不高興,從旁安慰了幾句,“好工作那麽多,您等腳傷好了再去找!就當是跳槽了……現在不用著急。”

“嗯。”慕遙失笑,“我知道了,張媽,你去早點睡吧。”

張媽這才離開。

整個別墅安靜下來,慕遙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想了想,又爬起來打開了電視。她想:如果黎北辰回來,她就說是在看電視,總之絕對不是在等他。

可是,她的安排顯然多餘了。

直到晚上十點,電視節目結束得七七八八,他依舊沒有回來。

慕遙有些矯情地想:他今晚也許不回來了……反正他也無需向她報備!

可是手上卻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揣度良久,發了一個比思想更矯情的信息:“那個……昨天醫生說彈性繃帶還要綁幾天?我忘了,你記不記得?”

短信發出,他卻沒回。

慕遙負氣地把手機收回口袋,一瘸一拐爬上了樓。她撐著牆回到自己的房間,帶著氣“乒”地一聲甩上了門……雖然,連她自己也不懂在氣什麽。

她去浴室梳洗了一通,卻連頭發也顧不上擦幹,又趿拉著棉拖鞋衝回來……看手機!

屏幕上還是空蕩蕩的。

她翻開信息頁,最新的那條還是她發給他的,他這麽久都沒有回複。a市那邊……到底怎麽了?擔心,莫名地開始變得濃烈。她趴著床麵遲疑了良久,終於一字一句地發出去——

“黎北辰,你還好吧?”

他沒有動靜,而慕遙趴在床麵上,直到就這麽睡了過去。

她睡得並不是很沉,朦朧中感覺有人在動她的腳……有清涼的藥膏塗上她微腫的腳踝,頓時緩解了那陣陣的火辣和酸/脹。她一驚,倏地從睡夢中清醒。

黎北辰已放開了她的腳踝起身,轉身去了浴室的方向。

她的視線迷蒙,隻覺得他的身影高大,有他在的房間,突然就充滿了安全氣息。慕遙有些不敢置信是他回來了,爬起來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黎北辰?”

他從浴室折返回來,手裏拿了一條白毛巾,眉頭因為不滿而蹙著,俊臉微沉:“怎麽濕著頭發睡覺?”

說話的同時,他已坐上了床沿,將她夠了過來,坐在她身側給她擦頭發。

慕遙沒有躲,也沒有拒絕,隔著這麽近的距離,她有些發怔地盯著他——

他顯得有些疲憊,熬出了淡淡的黑眼圈,深邃的眸中也帶著淡淡的血絲,胡子也沒刮過,下巴上隱約可見青色的胡渣……隻是他的氣勢不減,依舊又強勢又溫柔。

也許是因為剛剛醒來,她對他的防備和抵抗情緒還未完全清醒,慕遙完全不記得和他“該有的相處方式”,就這樣呆呆愣愣地看著他,許久許久……

直到他擦完了頭發,才疑惑地看過來:“怎麽了?”

“我給你發過信息了……”她喃喃地開口,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句話竟帶著嬌嗔的意味。

“我在車上睡著了,沒聽見。”黎北辰失笑,避重就輕地回答她。

他的確是在車上睡著了!他昨晚趕去a市,就是整夜未眠,白天又在那邊忙了一天……a市的搜索並不順利,明天還會繼續,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留在a市,但他還是選擇了今晚的班機。

他不放心。

不止是因為她受著傷,而且因為她對他的感覺……

好不容易獲知了她不肯承認的一切,好不容易昨晚醒來,發現她像是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如此依賴著他……他怎麽可能不乘勝追擊?他怕他不回來,他們又會退回原點。

“你給我發的什麽?”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當著她的麵要翻找。

“沒……沒什麽!”慕遙一急,小臉上迅速升騰起一抹紅暈,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搶,“沒什麽重要的!”

她一心想把手機搶過來刪信息,根本顧不上兩人的姿勢和距離,情急之下,竟直接爬上了他的雙膝,整個人都跨坐在他身上,著急地把他拿在右手的手機奪了回來……

黎北辰沒和她搶,手機給了她,雙手便環在她的腰際,避免她往後栽倒。

難得的,俊臉上浮起盎然的笑意。

“沒什麽的……”慕遙低著頭嘟噥著,隻想刪信息,劃開他的屏幕卻發現竟還是帶密碼的,她不由懊惱地抬頭,“你的密碼是什麽?”

這猛一抬頭,她才發現他們的距離竟是這麽近。

她這才發現他們的姿勢竟這麽曖、昧!

她整個人都跨坐在他身上,腰身被他攬著,她完全置身在他懷裏,鼻翼間盡是他的清冽氣息,稍稍一抬頭,彼此便是呼吸纏繞,近得不可思議……

黎北辰報了一串數字,淡淡地問:“你給我發了什麽?”

“沒什麽。”他總算給了她一個再低頭的理由,慕遙用最快的速度解了鎖,找到信息全部刪除,然後把手機丟在一邊,自己也想從他的身上爬下來。

隻是沒有成功。

她沒有掙開他的手臂,他反而是重心一轉,變換了兩人的位置,將她穩穩地按在身下——此時的樣子,她的腿便是被他分跨在兩側,他的某處,正好抵住了她。

灼熱、巨大。

她隔著淺薄的布料,便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溫度和他那邊的變化……慕遙一愣,瞬間清醒,理智也在瞬間重返她的腦袋。她不可以的!她不可以和他有任何關係的……

“黎北辰……”

“不用怕,我每天都對你有這種衝動。”淡然一笑,他輕而易舉地打斷了她,依舊用強勢的動作禁錮著她,目光朝她腳踝望了一眼,“但是,我還不至於對個傷員做什麽。”

慕遙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次,我會等你心甘情願。”他拍了拍她的小臉,給了她這個承諾,然後起身,走向浴室。

“我不會心甘情願的!”慕遙想也沒想出聲反駁,聲音有些慌,腦袋也有些亂。

他說不要害怕,她卻開始怕了——

她怕……他會等到他想要的。

晚上。

直到她睡著了,他才悄悄起身,翻出了她的手機。他的手機被刪了,所以他隻能從發件者這裏找,她應該不記得刪她自己的……

已發信息裏還有——

“那個……昨天醫生說彈性繃帶還要綁幾天?我忘了,你記不記得?”

“黎北辰,你還好嗎?”

簡簡單單的兩條,靜靜地躺在她的手機裏。

黎北辰微微揚唇,看著裹在棉被中熟睡過去的一團,差點真的把持不住。他默默地想:他應該也不需要等太久了……

翌日。

黎北辰起來,管家已經備好了車,飛機已經在等他,直飛a市。管家的臉色微微有些凝重,黎北辰在和陳澤打電話,陳澤的聲音似乎也很嚴肅。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慕遙全然不知。

她在黎北辰掛斷電話之後,才喃喃地開口:“我昨天……辭職了。”

“嗯。”他點點頭,似乎並不意外,潦草地吃了點東西囑咐,“既然辭職了,那在家好好休息養傷,我晚上會回來。”

“誒!”慕遙叫住他,臉色有些發窘,“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用上班……能不能帶我一起去a市?”

黎北辰目光一亮:她知道他回來是為了她?所以……

但是她的下一句話,卻又差點讓他慪死——

“我晚上可以留在a市,不會耽誤你回來。”

她當真以為他是回來睡覺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