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尹梟歸來10000+

她隻想讓尹梟早日被繩之以法。

所以,沒有經過縝密的思量,喬桑榆便擅作主張把專案組的那兩個警員帶到了“度假酒店”。這裏幾天沒有人過來,相較於之前更為荒涼冷清,地麵上和桌麵上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那兩個警員原本不相信鯴。

這裏的陳設配置完全符合度假酒店的模樣,哪裏像是尹梟的“窩點”?從警方的角度來說,這種近似“公共場合”一類的地方,是絕對藏不住東西的。直到喬桑榆領著他們到了一樓樓梯的轉角,把那個電梯的暗門展示給他們看,他們才真正變了臉色囡。

他們信了喬桑榆。

“這部電梯直達樓上的一個夾層,但是下來卻需要指紋識別,所以……”喬桑榆善意提醒,卻不想接下來的發展,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現在這裏交給我們警方接手。”他們打斷了喬桑榆,伸手一橫攔住她的動作,把她擋在電梯門之外,“好了,接下來的你不用管了,感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說完,他便拿出手機,應該是跟他們專案組的其他同事報告說明,匆匆幾句報了地址,然後便收了線。

“上麵……”這樣態度的突變,讓喬桑榆不禁有些懵,看他們按了電梯鍵想就此上去,喬桑榆不由一急,依舊想阻止!要是他們也被困在上麵怎麽辦?唯一能吊著身體下來的床單也被她毀了,他們到時候就是想蕩到九樓也不可能……

“放心,我們是專業的警`察,而且很快就有同事來接應。”那兩個警員倒是信心滿滿,一想到即將得到關鍵性的證據,兩人都是摩拳擦掌,甚至把喬桑榆排除在外,“你回去吧。”

說完,他們便進了那部電梯。

“誒!”她根本叫不住他們,電梯門合上後,喬桑榆才想起來:裏麵沒有手機信號!她也忘了提醒……

她不知道這兩個便衣警員的能力怎麽樣?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帶著證據平安出來?她總覺得貿然進電梯有些莽撞,於是慢吞吞地踱下樓,留在大堂想要等接應他們的人過來。

“喬小姐!”跟著她的保鏢在外麵講電話,不知道聽了一句什麽,匆匆向她跑過來,“祁少讓您趕緊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

怎麽就不安全了?

喬桑榆環視著周圍一圈的靜物,麵色不解。

“我帶警`察來的,我又沒想繼續翻找什麽東西……”喬桑榆嘟囔,心想著他可能還是為了找李敏芝的事不痛快,眉頭不由跟著緊了緊。

保鏢“哦”了一聲,拿起手機打算向祁漠複述,但是顯然祁漠在電話那端已聽到了喬桑榆的聲音,手機剛貼上耳邊,保鏢便聽到祁漠低冷的命令:“叫她聽電話。”

“啊……好的。”保鏢愣了愣,連忙把手機遞給喬桑榆。

又要發脾氣嗎?

喬桑榆抿了抿唇,終於還是抬手把手機拿了過來:“喂?我……”

她正想要出聲解釋,卻沒想到祁漠快速開口,搶了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尹梟的人撤得那麽快?”

他的問題迅速又突兀,喬桑榆被問得有些懵,還沒細想明白過來,祁漠又快速地丟出下半句:“如果夾層內的東西很重要,事關他的生死,你覺得他會放心把東西都丟在這裏?”

喬桑榆一驚,猛然間想起某種可能性——

像尹梟這種陰險縝密的人,要麽他會把那些罪證都撤走;要麽,他是篤定了別人帶不走。

帶不走的意思……

她明白祁漠的意思了!

“趕緊離開那個地方!”祁漠低喝催促,“那是尹梟的陷阱。”所以這麽多天,他從來沒想過去調查那裏,那裏顯然是一個死局:有尹梟的罪證和秘密,但是一旦知曉或者帶離,恐怕就是同歸於盡的結局。

她上次逃脫,真的是僥幸中的僥幸,絕對不能再去第二次了。

“但是,”喬桑榆拿著手機,快步走出度假酒店,仰頭朝自己那天跳出來的那扇氣窗的方向張望,她有些著急,“那兩個專案組的進去了,他們……”

“碰!”

話音未落,樓上陡然傳來轟鳴的爆炸聲,與此同時,一團火球從夾層的

氣窗處噴湧而出,瞬間席卷了九樓和十樓,讓高層部分完全陷入一片濃煙滾滾的火海……喬桑榆在那一瞬間傻住了。

但是還未等到她有所反應,持續的爆炸接踵而來——

“碰!”

“碰!”

“碰!”

由遠及近的爆裂音,地麵跟著微微震動,還有著牆體從上而下裂開的恐怖場景,顯然牆體內的煤氣管道也受到了牽連,一層層地爆開來,馬上就會把整個“度假酒店”都炸成一片廢墟……

“快跑!”喬桑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她完全愣住了。耳邊隻聽到保鏢的慌亂的一聲,然後她被保鏢拉住,朝著停在遠處的車狂奔而去……

隱秘處。

從草木的空隙中,伸出一把長杆槍的槍口,默默地對準了喬桑榆的方向。他已瞄準打算射擊,粗糲的指節幾乎扣下那個扳機,卻被同伴按下,卸了槍丟在一邊,把電話給他:“尹先生要和你說話。”

“尹先生。”他連忙接了手機,壓低了聲音繼續隱蔽,態度很是恭敬。

“炸了?”尹梟呼了口氣,似在那端抽煙,嗓音淡淡。

尹梟那邊,隻能看到夾層內的監控,他看到兩個警員在裏麵翻來翻去,還整理了一下文稿打算帶走,於是下令手下過來按下了爆破,索性把這個地方都炸了,一了百了。但是從爆炸開始後,他那邊的監控畫麵自然也就黑了,所以打電話來確認。

“恩,裏麵的人絕對活不了。”手下對此很確定,他望了眼身邊的人,又望了眼喬桑榆他們離開的方向,隻是不解,“為什麽不讓我殺那個女人?”

尹梟在對麵輕嗤一聲。

“不是說一共三個人麽?你一槍能搞定三個?萬一打不中,就尷尬了……”他淺笑著挪揄,頓了頓,“能不暴露的話,還是盡量別暴露。”

“可是……”手下不服,看著濃煙滾滾的廢墟大樓,麵色不甘,“竟然為了兩個條子把樓炸了,浪費!”

原本,還想保留到最後,必要的時候用來魚死網破,沒想到卻被兩個警員給攪了局。

重點是,還沒有傷到那個女人和她的保鏢!

這樓等於白炸了。

一這麽想,心裏就發堵。

“早晚都是要‘浪費’的,不心疼。”尹梟卻是不怎麽在乎,他在對麵停頓了數秒,莞爾低笑出聲,“況且,她帶著條子過來,結果條子死了,她安然無恙……誰的麻煩比較大?還說不定呢……”

“恩?……啊,明白了。”

手下也是幡然醒悟。

爆炸沒傷到他們人,但是他們卻都被粉塵波及。

保鏢拉著她急速衝出爆炸區,又伏倒在地,等到身後的“度假酒店”整體“轟”地一聲倒塌後,他們才爬起來,彼此都是灰頭土臉。身後火焰和濃煙還在繼續,廢墟之中殘餘著細碎的爆炸,遠遠的都能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

喬桑榆呆呆地看著。

她很清楚,剛剛進去的那兩個警`察,是絕對不會存活了。

眼看著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她的心裏難掩震撼、恐慌、愧疚……

她不應該貿然帶他們過來的!

縱使他們不聽勸,她也應該阻止他們上夾層的!

可是現在……

“喬小姐,快走吧!”一名保鏢把車開了過來,另一個則拉著她離開,“此地不宜久留。”誰知道這裏有沒有尹梟的埋伏?而且爆炸的動靜肯定會驚動附近的警局和消防中心……這裏很快會全是人。

一直到車輛行駛出去好久,喬桑榆才漸漸回神。

她的手上捧著一大包的濕紙巾,是剛剛保鏢遞給她的,但是她始終在發愣沒注意,根本沒有擦。現在腦袋清醒過來,她才低頭顫顫地去拆那包紙巾,抽出其中的一張胡亂地在臉頰上抹……

車子卻在此時突然停了。

喬桑榆正納悶,她身側的車門卻被拉開,然後她看到祁漠彎腰下來,俊臉出現在了她麵前。

他應該是剛趕過來,呼吸有些急,臉色也有些沉。他拉開車門,原本似想叫她下車到他那邊去,可看到她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不由擰了擰眉,改而彎腰坐進來,反手帶上了車門:“開車!回去。”

“是!”有祁漠在,那兩個保鏢便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半句了。

祁漠坐在喬桑榆旁邊,終究還是看不過去——

他動作不怎麽溫柔地奪了她手裏的紙巾盒,大力地抽了好幾張濕紙巾,主動幫她擦臉上的灰塵,還有耳朵上、脖子上……擦拭的力道,倒是從容不迫,很是均勻,沒把自己的情緒帶進去。

簡單地擦過一遍,他才開口詢問:“傷到沒有?”

“沒。”喬桑榆搖搖頭,她的身上隻有一些細碎的擦傷,她忍著細微的刺痛遮掩著,沒讓祁漠看出來。她頹然地垂著腦袋,情緒很是低落,半響才喃喃地發出聲音,“我把事情搞砸了……”

沒能將尹梟定罪,反而讓專案組的人送了命。

“你還真指望僅憑警方的能力就能搞定尹梟?”祁漠的聲音淡淡的,他丟開那些擦過的紙巾,幫她撿頭發上一些明顯的土屑,“哪有那麽容易?他們的力量可以用來利用,但絕對不是關鍵。”

他頓了頓,輕歎了口氣:“我這兩天一直在查尹梟。我說過,不需要你為我冒險,也不需要你去做這些事。”

“我……”喬桑榆一時間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而祁漠已正色著繼續:“剛剛的那場爆炸,是需要人為引爆的,引爆器的有效距離是兩百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喬桑榆猛地抬起頭來。

兩百米的人為引爆?那就是說……

“尹梟不在國內。”祁漠抿了抿唇,給了她答案,“但尹梟的手下,確實就在附近。”

喬桑榆張了張嘴巴,一時之間因為驚愕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尹梟的手下就在附近?所以他們自以為是地去尋找證據,其實一舉一動,都在尹梟的監視之中?!他說炸,就炸了……

感覺,像是置身於別人的股掌之中。

憑她的能力,根本玩不過尹梟!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那尹梟在哪裏?”喬桑榆徹底被打擊到,喃喃著低聲詢問。

祁漠報出一個陌生的地名,順勢補充:“那個地方沒有引渡條約。所以,警方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用。”

喬桑榆被祁漠帶回了家。

她整個人都被打擊到,怏怏地不想說話,就連之前和祁漠鬧的那些別扭,此時也沒有精力去爭論了。祁漠安頓好她,便又匆匆出門,他和她簡略地解釋了一下,喬桑榆也沒怎麽聽懂,隻知道大體意思——

他聯合當地勢力,把尹梟從那個地方逼了出來。他要讓尹梟無所依傍,逐步靠近A市,暴露自身……然後再一網打盡。

這是最後的“決戰”。

喬桑榆不知道他的計劃如何實施,也不知道尹梟什麽時候會出現?她現在的心態很簡單:她還是呆在家裏,不要出去給他添亂了,她的確是能力有限,根本鬥不過尹梟那樣的人……

女傭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怕她無聊,主動幫她開了電視機。

正好是新聞頻道。

主持人正在播放一條時事新聞——

“我市一家度假酒店突發爆炸,樓體受損嚴重,幾乎夷為平地,幸運的是這家酒店似乎日前就停業整頓,暫無顧客傷亡。不過事發當時,似有兩個警員在酒店內逗留搜查,目前兩位警員出於失聯狀態,爆炸原因也在進一步的追查中。”

現場畫麵中,記者說完,便拿著話筒去采訪營救小組的指揮人員,卻被對方不耐放地擋住鏡頭,一口“無可奉告”概括了所有。

但是鏡頭那端很快又傳來陣陣驚叫,讓現場的聲音越發嘈雜。這台實時轉播的攝影機,立刻便循著聲音把鏡頭切了過去——現場直播的圖像還沒來得及打碼,於是無比慘烈的場景,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是那兩個專案組警員的屍體。

不過好像已經……不太完整了。

他們被抬上擔架,白布包得很快,才兩秒的鏡頭便遮住了死者的慘狀。但是喬桑榆能認出那破碎的衣服,也能看到那麵目全非的焦黑……

“請問死者的身份是誰呢?”

“請問這次爆炸是意外還是人為呢?”

“聯合近日頻繁播報的社會新聞,您覺得G市是否存在黑色恐怖勢力呢?”

“……”

看到屍體,記者一窩蜂地握上去,根本不顧那個指揮人員的怒喝,紛紛把話筒塞到他的嘴邊,現場一片嘈雜,鏡頭內的場景,幾乎失控。喬桑榆看不過去,拿過遙控器,直接按下了關機鍵……

那兩個警員死了,她也有責任。

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把臉埋在膝中,再也不想說話……

祁漠那邊在施壓,尹梟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他本來想避過這陣子的風頭,然後再找個地方重新開始,說不定再找個時間回來順便把祁漠殺了。可沒想到事情並沒有如此順利——沒有引渡條約的小島人物複雜盤踞,原本他隻是要花點錢,便能保平安,可是這裏的人收了錢,卻漸漸對他不利……

在這種黑吃黑的地方,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尹先生。”手下匆匆地過來匯報,“我們停在港口的遊艇,被文森的人炸了。”

“什麽?”尹梟頓時蹙了眉。

這兩天,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這些當地的“地頭”哪有和平共處的意思?他忍不住想罵髒話,大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淒涼!

“說是我們的人出言不遜起了衝突,文森還大大方方地過來解釋了!呸,假惺惺!”手下低咒,嘴裏罵罵咧咧的,“這兩天他似乎天天在找茬!前天晚上,他還朝我們的人開槍了!”

不過那時候,沒鬧出什麽大動靜,隻道是喝醉酒後的胡鬧。

現在看來,遠不止這樣……

“有沒有查到具體原因?”他有感覺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他。

不知是對方有意讓他查到,還是手下的辦事效率驚人,總是很快就有了答案——

“文森得到了一批頂尖的軍火。”手下匯報,在這種以武力稱王的地方,有了武裝力量就等於有了一切,所以那批軍火對文森意義重大,完全能起到收買的作用。手下的聲音停了停,“對方是免費給他的,唯一的要求似乎是……”

他抬頭,猶豫著看了眼尹梟,才說完下半句:“……除掉您。”

“乒!”

話音落下,尹梟的一拳便狠狠砸在桌麵上,發出巨大的動靜。就連杯子裏的水也因此受影響,水花飛濺出來了大半。

“尹先生?”

“欺人太甚!”尹梟怒喝,很想端著槍出去,直接把文森這種走狗給除掉,但是轉念一想,又忍了下來。

軍火?

有人故意給了他一批軍火,讓他來的除掉他?

他好像突然想到是誰了……

祁漠。

隻能是祁漠。

他倒還真是有本事,不僅查到了他的位置,而且縱使能力沒這麽遠,也能用計讓這裏的人對付他。看來,他沒有必要再換個地方了!反正祁漠查到了,還是會過來針對他的!

不如,先回去……除掉祁漠!

把祁漠的勢力搶到自己手上,也許他馬上就能東山再起。

“尹先生,我們怎麽辦?”

“回G市!”

“祁少,尹梟行動了。”

祁漠那邊,也很快收到了線報。隻是尹梟乘私人飛機剛起飛,並不知道他會選擇在哪裏降落?也不知道他會在何時到達?他們這裏有近十個小時的時間

防範,然後再應敵……

“好。”祁漠點點頭,表示知道。

他把尹梟引回來,但暫時還什麽都做不了。尹梟的手下還在G市,他們隱匿得很好,他查不到,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想保護的人,然後靜靜等待。

他把喬桑榆留在了別墅,加派了人手,這次的命令是:“不準她去任何地方,看緊了!”

但是她的情緒低落了好幾天,似乎也沒打算去什麽地方。

另外的——

他想到了那個尚在療養院中的人。

其實那天……他偷偷過去看過。

隔著那一排蔥翠的常青樹,他遠遠地站著,看到母親坐在輪椅中,而喬桑榆推著她,然後陪著他說話。他始終沒有打擾,也沒有聽到她們在說什麽,隻是某個瞬間,母親混沌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

她看到了他,想要朝他的方向追過來。

他當時轉身就走,離開得很快,然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如今——

對付尹梟的最後一場“戰役”,就像是暴風雨,他要不要……也保護她?她不配!可她終究是他母親。

猶豫了許久,祁漠最終獨自開車出去,駛向了療養院……

“找李敏芝的房間?在那裏!”護士很熱情,看祁漠長得英俊,自然就多了幾分殷勤,“我帶你過去吧!她現在應該在睡午覺,我正好要叫醒她,還得帶她出去參加小組活動……”

她一路都在說話,解釋著李敏芝的情況,但是房間的門一開,她卻是一愣——

床上的被子還沒有疊,房間內已是空無一人。

“怎麽會?”護士暗自嘟囔,在房間裏搜尋了一圈,就連衛生間也闖進去看了,卻沒看到李敏芝的人影,“輪椅還在呢,她能去哪裏?”

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一扇窗開著,吹進陣陣微風。

祁漠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什麽?”護士從李敏芝的床畔發現了一張紙,還有一個手機。

紙上隻有簡單的一句話——人我帶走了。

“這……”護士的臉色一白,當即抽了口涼氣,沒顧得上拿那個手機,拿了那張紙便往外衝,口中念念有詞,“不會是被綁架了吧?我要去告訴院長……”

祁漠沒跟著。

他拿起了那部手機翻看。這是一部嶄新的手機,屏幕沒有設密碼,一滑就能開,裏麵的應用程序也幾乎被刪光,隻留下打電話的功能,而且電話本中,隻有一個號碼……祁漠自然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

他的聲音讓對方明顯一愣,繼而得意地笑了:“祁漠。”

祁漠皺了皺眉,他也能聽出對方的聲音,是尹梟。

“你的手機忘拿了。”撇開李敏芝被帶走的消息不談,祁漠隻是淡淡出聲,如是告知。然後聽似很誠懇地補充,意味深長,“在國外日子還艱苦麽?就不要浪費錢亂扔手機了……”

尹梟笑了笑,顯然早有應對,索性順著祁漠的話往下說:“再艱苦,也得回來操辦我母親的葬禮啊!我母親死在G市,你知道的吧?”

“知道。”屍體現在還在醫院停屍房的冰櫃裏,他也去看過。

“好可惜……”尹梟在對麵喃喃地開口,“我母親就是死了,屍體也被管得這麽嚴,我自己都拿不到。”他還不想和警方起衝突,所以想把包袱踢給祁漠。他能利用警方來對付他,他當然也一樣。

“沒有屍體的葬禮,怎麽叫葬禮呢?”尹梟惋惜地低歎,突然話鋒一轉,似是想到了個好主意似地開口,“不如……用你母親的屍體,你覺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