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410瘋狂10000+

喬桑榆的身形一僵。。。

而那位護士等不到人接‘藥’,已仰著脖子在走廊上尋找:“喬桑榆呢?”

喬桑榆側身避了避,正想不動聲‘色’地躲過,卻沒想到手腕上一緊,被李敏芝大力抓住。她丟開了那輛習步車,拽著喬桑榆臉上盡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麽?祁漠還沒有死?!是不是?快告訴我!鯽”

不鏽鋼的推車失去了人力的扶持,一路滑出去,正好撞上走廊的水泥牆,發出不小的聲響峻。

護士的目光隨之看過來,喬桑榆避無可避,隻能心中暗暗叫苦:完了!這回被盯上了,要怎麽脫身閃開?如果真的把護士送來的‘藥’丸吞下去,恐怕她永遠都恢複不了清醒了……

拳頭不自覺地收緊,她把心一橫,正想著直接用武力拚出去,成敗索‘性’聽天由命。可是腳下剛有所動作,卻被祁漠的母親拉住。

“我的‘藥’呢?”李敏芝踉蹌了幾步向前,失去了習步車的扶持,她便撐在喬桑榆的身上,橫衝直撞地跑向護士,“為什麽先給她的?我的呢!我才是優先的!”她氣惱地低喊,吵鬧著打‘亂’了發‘藥’的順序。

“好好好,先找您的。”護士賠著笑臉忙低頭尋找。

旁邊有病人懶洋洋地看著,看著李敏芝搶‘藥’的模樣,得意洋洋地低哼:“‘精’神病。”

“給我!”李敏芝聽在耳朵裏,沒有任何反應。她依舊盯著‘藥’箱,在護士找出自己的‘藥’時,便一把搶了過來,順勢把喬桑榆那一份也奪在手裏,然後神‘色’不善地遞給喬桑榆:“新來的要往後排知道嗎?”

喬桑榆一愣,她清楚地看到李敏芝說話的同時,朝她使了個眼‘色’。

於是她配合地伸手,看到李敏芝動作利索地把“‘藥’”往她掌心一倒,然後用力一推,示意她一口吞掉;而她自己也迅速把‘藥’倒在自己掌心,仰頭直接吞了下去……她的動作很快,在外人看來,像是幼兒園孩子那般幼稚。

但隻有喬桑榆清楚:剛剛那個瞬間,她什麽都沒往她手裏倒!祁漠媽媽把她的那份,一起吞了下去。

“來,張嘴我看看咽下去了沒?”護士剛低頭記錄,沒看出其中的端倪,然後又挨個檢查口腔,滿意地點點頭,推著發‘藥’的小車繼續往裏走,“吃完的人可以回房間睡覺,其他人都站著等我……”

喬桑榆還未有所反應,便被李敏芝推入旁邊的病房……

“小漠他沒有死?”帶上房‘門’,李敏芝開‘門’見山,聲音很急切,“他在哪兒?他還好嗎?為什麽尹梟說他死了?你又是誰?你怎麽會知道?”

很多事情都發生在她昏‘迷’期間,李敏芝一無所知。見到喬桑榆,問題便紛至遝來。

“他還活著,可是……不太好。”喬桑榆也很急,她趕著要把‘藥’劑帶回去,“尹梟給他注‘射’了某種‘藥’劑,影響了他的心髒,我正要把‘藥’劑送回去。阿姨,您知道這種‘藥’的拮抗劑嗎?或者您知道這是哪裏,怎麽出去嗎?”

“活著?活著就好啊!”李敏芝點頭,‘激’動得熱淚盈眶。

“整個16樓都是他的眼線,出不去的!他用‘精’神科關人,誰都走不了。”可是喬桑榆的問題,卻讓她頹然搖頭。她靜了半晌,又突然抓住了喬桑榆的肩膀,力道很大,“你要是能離開,告訴小漠,趕緊跑!離尹梟遠點,再也不要回來……我的時間不多了……”

她急促的嗓音,很快變得斷斷續續。‘精’神科‘藥’物的‘藥’效很強,都有嗜睡鎮定的作用,更何況她剛剛吃了雙份的量,此刻說著話,就疲憊得想要睡過去……她知道思維又會陷入一片‘混’沌,再次清醒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眼前的喬桑榆,是她唯一的希望。

“告訴小漠快跑……這個‘藥’……‘藥’在非洲有解……那裏有秘方……”她的身形有些搖晃,喬桑榆扶著她在病‘床’上坐下,她用力抓著鐵質的棱角,用掌心的痛楚勉強保持著清醒,“不要再回來……”

“好!可是……”她要怎麽出去?

喬桑榆著急地在室內搜尋,卻找不到任何出去,正想問解‘藥’具體在非洲什麽地方?李敏芝卻已聳拉著腦袋開始瞌睡。她現在的狀況,什麽都回答不了。

整個病房就一扇‘門’和一扇窗,‘門’外連通著‘精’神科的走廊,李敏芝剛才說整個16樓都是尹梟的眼線。那就隻剩下了那扇……被鐵絲攔住的窗!如果16樓沒辦法逃出去,那15樓呢?

喬桑榆如是大膽設想。

“阿姨,15樓安全嗎?”她推了推‘床’上的人,李敏芝‘迷’‘迷’糊糊地“嗚”了兩聲,沒給她任何回答。

算了!

她現在還有得選擇嗎?

她找來了所有能用的東西——

浴室可拆卸的蓮蓬頭、不鏽鋼水管、馬桶水箱裏的金屬橫杆、‘床’底下調節杆……反正病房裏能拆的東西,她都拆了個遍,總算是能當臨時的鐵鉗用,可以撬開固定在窗戶上的鐵絲網。

然後,她才開了窗……

撬鐵絲網的工程並不難,畢竟這是‘精’神科病房,像她這樣有思維有邏輯的“正常人”並不存在,所以也沒有人如此有條理地策劃一場逃亡,更沒有人大膽地從16樓的窗戶逃亡……

在別人眼裏,那個出口是僅供自殺的!

喬桑榆撬下那層鐵網,往下看時,也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外麵已近黃昏,天‘色’逐漸暗沉,天空中一直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浸潤著醫院外側的瓷磚牆壁,很滑很滑……而且從這個方向望下去,底下的車已縮小成一個小小的黑影,這麽高的距離萬一摔下去……

喬桑榆縮回頭,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呼吸,盡量平複情緒。

她已別無選擇。

她隻能大步走回‘床’畔,‘抽’出李敏芝身下的‘床’單,三兩下撕開結成數米的長繩,一端固定在‘床’角,一端固定在自己腰上……這是最原始的方法!順著‘床’單‘蕩’到15樓去,然後逃離!

像是電影中的危險動作,卻沒有拍攝電影那樣的保障,她很清楚自己冒的是什麽險。

“阿姨,要不要一起走?”她推了推‘床’上的人,這回李敏芝徹底昏睡,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都躺到‘床’上!我要來檢查了啊!”走廊上遠遠傳來護士的聲音,隱約還有病房‘門’被開關的動靜。時間緊迫,已是耽誤不得。喬桑榆爬上窗台,看著底下遙遠的地麵,又確定了一下‘床’單的牢固度,然後——

她咬了咬牙,爬了下去!

牆壁一片濕滑,雨水撲打過來,瞬間沾濕了她的發,也阻擋了她的視線。

她試圖去踩外水管的固定節,腳下卻不小心一滑,身體筆直地往下墜了一米。腰間的力道緊了緊,阻止了她繼續下墜的速度,她憑空吊在那裏,瞬間脊背上便滲出了一層冷汗……

喬桑榆怕得想哭!

她從來沒做過這樣危險的事情。小時候家裏的訓練沒有過,長大以後拍的電視電影也沒有過,她想要叫救命,想要叫哥哥、叫祁漠過來幫她,甚至想認命地順著‘床’單爬回去……

是‘摸’到口袋中的“子彈”,她又忍了下來。

這是‘藥’劑!

是救祁漠的希望!

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絕對不是害怕的時候,如果祁漠死了,她能獨活嗎?

大不了就是一死!

咬了咬牙,她順著‘床’單又往下滑了一截,終於困難地踩上底下窗台的上緣,然後判斷好了位置,解開腰際的‘床’單,往下一躍……

“外麵正在下雨呢……我窗戶開著透氣,病房裏都是底下的人送來的鮮‘花’,我得養著它們到出院,多有麵子……”樓下是骨科病房,單‘腿’打著石膏的某領導正在講電話,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一室的‘花’籃。

“碰!”

可猛地一下聲響,窗外竟突然跳進一個黑‘色’的人影,直接踩爛了他的一個‘花’籃。這位“沉穩大氣”的領導,也嚇得驚叫一聲,手裏的電話當場掉下,正好落在來人的腳邊。而他再一看,跳進來的是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的黑‘色’,頭發被淋濕了,濕發就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大半容顏……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裏是十五樓啊!!

她是誰?竟然能從窗外跳進來!

特工?超人?蜘蛛俠?無數個稀奇古怪的詞躍入他的腦海,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隻能呆呆地看著。

喬桑榆已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成功了!

而且地板上的‘花’籃正好減輕了她下墜的重力,讓她不至於摔得太慘,她踉蹌著起身,望了眼被她壓扁的‘花’,又望了眼掉在腳邊的手機,直接彎腰撿起來:“抱歉,我會賠給你的。”

她沒辦法久留,說完以後,便快步逃了出去。

隻留下那個目瞪口呆的骨折病人……

好在十五樓已屬於“普通病房”。

她一身狼狽地從走廊上跑出去,雖然引起醫護人員的詫異和圍觀,卻已沒有人出聲攔她。她沒敢走電梯,懷揣著那顆‘藥’劑子彈,迅速閃身進了樓梯間,一路往下狂奔,邊走邊用那台手機撥出號碼——

“拿到‘藥’劑了?”研究員很高興,接到電話連忙安排,“我通知所有人回來加班!有足量的原始‘藥’液研究,應該不成問題。你現在在哪兒?”

喬桑榆報了自己的位置,又補充一句:“我送過去。”

掛斷電話,她又轉撥了祁漠的電話,想要分享這個喜訊,而且,她已“失蹤”了大半天,想必祁漠會擔心,可是電話打出去,祁漠的手機卻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

喬桑榆蹙了蹙眉。

管不了這麽多了,她要先把‘藥’劑送去研究室!

她終於跑下一樓,氣喘籲籲。

原本,喬桑榆想從大堂出去,可剛探出半個身子,她便警覺地縮了回來。不對勁!大堂裏有好幾個醫護人員,都是剛從電梯下來,一路尋找著往外走,行‘色’匆匆……其中的一個她認識,那是十六樓的護士!

這些人都是從十六樓下來的!他們是來抓她的!

喬桑榆的臉‘色’一變,她不想功虧一簣,索‘性’連忙轉回樓梯間,繼續往下奔跑。既然他們都認為她會從大堂逃走,那她直接衝到地下停車場,然後“搭車”離開,應該就沒事了吧?

可地下室的情況更糟。

晚間的地下室往來人員很少,整個停車場都是空曠且安靜的。這裏零星著停了幾輛‘私’家車,看樣子就是打算過夜不走的,而且這裏太過安靜,她的喘息和腳步便不由被放大,更難藏身……

她已無路可去。

跑了這麽久的樓梯,她的雙腳早已酸軟到了極致,根本沒辦法反複逃竄。她隻能躲在柱子後麵,努力先平穩自己紊‘亂’的呼吸,很快,她便聽到由遠及近,有汽車駛入停車場的聲音……

喬桑榆麵‘色’一喜,反‘射’‘性’地想要揮手攔車,卻在探出腦袋的一瞬間,倒吸了口涼氣。

要不要這麽巧?!

那輛車裏的人,竟然是尹梟!

想必他也是剛剛得到她逃跑的消息,所以才趕回來看。

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到他的‘唇’角微微上揚,而喬桑榆慘白了臉‘色’,此時調動了全身所有的爆發力,猛地朝著他的反方向奪路而逃……她專‘門’挑小路,專‘門’挑拐彎,所以即使尹梟開著車,也占不到什麽好處。

可喬桑榆的體力消耗太快!

這像是一場貓抓老鼠的追捕,結果毫無懸念,她跑到絕望,眼淚崩潰地從眼角滑下來……她決絕地想:如果是要被抓回去吃那些讓人神誌不清的‘藥’,她寧願今天晚上就死在這裏!

她跑出停車場,找到一條小徑拐了進去,根本沒有看身後。

尹梟的車拐不進去,不禁蹙了蹙眉,索‘性’停車掏出了槍,對準了她逃離的背影。不玩了。

可是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刹那,她卻又順勢一拐,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喬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身後已沒有車再跟著,可是她的腳下卻已麻木得停不下來,她無法釋放那滿心的惶恐,狼狽地‘亂’竄逃跑。直到一輛車開到他的旁邊,對方說了什麽她沒有聽見,然後車上的人直接下車追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碰!”

她撞上一個溫熱的懷抱,鼻翼間盡是熟悉清冽的氣息。

“桑榆?”她聽到祁漠出聲叫她的聲音,一抬頭,果然看到祁漠滿臉擔憂的模樣。

她的時間頓時停住,在那一瞬間,她仿佛重新能聽到全世界的聲音,剛剛被她隔離在外,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祁漠……”她困難地低喃出他的名字,自己的嗓音在奔跑中已經全部啞了,“我……”‘激’動地憋了半天,一時之間卻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已用力把她摟在懷裏。

看她狼狽的模樣,他便心疼到了極致。不管她遭遇過什麽,他心裏隻剩下一個想法:人沒事就好。

不管她有沒有從尹梟那裏拿回什麽,隻要她安然無恙,就行了。

“祁漠,”喬桑榆卻稍稍推離了他,從口袋中掏出那枚“子彈”來,眼淚‘混’雜著雨水從她臉頰滑落,可她的眼底卻滿是開心,“我拿到了!”

研究室燈火通明。

喬桑榆這回拿到的‘藥’劑已是足量,所以研究進展很快。兩個小時後,他們便研究出了“延遲劑”,簡

單解釋便是:“延遲劑”能暫時增強心髒功能,避免心髒衰竭,但要具體根治,需要“拮抗劑”。

“延遲劑沒有問題,拮抗劑的話我們需要動物實驗,保證安全無害才能給您使用。”研究員都很慎重,反複思量後和祁漠商量,“明天一早再給您結果,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怎麽樣?”

祁漠點了點頭同意。

喬桑榆早已體力透支,此時已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不過他稍稍一動,她便立刻驚醒過來。

“研究出來了嗎?”她連忙問。

“剛打完‘延遲劑’,明天早上才有結果。”祁漠安撫地笑笑,和研究員打了個招呼後,拉著他起身向外,“我們明天一早再來。”

“太好了!”有了這層希望,喬桑榆長籲了口氣,“這樣就不用再去一趟非洲了……”說到這裏,她想起來今天的事,於是跳過自己脫困那一段,避重就輕地和祁漠提:“我今天見到你媽媽了。”

祁漠的身形一僵,但他什麽都沒有說。

“她跟我提過,‘藥’劑在非洲有解,那邊有偏方。”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喬桑榆才繼續往下說,“她被關在中心醫院的‘精’神科,她讓你逃走……我覺得她不是尹梟那一類的人。”

“我該救她出來嗎?”祁漠沉默了半響,突然轉頭過來,似笑非笑地問她。

他的聲音裏,有著明顯嗤諷的意味,讓喬桑榆一下子無言以對。

好壞如何判斷?他的母親也曾拋棄過他!

“不說她了。”他的目光移開,隻是抓住喬桑榆的手,“她和我沒有關係。”

真正對他好的,舍命想要救他的,隻有眼前這個‘女’人。

他珍惜她就夠了!

“祁漠?”

“走了,回家。”

夜‘色’漸深。

今晚的平靜,讓喬桑榆有些莫名的不自在。祁漠剛睡,他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唇’上也再沒有發紺發紫的症狀,明天他就能徹底康複;喬桑榆的身體累到了極致,可卻始終無法入眠。

她希望事情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順利,但是一閉上眼睛,便是尹梟那帶著殺意的笑容……

未來還會怎樣‘交’鋒?

她完全不能想象。

就像今天她坐祁漠的車回來,看到橫陳在後座上的好多資料,她才知道今天祁漠為了找她,鬧出了多大的動靜。他幾乎把尹梟在非洲的老窩都查了!地點、規模……清清楚楚。

他們不可能再井水不犯河水了……

同一時間。

整個十六樓也是燈火通明,當日當班的醫生和護士,全部站在同一個病房裏,個個都是噤若寒蟬。病‘床’上躺著李敏芝,她睡得正香,身底下卻沒有‘床’單,屋內唯一的一條‘床’單,此時正掛在窗戶上,還沒有收下來……

尹梟踱過去‘摸’了‘摸’,雨水浸潤下來,整條‘床’單都是濕答答的。

“從這裏逃走的?”他收回手指,在幹淨的窗簾上蹭了蹭,不動聲‘色’地繼續,“能有這麽好的身手下去,肯定是沒有吃‘藥’吧?你們現在連開‘藥’發‘藥’都不

會了?”

眾人齊刷刷地往後退了退,把那個發‘藥’的護士“讓”了出來。

她很驚慌,左右張望了一眼,又沒辦法退回去,隻能對著尹梟道歉:“尹先生,對不起!我真的發了‘藥’的,也是看著她吃進去的!”

“那就是‘藥’失靈了?”他嗤笑,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朝旁邊的醫生示意了一眼,“把同樣的‘藥’讓她試試,吃完以後再從窗戶爬下去。她要是能順利跑到15樓,我就原諒她。”

“尹先生?!”她臉‘色’大變。

正常人都哪有這麽好的身手?更何況那種‘藥’是會嗜睡並且影響神經和肌‘肉’的!

她後悔自己貪圖錢財,昧著良心留在十六樓,幹過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了……替尹梟辦事實在太危險了!

尹梟一揮手,便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走回病‘床’旁坐下,眉頭蹙了蹙:“既然她逃走了,那我姨媽住在這裏也不安全,叫幾個人過來,今晚就給我姨媽換個地方。”

“是。”下屬點頭,連人帶‘床’推了出去。

病房裏一下子空曠起來,尹梟站在中央踱著步,大腦一直在高速思考,根本沒理會旁邊的那些動靜——

醫生開了‘藥’很快折返回來,手裏拿著給喬桑榆的一模一樣的‘藥’片,‘逼’著那個護士吞下去,然後示意她去爬窗戶。那個護士又哭又求,當場就朝尹梟跪下了,可是他卻置若罔聞,她沒碰到他的‘褲’腳,就被其他人拉了回去,強壓著送上窗戶……

她自然是沒有喬桑榆那種身手的。

“啊——”

一聲驚恐的慘叫,很快劃破夜幕,由近及遠,消失在瑟瑟的雨聲中……

現場沒有人敢說話,沒人都是慘白著麵孔,生怕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有幾個膽小的,都憋紅了眼眶,隻能趁著尹梟不注意的時候,才敢偷偷抹眼淚。

“我想到了!”尹梟卻是麵‘色’一喜,剛剛那聲尖叫,給了他靈感。

他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尹先生?”下屬疑‘惑’。

尹梟笑笑:“你說她拿了‘藥’劑,又想救祁漠,會找哪裏幫忙?”

翌日。

喬桑榆醒來時,腦袋便隱隱發沉發疼。她昨天淋了雨,又消耗了那麽多體力,最後又沒睡好……身體情況自然也就差了。外麵剛剛日出,她伸手‘摸’了‘摸’旁邊,卻發現‘床’上空著,祁漠沒在。

“祁漠?”她猛地翻身而起。

陽台上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動靜很小,卻讓喬桑榆稍稍安了心。而祁漠應該也是聽到了她的喊聲,很快便掛斷電話,走回了房間,淡然一笑:“早。”

“是不是要去研究室?”喬桑榆連忙掀開被子起來,急急忙忙地想去洗漱換衣服,“他們有結果了吧?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祁漠沒回答。

喬桑榆刷牙的時候,他才跟過來,身體半倚在‘門’框上,‘欲’言又止地停頓了幾秒,開了口:“你昨天說……非洲那邊有偏方?”

“恩。”她口齒不清地點點頭。

“那我們得去趟非洲了。”他無奈,撥出了電話當下安排飛機。

喬桑榆懵了。

她連忙漱掉了口中的泡沫,急急詢問:“研究室那邊沒研究出來嗎?”

祁漠點點頭:“他們都死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