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晚成,寶貝別鬧了! 403.402我願意
祁漠正想提醒他“在這裏開槍,你也跑不了”,可話未出口,沒想到他真扣下了扳機——
經消音處理過的槍口,隻發出細微的一聲悶響。
“子彈”正中他的胸口峻!
或者說,那並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針椎一樣的東西,祁漠感覺被紮得一痛,心口滲入一股冰涼。然後,他的整個肋間神經都開始發麻發痛,他本能地彎腰捂住心髒的位置,依舊感覺生命力在被迅速抽離……
接近死亡的感覺鯽。
身前的人嗤笑一聲,滿意地收了槍,抬腳越過他離開。
“表……哥!”祁漠試圖阻止他,卻難以發出聲音,抬手隻抓住一片重影,眼看著他離開遠去。(“表哥”:上章稱呼錯誤,特此更正)
他在原地踉蹌幾步,想要追阻,想要喊人,終究什麽也做不了,眼前一黑徑自栽了下去……
“他沒讓我們跟進去。”病房外,下屬的眼眶紅紅的,眼裏盡是歉疚,哽咽著和喬桑榆解釋,“等我們找過去,祁少已經……這樣了。”
病房內。
幾個醫生還圍在床畔監測,祁漠剛從搶救中穩定過來,帶著純氧的麵罩,身上粘著各種監護的線,病床旁也放著各種監護儀的顯示頻……從她的方位,還能看到他的嘴唇依舊發著紺。
“怎麽會這樣?”喬桑榆扒著窗戶看,歎了口氣,隻覺得心也跟著揪緊,“他的家人呢?”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從療養院趕回來,下屬便帶她來了這裏,告訴她:祁少得到了他們的消息在機場,於是隻身前往,特令他們等在遠處,自己進了VIP區見家人,很久都沒有出來。等到他們找進去的時候,祁少一個人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樣。
他怎麽弄成這樣的?
是他的家裏人對他做了什麽?
“不清楚。”下屬顯然也不知道,懊惱地搖了搖頭,自責地蹲下來揪頭發,“……屋裏就祁少一個人。”
喬桑榆抿了抿唇,隻能繼續扒著窗戶看。
在剛聽到他去機場的消息時,她有些惱,因為他之前顯然是支開她,讓她去療養院白跑了一趟!可是現在看到祁漠躺在裏麵,她隻剩下擔心,所有的惱意蕩然無存!現在還有什麽比他的平安更重要?
她不知道之前祁漠是怎麽想的,反正她是沒有心情追究了。
病房內的醫生散開,似商量好了會診意見,麵色凝重的走出來。
“請問……”她心急地迎上去,還未開口,醫生便朝病房內指了指打斷她——
“家屬?進去吧。”
“現在基本已經穩定了。”隻剩下主治醫師和她解釋病情,“剛剛的症狀,屬於心髒麻`痹,如果再晚十分鍾送來,恐怕就……”
“他心髒的問題?!”喬桑榆不相信。
“不!是藥物引起的。”醫生很肯定地否決,舉起了手上了兩支試管,一管是紅色的血液,另一管是一點點透明的**。看著它們,醫生的神情變得凝重,“他應該是被某種穿透力極強的東西打中,藥劑直接進入了心髒,瞬間造成的麻`痹。”
“藥劑?”喬桑榆跟著看向那澄清的**,“是什麽?”
“初步鑒定,裏麵含有高鉀,是影響心髒的最大原因。但裏麵的成分很奇怪……我們需要進一步的化驗,後續的毒理我們也會做。”他也確實沒見過這種藥劑,對此的態度有些無奈,但看喬桑榆擔心,他清了清嗓子安慰,“祁先生很幸運!被盒子擋了一下,注入心髒的藥劑隻是小部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盒子?
“放桌子上了。”這回不等喬桑榆詢問,醫生努了努唇示意她看過去,然後叮囑,“他今天應該不會醒,您可以在這裏陪他,有什麽病情變化的話,隨時叫我。”
“好!”醫生的話,喬桑榆似懂非懂,他對藥劑元素分析的那一段,她完全跟不上!但是醫生的話,她絕對照做。
她要留在這裏照顧祁漠。
已過午夜。
喬桑榆不敢合眼。她坐在祁漠的床邊,雙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掌,視線始終停留在他的臉上,期待著他能在下一刻睜開眼睛……醫生說他“今天”不會醒,那麽,現在已經算是“第二天”了。
可是,他一直沒醒。
直到東方透出淡淡的魚肚白,祁漠依舊呼吸均勻,一動不動地躺著。借著微弱的光線,喬桑榆才看到放在床頭桌上的小盒子,整晚上都被她忽略的小盒子。
這是一個淺金色的心形盒。
盒子的上方有個明顯的凹痕,顯然是抵擋過什麽東西,或者改變了什麽東西的“軌道”,所以才留下明顯的痕跡。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救了祁漠。喬桑榆忍不住打開那個盒子,在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瞬間紅了眼眶……
是一枚戒指。
切割精良的鑽石熠熠閃光,銀白色的鉑金戒圈內側,還刻著“QSY”三個字母的縮寫……這是他準備送給她的那枚戒指!真的好漂亮!
昨晚,他應該是要向她求婚的!
但是現在……
喬桑榆心裏發酸,想起種種一切,想起昨天傍晚自己還臭美著迎接求婚……她突然就覺得:那份幸福好遙遠!僅僅是一`夜,他們便像是從天堂,徹底墜入了地獄。
“祁漠……”喬桑榆低喃出他的名字,忍不住哽咽,她自行把那枚戒指從盒子裏拿出來,套上自己的手指,抬手看一眼,眼淚便止不住下來了,“我願意。”
我說我願意,你聽到了嗎?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喬桑榆終於受不了這沉默的壓力和擔憂,猛地起身,抓起自己的手機衝了出去,在走廊上哆嗦著撥出某個號碼……
她不能看著祁漠這樣。
不能看著祁漠被“家人”欺負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