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333我剛剛道過歉的5000+
醫生辦公室。
“術後情況良好,她一早就出院了。”主治醫生也是這麽說,對於蔣旭揚追問喬桑榆下落這件事,顯得十分為難,“我們是不方便透露病人信息的
。請問您和病人的關係……?”
“我……”蔣旭揚明顯遲疑了一下,抿唇頓了頓,才淡淡出聲,“我是她未婚夫。霰”
他們還沒領證,他不想誇張他們的關係詢。
“未婚夫?!”
醫生詫異了一聲,看著蔣旭揚的表情更納悶了:如果他是未婚夫,那祁先生又是喬小姐的誰?人是祁先生送來的、是祁先生照顧的、也是祁先生接走的……
怎麽想,眼前這個“姍姍來遲的未婚夫”,都不怎麽“稱職”!
真複雜。
醫生和旁邊的護士麵麵相覷,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終於還是拿了張空白的紙出來,在上麵寫下一行地址:“既然您是她未婚夫,那您去這個地址找找看吧。”
半山別墅。
車子在門口停下。祁漠率先下了車,繞到這邊替她開了車門,又幫她解了安全帶……最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理所當然地抱起她,走進大門。
傭人們麵色詫異,下屬們則是見怪不怪。
喬桑榆已經懶得再解釋清白,她全程都保持著沉默,隻是乖乖地攬著他的脖子,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入他的懷裏……真的是沒什麽臉麵見人了。
這裏她住過,從玄關到一樓的客房,也就那麽幾步路。她閉著眼睛,覺得不用忍耐太長時間,但是很快感覺到身體在上移,他的腳步也變得晃動……
他在抱她上樓。這是喬桑榆睜眼後,第一個認知
。
“去哪兒?”喬桑榆的臉色一慌,右手正好拽住了他的衣領,瞬間把那平整的襯衫抓皺了一大塊,“幹嘛上樓?”之前,他明令禁止不準她上去的。
祁漠的腳步停了停。
他蹙眉,垂眸率先看向自己的衣領,眼底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能不能先鬆手?”
“呃……好。”喬桑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應了一聲連忙放開。
然後,按著平整的模樣,她又尷尬地拍了拍。
“樓上采光好,給你換一間。”他繼續抬腳往上,總覺得樓下的房間逼仄窄小,給她住有些不妥,於是無意地又補充了一句,“樓下那是客房。”
潛意識裏,她不該住客房。那是客人住的,她不算客人。
喬桑榆隻注意聽了前半句,祁漠的話音落下,她的心中再度一慌,差點又要上手去抓他的衣領:“那你呢?”他住哪裏?他也一起住樓上的房間?!
“我什麽?”祁漠疑惑地掃了她一眼,在觸及她眼底的緊張時,不由啞然失笑。
他搖了搖頭。
“我們不住一起。”
二樓分主臥和次臥
。兩個都是朝陽的大房間——主臥設在東邊,次臥設在西邊,兩個房間的采光很好,共用一個觀景陽台,晚上可以俯瞰整個g市的風景。
祁漠抱她進了次臥。
一個布置簡單,相當幹淨的房間。
房間裏隻有簡單的幾件家具,風格簡潔,都是純白的色調。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米色的大床,被子和枕頭也都是統一的純白色……祁漠把她放了下來。
也許是被他抱了很長時間,這樣突然的體位改變,讓喬桑榆的傷口不由抽痛了一下,她沒忍住,“嘶”了一聲。
“傷口裂了?”祁漠蹙眉順勢問出來,他的一手還撐在她的身側,另一手竟直接撩開她的衣服,很自然地檢查了一眼,鬆了口氣,“沒事,沒有出血。”
喬桑榆:“!!!”
他竟然……就這麽檢查了?!
喬桑榆的大腦在零點五秒的空白之後,不禁羞怒交加,揚手用力地朝他的方向揮過去:“祁漠,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是他掀衣服的那隻手正好收回,沒有被她羞憤的力道掃到,反而是那條撐在床麵的胳膊,無辜地遭了秧——祁漠被她揮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重心不穩地向前栽去。
穩穩地、重重地……壓在她身上……把她壓在床上。
他的胳膊在緊急關頭改變了姿勢,勉強撐住了自己的腰身,才免於壓到她的傷口。可是腰以上的部分……他沒有收住!在將她壓得嚴嚴實實地同時,他的唇正好吻上了她的耳朵。
微涼的溫度、柔軟的觸覺,就這樣清晰又酥癢地從耳畔傳遞而來。
這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
喬桑榆僵了一秒,整張臉“蹭”地一下就紅了,在祁漠爬起來的時候,那抹尷尬的紅色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耳尖
。
“你幹什麽?”祁漠並沒有完全爬起,他隻是微微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還覆在她的身上,彼此的臉距離不足十厘米,曖昧得不像話。
但,祁漠應該還處在剛剛的“意外觸碰”中沒回神,他還沒意識到這種距離造成的曖昧,臉色不禁有些臭,質問了一聲:“幹嘛突然推我?”
“我……對不起。”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尷尬得不像話的人,在這個關頭,卻隻能選擇先道歉。
祁漠這才放開她站了起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有剛剛因為抱她而弄皺的,也有剛剛因為“壓”她而弄皺的。而喬桑榆則識相地往旁邊躺了躺,自己縮回被子裏,調整了個合適的休養體位。
她想問問祁漠下一步的計劃。
既然他說了“會雙贏”,那整個計劃應該不是讓她簡單地養病吧?
“祁……”
這回,她沒來得及說完,便被祁漠搶了先——
“對了。”他像是突然想到,順勢一問,“喬桑榆,你的生活作風怎麽樣?”
喬桑榆一愣,剛剛收斂下去的尷尬,頓時又盡竄了回來,不過這回多了明顯的不忿:“我剛剛道過歉了!你什麽意思!”雖然是她引起的,但那是個意外,而且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他至於嘛!
就因為這個質疑她的生活作風?
“就是有沒有交往過比較親密的男朋友?或者有沒有緋聞對象?”祁漠卻是直接忽略了她的話,繼續往下問,“再不然就是很親近的異性朋友?”
他的提問層層遞進,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喬桑榆不明白他問這些問題的意義,隻是不禁被他惹得有些惱,聽了幾個問句後,便忍無可忍地低吼出來:“我怎麽可能會有
!”她從來不炒緋聞!
她一直都潔身自好!
哪會有這些?
就因為剛剛嘴唇和耳朵“碰了碰”,他怎麽就那麽小氣?越想,喬桑榆便越覺得那不是事兒,越覺得惱火,覺得祁漠小題大做。
“哦。”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惋惜。他頓了頓,才微微揚唇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留下三個字:“知道了。”聽起來,頗有運籌帷幄的氣場。
他到底什麽意思?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祁漠便再一次阻截了她的話,湊近了她幾分,認真叮囑:“最近哪兒也不要去,最好不要出門,外
麵的事情不用管,也不用去看。”
他說話的語句,和之前蔣平濤命令她的那幾句……有些像,但是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
蔣平濤讓人覺得壓抑絕望,無助!
而祁漠——
喬桑榆隻覺得挫敗又火大,忍無可忍地衝他吼:“我都這樣了,能去哪兒?”
祁漠失笑。
“傷員。”他淡淡地丟出兩個字,似乎很滿意她此時行動不便的模樣,甚至故作鄭重地補充一句,“那就好好養傷。”說完,他轉身欲離開。
到了門口,他才想起來某件事,複又停腳。
“喬桑榆。”他叫她抬頭,碰了碰耳垂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動作,淺聲示意,“我問你的那些,和剛剛這個沒關係。”
說完,他關上門,消失在她的視野之內。
什麽?
喬桑榆愣了一下,沒喊住祁漠,因為她覺得耳尖陣陣發燙……
樓下
。
祁漠下來後,下屬便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平板,上麵有一些請人剛寫完的模板,以及剛p出來的圖。這是祁漠先前的交代,他叫人連夜趕出來的。
“這樣的可以嗎?”技術方麵,應該沒有破綻,下屬依舊問得小心。
祁漠隨意地翻閱了兩頁,目光淡淡:“可以,發吧。”
但是在下屬應聲離開之際,他又忍不住叫住他,往樓梯的方向看了眼,壓低了聲音交代:“屏蔽別墅的網絡,這段時間內,不要讓她知道外麵的事情。”
“好!”
“祁少!”很快又有電話打進來,對方謹慎請示,“有人找喬小姐。他說,他叫蔣旭揚。”
蔣旭揚在這幢其貌不揚的小別墅裏等了很久,他是根據醫生給的地址找過來的。這裏的主人不在,隻有一個修剪花草的中年男人,聽說他找喬桑榆,他便去打了個電話,然後讓他等著。
祁漠在二十分鍾後到。
這幢小別墅也是他買的,位於山腳的富人區。這裏是他對外公開的地址,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地方,但幾乎沒人在這裏找到他。畢竟,他幾周也不見得過來一次。
這不過是狡兔三窟的一個據點罷了
。
“祁少。”車子一停,高高瘦瘦的別墅管家便迎上來,“他在客廳裏。”說話的同時,他在車中搜尋了一圈,沒見到喬桑榆,他詫異了一秒後繼續,“如果不想讓他見喬小姐,我能直接把他轟走的!”
“不用。”祁漠目光淡淡,唇角噙著看不懂的清淺,“怎麽說都是蔣家獨子……見見。”
“桑榆?”聽到門口動靜,蔣旭揚便心急地站起來,看到走進來的是祁漠,他的眉頭明顯地皺了皺,“你是?”
“祁漠。”祁漠大方地報上名字,優雅伸手,語氣平和,“你好,蔣家公子。”
簡單利落的開場白,很顯然,祁漠是認識他的。
蔣旭揚的眉頭不由皺了皺:“你是……認識我爸的?”蔣家在官場的人脈很大,當然也不止於a市,他在外碰到父親的朋友,也是常事。所以他對祁漠,沒多大懷疑。
祁漠點點頭,似笑非笑:“我和他是有些往來,昨天還和他約過飯局。他最近挺忙?”
蔣旭揚心不在焉,他沒有時間和祁漠在這裏“敘舊”。
“嗯。”他
簡單地應了一聲,便快速轉移話題,“我是來找桑榆的!她剛做完手術就出院了,她現在在哪裏?方便讓我見見嗎?”看別墅冷冷清清的,應該不是在這裏。
他推測,喬桑榆一定是住在某個酒店。
祁漠回答得很爽快:“不方便。”
他等於默認知道喬桑榆的行蹤,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蔣旭揚的請求,自始至終,他的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而蔣旭揚以為祁漠是心存警惕,著急著在旁解釋:“你有所不知,我和桑榆是未婚夫妻關係,我很愛她,也真的很擔心她……”
從“你有所不知”開始,某人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