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208我不喜歡她身上有咖啡的味道
william的“地方”位於半山腰。
這裏空曠安靜,原生態的環境中佇立著一幢歐氏別墅,旁邊綿連著不少的小房子,奢華且優雅的布局,幾乎綿延了半座山……這是他的勢力範圍地。
這麽多年,他身為姚遠的養子,名義上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借著姚遠的名義,秘密斂財不少。他的羽翼日漸強大,甚至暗中勾結的勢力已超過姚遠…跫…
所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播。
能超越、除去姚遠的這一天。
私人醫生被帶到這裏時,還不明就裏。
他好奇地打量著高聳亮堂的客廳,揣測著擁有這裏的主人。當看到william出現時,他顯然一愣,但隨即恢複正常,淺淡微笑:“william先生!這裏是?”
william先生怎麽會擁有這麽大的財產?
他除了住莊園,在外麵隻有一個小公寓才對啊……
“我的地方。”william一帶而過,將旁邊的一個沙漏倒扣過來,做完這個奇怪的舉動後,才轉向醫生,“我聽下麵的人說,你似乎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
醫生尷尬地勾了勾唇角,臉色為難:“william先生,您建議我給姚遠先生注射胰島素降糖,可是……他血糖隻是有一點點的偏高,隻要控製飲食,是不需要注射的。”
“我今晚會和我父親用餐,準備的菜很豐盛,我覺得容易引起……”
“那也不需要注射!”醫生釋然,打斷了william的話,“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今晚會提醒姚遠先生注意飲食平衡的,胰島素實在不能打,萬一造成低血糖,是有很大風險的。”
他把william當成醫盲來解釋,但以william的城府,他怎麽可能不懂這些?
誘\騙的計劃進行不下去,他又等得不耐煩,終於清了清嗓子,打斷私人醫生的喋喋不休。他揚手,在旁邊的那個沙漏上輕輕敲了敲:“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裏有四個小時,如果你做不到我說的,想聽聽‘否則’嗎?”
醫生的臉色一白,這才發覺到了不對勁。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聽到william慢條斯理地下半句傳來——
“否則,你那個在曼哈頓留學的兒子,很快就會意外死亡。”
他說得直白,沒有半點的仁慈,沒有任何反轉的餘地。醫生的身體一僵,完全震在當場,他沉默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地反應過來:“你……你是想讓姚遠先生死?”
“對,我要他死。”
從醫院回來,慕遙一直悶悶不樂。
她去“看望”陳澤,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也可以說是收獲頗豐——種種的跡象都證明,陳澤的事、她和黎北辰的諸多誤會,都和小舅有關……而且小舅已是無法聯係的狀態。
她想問個清楚的機會都沒有!
慕遙頹然地歎了口氣,隻能先回家。
她突然就不想再查下去。
真相昭然若揭,她實在無法想象如何麵對william的欺騙,隻能默默地回避:她不查了,她也不問了,她以後也不和小舅聯係了……她想回家,和值得的人,好好重新開始。
“我在哪裏和你有關嗎?”一進屋,便聽到喬桑榆打電話的聲音,少有的盛怒,“不用你假好心!你也放心,下周婚禮的晚上,我隻要出現在你床上就行。你不就想要這個嗎?”
慕遙的腳步一停:這是……喬桑榆的未婚夫?
還未等她細想,喬桑榆嚷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我說話難聽?那也總比某人做事難看強!!”
“啪!”
一聲脆響,她似乎還摔了手機。
慕遙這才走進客廳,遠遠的就看見手機被摔在角落,已經裂成兩半。喬桑榆背對著她站著,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她想要去撿回手機,眼角的餘光這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慕遙。
她一怔,連忙回過身來,悠然一笑:“你回來啦?”
情緒轉變得毫無破綻,但眼底明顯的赭紅和晶瑩卻泄露了她的脆弱,慕遙蹙了蹙眉,不禁有些不忍:“桑榆,你怎麽了?那個男人……是不是……”
“沒事,手機摔壞了心疼。”喬桑榆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模樣,“不如你陪我出去買手機吧?”
說是買手機,最後卻演化成了大買特買的發泄。
兩人都是心情鬱悶,有些話不便明說,於是都悶頭購物,直到終於走不動了,兩人才找了間咖啡館坐下。
“帥哥!”喬桑榆豪氣萬千,一掌拍上桌麵,“來兩杯黑咖啡,不加糖!”
“我……我要牛奶吧!”眼看著服務員要走,慕遙才猛地叫住他,想起來自己不能喝咖啡。
“大白天喝什麽牛奶啊?”喬桑榆嘟噥,揮手屏退服務員,直接忽略了慕遙的要求。在慕遙試圖解釋時,她搶先一步開了口,“我心裏苦,你陪我喝點苦的……”
慕遙話到嘴邊,終於還是咽了下去。
“一個當年背叛我的男人,居然跑回來說要娶我……你說男人的記憶力是不是都很差?他當年被我捉奸在床,那窘樣子我還記得!”喬桑榆的語氣刻意裝得很輕鬆,“你知道我畫畫為什麽那麽好嗎?當年我們談戀愛,大學參加了整整四年的美術社,最後他竟然愛上了我們畫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她朗聲而笑,細長的手指遮住眼簾,有明顯的晶瑩從指縫中滲出。
“桑榆……”慕遙有些不忍。
“唉,都過去了!”喬桑榆吸了吸鼻子,無所謂地擺擺手,當咖啡送上來時,直接喝了大半杯,苦澀的味道,卻讓她定了神,複而開口,“看得出來,你今天心情也不怎麽樣……你怎麽了?”
提到自己,慕遙失落地垂眸:“我小舅好像不是好人……桑榆,我好像失去評判是非的能力了。”
每次她認為的好人,往往都是錯信;每次她認為的壞事,往往都是誤會……她的自信已一點點被打擊殆盡。如今,她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評判的能力。
反正她所認為的,最後都是錯的。
所以她隻能像鴕鳥一樣躲起來……
“那你家黎北辰呢?”喬桑榆失笑,搖了搖頭,“慕遙,人是不分好壞的!隻有親近疏遠,情感或利益的分別……你想太多了。”說話的同時,她把另一杯黑咖啡往慕遙麵前推了推。
這是最好的方法,當你的口中很苦,那心裏的那點苦,也就無所謂了。
隻是沒想到——
咖啡還未送到慕遙麵前,便被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截住,黎北辰擋住了那杯咖啡,順勢在慕遙身側坐下,俊臉上平靜如水:“我不喜歡她身上有咖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