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灌酒

楊芳、劉春花和六個孩子們坐到一桌，其餘的人都坐在另一桌。

劉春花把手放到楊芳的腿上，說：“妹子，你今天真讓姐開眼了，我都不敢相信我們李園小學會有這麽厲害的老師。”

楊芳微笑著謙虛地說：“劉姐，我也隻不過是業餘愛好，沒啥大不了的。”

“你看妹子多會說話。”劉春花一臉的喜悅之情。

這一桌，李支書把酒瓶拿到自己麵前，打開之後，準備給趙繼軍滿酒。趙繼軍受寵若驚，連忙擺擺手說：“李支書，我該給您倒酒的。”說著就想“奪酒”，李支書別看年歲大，卻也眼疾手快，輕輕地將拿著酒瓶的手一閃，趙繼軍“撲”了個空。

“坐下！”李支書“命令”趙繼軍。

趙繼軍隻好乖乖坐下，任憑李支書的“擺布”。

李支書將酒瓶對著趙繼軍的杯子，酒，緩緩地從瓶子裏流向杯裏，隨後把酒瓶交給了村治保主任。除了趙繼軍之外，其他人都還沒享受過村支書“滿酒”的待遇，趙繼軍從別人的眼神裏能感受到羨慕。

治保主任滿好酒之後，坐到位子上不吭聲。李支書笑眯眯地看著趙繼軍，說：“大家把酒端起來，祝賀文藝匯演的成功舉辦！”說著李支書“滋”的一聲將一杯酒全部喝完，李支書喝酒之爽快令眾人大驚，除了趙繼軍之外的村幹部都知道李支書極少飲酒，遇到酒場，喝起酒來往往是推三阻四。

張站長舉起杯，也是“滋”的一聲將一杯酒喝下。治保主任見狀，粗脖子一仰，一杯酒喝了個精光。

趙繼軍看著一大杯酒，心裏有點發怵，今天喝酒的杯子是他工作以來用過最大的一個，這是一隻高腳的玻璃杯，至少能裝上二兩白酒。

“不管那麽多了，李支書都幹掉了，我趙繼軍哪有不喝之理？”經過一翻簡單的思想鬥爭之後，趙繼軍眼睛一閉，象喝水一樣，睜開眼時杯子已空。

酒跟水最大的不同就是酒在水裏加了酒精。趙繼軍感到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脖子往臉上竄。

高金發卻端著杯子猶豫著。

“老高，怎麽不喝啊？”張站長催促道。

“這杯子有點大。”高金發輕聲說。

“喲，高主任，你的酒量誰不知道，怎麽今天還裝起來了呢。”治保主任開起了玩笑。

“你小子就會諷刺我！”高金發白了治保主任一眼，緩緩地把酒杯端到嘴邊。

李支書手裏拿著一雙筷子，指了指趙繼軍的手指說：“小趙，吃菜！”

“嗯”趙繼軍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叨了一顆花生米，香噴噴的花生米把酒氣壓了下去，怪不得被人們常稱之為“下灑菜”呢。

“小趙，今天表現不錯，祝賀你！”張站長端著酒杯找趙繼軍喝酒。

“謝謝張站長，這杯我恐怕喝不下了。”趙繼軍麵露難色。

“沒事，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趙繼軍感激地朝張站長看了一眼，將一杯酒喝下一半。

張站長微笑著地揮揮手，表示滿意。治保主任雙手端著酒杯恭敬地跟李支書的酒杯輕輕一碰，李支書隻喝了一小口，治保主任將一杯酒全部喝下。

坐在另一桌的楊芳和劉春花每人端個酒杯走了過來。高金發睜著他那雙看起來有些色眯眯的眼，把楊芳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這個細節被趙繼軍看到後，心裏有一絲的不快。

楊芳大大方方地走到李支書跟前，說：“李支書，晚輩想給您端杯酒，怎麽樣？”

“這個……”李支書猶豫不決。

“李支書，才女給你端酒你哪能不喝？”劉春花在一旁煽風點火。

張站長還算是個厚道人，說了句公道話：“小楊，李支書的酒量不大，按規矩你端幾個就要喝幾個，你看這樣吧，李支書隨意喝，你別計較怎樣？”

楊芳輕輕甩了甩頭發說：“好啊。”

楊芳用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將李支書麵前的酒杯端起，送到李支書手中，李支書雖然沒喝完，卻也喝了一大口。緊接著把李支書的筷子“捧起”，李支書接過筷子隨便夾了一些菜。楊芳恭敬地把李支書的酒杯續滿酒，像第一次那樣又是雙手端起來。李支書將滿滿的一杯酒全部喝下，站在楊芳旁邊的劉春花拍起手掌連連叫好。

趙繼軍把楊芳端酒的動作看了個仔細，酒場上最高的禮遇就是別人為自己端酒，通常是晚輩給長輩或下級給上級端酒的。

劉春花走到趙繼軍身邊，輕輕拍了拍趙繼軍的肩膀，說：“老弟，喝幾個？”

趙繼軍站起來，說：“劉姐，我喝不下了！”

“不給麵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喝酒。”劉春花“咄咄逼人”。

趙繼軍心想：“喝就喝，誰怕誰，我趙繼軍難道喝不過你一個女流之輩？”

“那我就先喝下一杯了”說著劉春花便一口將一杯酒喝下。

劉春花炫耀似地將喝空了的酒杯拿給趙繼軍看。趙繼軍傻了眼，這時楊芳正在看著自己，堅決不能在楊芳麵前丟人！舉起杯，為難地看上一眼，骨碌兩聲，一杯酒全部裝進趙繼軍的肚子裏，一陣火辣的感覺並伴隨著眩暈，趙繼軍努力克製，裝作鎮定。

“小趙，好酒量！”高金發誇了一句，說著把酒杯端過來，說：“老弟，咱們能同台演出，用你們文化人的說法叫做‘緣分’，喝兩個，好事雙成！”

趙繼軍發現高金發在喝酒的時候，挺能說會道的。

看著高金已放到麵前的酒杯，趙繼軍不知如何是好。楊芳輕輕推開身邊的劉春花，徑直走到高金發麵前說：“高主任要不咱倆喝吧。”

“跟你喝？”高金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跟美女喝酒是高哥我的最愛，你說吧怎麽個喝法？”

“你為長兄，小妹給你端幾個酒吧。”楊菲笑非笑地說。

“小楊，你看你，耍賴了吧，不敢跟我喝是不是！”高金發一臉的得意之情。

“高大哥！”楊芳甜甜地喊了句，高金發將兩隻膀子聳了聳，看那表情有些發酥。

“就衝你叫我一聲哥，你端幾個我就喝幾個！”高金發逞起英雄。

“那就喝六個吧，六六大順。”楊芳笑嗬嗬地說。

“六個？”高金發覺得喝六杯酒，多了點，但大話說出去了，為保住麵子，也隻能聽從。於是裝作豪爽的樣子，將袖子一卷，說：“來吧”

楊芳將一杯滿滿的酒端到高金發麵前，高金發用小眼睛瞟了楊芳一眼，一口喝下，高金發的酒量其實還不錯，喝下一兩杯是麵不改色的。

楊芳每次給高金發倒酒，都倒得很滿，以致於酒都溢到了杯子外麵。

喝下第五杯時，高金發隻覺得兩眼冒金星，身子有些發晃，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往桌子上趴，嘴裏還喃喃地說：“這酒是不是度數太高了點，估計假了，否則酒精度不會這麽高。”

“得了吧你，酒量還是不夠高，拉不出來屎，別埋怨地球沒吸引力！”張站長揶揄起高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