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顏梟是個騙子,也是個瘋子!
偌大的宴會廳寂靜的令人心裏發顫,仿佛能夠聽清旁人砰砰砰的心跳。
轉盤停止,槍口指向——
未等談念璟抹去手心的汗濕,一旁劉哥的妻子率先冷了臉,麵帶憤怒的挺身而出,衝著顏梟低吼道:“顏先生,你想殺誰,直接拿起這把槍就是,何必用這種方式!”
槍口指向了劉哥的女兒。
小丫頭直愣愣地盯著那把槍,額頭被汗水浸濕,望著母親憤怒的模樣,最終冷靜壓過了驚恐,她瞥了瞥眉目間透著陰霾的顏梟,伸手輕微地扯了扯母親的衣袖,低聲道:“媽,別這樣,幹脆讓我賭一把好了,也許……”
談念璟捕捉到顏梟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倏爾轉頭與顧衍琛對視了一眼。
顏梟要對付的人是他們,劉哥的妻女不過是順帶的,或許他這麽做的目的是想他們和劉哥反目成仇,當真打的好主意!
談念璟隨即蹙眉,小丫頭的嘴巴被一名黑衣男子粗魯的堵住了,用的是一塊明黃色精致漂亮的餐巾。
“不要激動,據我所知,你們是被我的手下誤抓回來的,不過既然來了,就沒有讓你們空腹回去的道理,所以參加這場遊戲理所應當,如果要怪,你們就怪她——”顏梟眸光熠熠,溫文的笑容在眾人眼中充斥著一抹陰險,掌控著眾人情緒的他越發從容,隨著劉哥妻子的神色一變,他悠悠的伸出手,指向了談念璟,似打定了讓他們反目成仇的主意。
談念璟感受到劉哥妻女複雜的目光,輕輕歎了口氣,接過話茬,“顏梟,你到底想怎麽樣?”
顏梟微笑著沒有開口,卻從瓷盤中拿起了那把左輪手槍,生的手都保養的特別好,白希光滑,指甲圓潤,他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勾住了扳機,意味不明的對著談念璟虛虛地點了點。
那瞬間,顧衍琛的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不得不承認,他很怕,很怕顏梟射殺他的念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深邃晦暗的眼眸裏充滿了堅定,如果顏梟敢對念念下手,那麽他拚著死,也要和燕尋幹掉這個禍害!
談念璟卻深思著擰眉,抬頭直視著顏梟含笑看戲的眸子,“如果我死了,你會放過他們嗎?”
她伸手,指尖劃過了顧衍琛、燕尋以及劉哥的妻女。
“不,人不能這麽貪心,如果你死了,我會放過顧衍琛,記住,我隻會放過他這一次,下次見到時,我們依然不死不休!”
顏梟氣定神閑地挑了挑眉。
談念璟的神情驀地冷然,剛想開口,一旁用視線鎖定了她的顧衍琛遽然冷聲開口, “談念璟,閉嘴!”
話畢,他抬眼睨著顏梟,眸中隱含冷峭的威脅。
顏梟麵無表情的看了半晌,倏爾輕哂,旋即緊緊地握住左輪手槍,抬起持槍的手移到自己的頭顱邊兒,黑洞洞冷森森的槍口刹那間對上了他的太陽穴,捕捉到眾人無法相信的目光後,槍口已經緊貼在他的肌膚上,白色襯著黑色,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極致對比。
太陽穴那兒被槍口壓得下陷。
最好這一槍就能解決了這個禍害,談念璟緊緊盯著顏梟,心下開始祈禱。
顧衍琛總覺得哪裏不對,看向顏梟的眼神裏充滿了挑剔和探究。
一旁的燕尋感覺到氣氛的緊張,略微收斂了吊兒郎當的微笑,視線劃過眾人,停留在啜泣的劉哥女兒身上半晌,又轉移到鳳眼溜溜轉兒的談念璟那兒,不住地思慮今晚的局勢,他知道顧衍琛敢來赴宴,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拖,拖時間!
瞧著第一個吃螃蟹的顏梟,眾人不由屏息靜氣,再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顏梟非常的淡定,眉眼間甚至透著一絲笑意,就連唇角也微微上挑,仿佛手中拿著的不是槍,而是精致的刀叉,正在享受珍饈佳肴,那副表情氣煞了人,也讓人對他的自信從容產生了微妙的挫敗感。
“既然小丫頭不敢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我就來演示一下好了。”
話音落下的那刻,顏梟神色冷峻地扣下了扳機,哢嚓的聲音驀地響起——
劉哥的妻女在最後零點零幾秒的時間閉上了眼。
談念璟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閉上眼,倒是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眼前好似出現了一副畫麵——
猩紅的血液瞬間翻飛噴濺,從太陽穴的窟窿中滔滔湧出,滾燙濕漉的黏膩瞬間沾濕顏梟染成了黑色的頭發,大片大片的暗紅極為的刺眼,襯著對方蒼白的臉色,妖異的絢爛……
嗯,以上都是談念璟的腦補,她發誓,她真的很希望顏梟中彈而亡!
“可惜……”談念璟撇了撇嘴角,神色裏充滿了遺憾,那副表情娛樂了眾人。
一切平靜,哢嚓的聲音雖然響起,可砰然的聲音卻沒緊接著而來,那是一發空彈。
是啊,真可惜,怎麽就是一發空彈呢,難道老天認為顏梟命不該亡?
下一刻,輕輕放下的心又重重提起,被青睞的眾人都知道,馬上要輪到他們了,下一個或倒黴或幸運的家夥,會是誰呢?
顏梟微笑著將左輪手槍放回了盤子裏,昂藏的身影越發挺拔,隨即他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舉手投足間充滿紳士的姿態,“各位,誰想品嚐第二口呢?”
雖是問詢,可他的視線已經落到了之前那四個跟他嗆聲的家夥們身上,眼神充滿挑剔。
“喏,就你了!”玩笑似的一指,竟是那個臉上長滿絡腮胡子的男人,他昂了昂首,倨傲冷峻的瞅著對方,眼見對方的臉色遽然煞白,他反倒揚起了唇角,笑容刺眼。
絡腮胡子男猛地搖頭反對道:“應該女士優先。”
這話一出,除了反對的顧衍琛和燕尋,剩下的人要麽同意,要麽沉默。
在場的不過三個女人,談念璟一聽這話,神色遽然一沉,看向對方的眼神猶如刀刃,恨不得剜了膽小如鼠的男人。
劉哥的妻子聞言,虛攥的手突然握的很緊,她側頭看了看眼裏閃爍著淚光的女兒,忽然解脫似的笑了笑,低聲回應道:“我先來吧,隻是在此之前,我想說幾句話。”
小丫頭淚如雨下,卻倔強地抿起了唇角,隻聽母親護犢心切的輕聲溫柔道:“我女兒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她遭此不幸,顧少,我若是不幸……請你一定要把她帶回去……”
劉哥的妻女本就是被誤抓回來的,卻要因她遭此不測,談念璟眯了眯眼,幾乎無法想象下一刻悲劇的發生,若不是燕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她一定會劈手奪過那把左輪手槍——
自殺?!
怎麽可能,當然是將槍口指向顏梟了!
心思一閃,談念璟猛然間掙紮,藏在桌布下麵的手終於有了自由,就在燕尋來不及按住她肩膀的那刻,她突然起身側身去奪左輪手槍,白希的手指剛要觸及冰冷的槍身,卻被早有預料的黑衣男子們壓回了椅子上,對方得到了顏梟的示意後,將她的嘴巴捂的死死地,差點把鼻子也給捂上!
顏梟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看著這出難得的大戲,不住地期待著顧衍琛的反擊,他知道隻要涉及了談念璟的安危,顧衍琛就不會坐的那般沉穩了,他很期待顧衍琛失去摯愛的悲痛,即便這一天還觸手難及,但已近在咫尺!
劉哥妻子的話語並不煽情,卻體現了一片慈母之心,劉哥的女兒熱淚盈眶,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緩緩地拿起了那把代表著邪惡的左輪手槍,心如死灰的抬起手……
談念璟注視著這悲情的一幕,禁不住狠狠地咬住了下唇,眼裏湧出的熱意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卻能清晰的看見,劉哥的妻子已將槍口對準了她自己的太陽穴,接下來——
該死的!
該死的顏梟!
談念璟睜大眼緊緊盯著抵上劉哥妻子太陽穴的左輪手槍,心下突然迸發起一股不忿,她自認是個敢作敢當的人,豈能讓無辜的人代替她受罪?
顫栗的身體突然穩了穩,就在劉哥妻子要按下扳機的那刻,談念璟倏爾站起來,傾斜了上半身,幾乎毫不費力地劈手奪過了劉哥妻子的槍,語氣淡淡道:“我先來!”
她虛虛地抬手朝著自己太陽穴的方向對準,視線劃過了顧衍琛冷漠的神色,隱含錐心之痛的眸子後,看向了滿意淺笑的顏梟,挑眉問道:“你說話算數嗎?如果我死了,就放過顧衍琛!”
“談念璟,你瘋了,快放下槍,顏梟是個騙子,也是個瘋子!”
突如其來的怒吼從宴會廳大門處傳來,怒吼的聲音太大,以至於眾人根本沒聽見大門被撞開的聲音。
突然闖進來的人是談令揚,是麵色冷峻,氣喘籲籲的談令揚。
談念璟背對著談令揚,眼看著顏梟的神色驀地一沉,不由嗤笑了一聲,在旁人感覺不安的那一刻,她的手腕倏然一轉,槍口筆直的對上了顏梟,趁著距離的優勢,緊緊地抵在了他的心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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