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母子連心

為首的是名皮膚黝黑的矮壯老者,在他身後跟著三名壯實的青年。

這四人他都認識,老者是他們村的村長範建國,他身後的三名青年有兩個是他兒子,高的那個叫範水兵是他大兒子,胖的那叫範水生是他小兒子,還有個又矮又瘦,天生一副鬥雞眼的是他侄子範水山。

“爸,按我說,就該給那不識趣的女人一點教訓,看她敢不簽!”範水生聲音中帶著一股狠意。

範水山連忙應和道“水生哥說的不錯,那臭婆娘簡直就是貪得無厭,連二叔的麵子都不給,就該給她一點教訓!”

範建國淡淡道:“好了!別嘰歪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再說,他還有大學生兒子,事情做絕了,以後不好相見。”

但他在說話間,他眼中卻閃爍一抹幽芒。

範水山不屑的撇撇嘴“大學生算個逑!現在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海了去!再說,那秦峰就是個野種,還輪不到他在我們範家村撒野。”

“就是!就是!”範水山再次附和。

“都給我閉嘴!”

範建國回頭瞪了二人一眼,然後上前幾步,抬手敲門。

“篤篤!”

“秀雲,我是你二叔,開門啊,二叔有事和你叨嘮叨嘮。”

正在熬藥的陳秀雲聽到敲門聲,眉頭不由一皺,眼中閃過猶豫之色。

最後,她還是上前打開了院門。

“二叔,您怎麽來了,快請進!”

“怎麽,不歡迎!”範建國滅掉手上的火把,大步邁進了院子,目光一掃看似隨意道“你家的阿貴呢?”

“還沒回!”陳秀雲淡淡道。

“那小子肯定又在鎮上打牌,等哪天見到他,我這當二叔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幾句!”

“那就多謝二叔了!”說話間,陳秀雲從屋裏搬了幾根木凳,放在院子你“屋裏挺亂,就不請二叔進去坐了。”

“哈哈,秀雲你見外了吧!外麵涼快,二叔就喜歡坐院子裏!”

陳秀雲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爐灶前繼續煽火,頓時,範水生和範水山都露出了不滿之色,倒是範水兵麵色沒什麽變化。

“秀雲啊,你先把手上的夥計放一放,二叔有點事和你商量下!”範建國繼續道。

“聽著呢,你說吧!”

範水生更加不滿了,火急的嚷嚷道:“陳秀雲,你這是什麽態度,我爸給你說話,你擺臉子給誰看?”

“閉嘴,怎麽跟你嫂子說話的!還不向嫂子道歉?”範建國冷喝道。

範水生臉上閃過怒色,但在範建國眼神的逼視下,淡淡說了句“嫂子對不住!”

“當不起!”陳秀雲淡淡道。

範建國咳嗽了聲道:“好了,秀雲,你也別和孩子一般見識!二叔也不和你拐彎抹角,轉讓協議全村就差你一個人簽字了,你是不是也簽了,也讓二叔好向上麵和投資商交代!”

“我不簽,我家就看地裏的收成吃飯。”陳秀雲停止了煽火,目光頗為堅定的道。

“我擦!陳秀雲,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想坐地還價嗎?告訴你,惹火了老子,沒好果子吃!”範水生再次怒聲罵道。

“畜生,給我滾出去!我和你嫂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範建國厲聲喝道“再說,你嫂子是那種人嗎?土地外包是響應國家政策,為國家經濟建設做貢獻,誰不簽,就是拖國家的後腿,影響國家經濟建設,這是咱們全村的罪人,也是國家的罪人!秀雲你說是吧?”

最後一句,範建國刻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拿全村人的大勢來壓她。

陳秀雲臉色一變,隱隱發白“二叔,你這頂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我就是個小婦人,不懂什麽國家政策,隻知道打理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麵對陳秀雲的冥頑不靈,範建國眼中閃過不耐煩之色,語氣中多了一絲威脅“秀雲,你可要想清楚了,可別說胡話!”

聞言,陳秀雲身子微微一顫,但她的語氣更加堅決“二叔,我的地不會轉讓!”

範建國臉色頓時一沉,豁然起身,目光淩厲的盯向她“你這是不給我這個當二叔的麵子啊。”

“二叔的麵子太重,我承受不起!”

“好!你可不要後悔!我們走!”範建國用力一甩手,大步向外麵走去,範水生惡狠狠瞪了眼陳秀雲,跟著走去。

“爹,咱們就這麽走了?”走出院子,範水生不甘心道。

“還能怎麽?難道逼著她簽?”範建國沒好氣的道,但他眼中卻閃過陰狠之色“在範家村,還沒我範建國辦不到的事,她不識趣,就不要怪我不念鄰裏之情!”

“爹你的意思是?”範水生眼睛一亮。

“鎮上那牌館的老板不是你朋友嗎?你讓他做個局,讓範貴先贏點錢,然後再……!”說到最後,範建國的聲音低了下去,但卻愈發的陰冷。

“哈哈!爹英明!到時候看那臭婆娘簽不簽?”範水生拍掌道。

“爹,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一直未吭聲的範水兵說話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忍。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水兵你這人就是心太軟,這樣會吃大虧的!”範建國教訓道。

“嗯,我知道了!”範水兵失落的低下頭了。

“哼!”

見狀,範建國不由發出一聲不滿冷哼。

直到範建國四人走遠,秦峰才從樹後走出,一張臉變得陰沉無比,眼眸中更是閃現絲絲殺機。

親人是他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他絕對不允許有人侵犯,如果不是範水兵的那句話求情的話,他恐怕已經將那四人當場格殺了。

這不是他不把人命當回事,而是他把親人看得太重。

深夜,母親陳秀雲已經睡下,秦峰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房間中,看著那張憔悴蒼老,眼角尤掛著淚痕的臉頰,秦峰既是心疼,又是愧疚。

“小峰,小峰!”

秦峰一驚,隨即發現,母親隻是囈語,心中不由更加心疼,他手掌輕撫過母親臉頰,眼淚再次忍不住滾落而下。

也許是母子連心,睡著的母親眼角也滑落出兩滴渾濁的淚珠。

抹掉眼淚,秦峰一指點在她睡穴上,然後開始用內勁替她推宮活血,母親積勞成病,體質虛,利用內勁推宮活血,能增強她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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