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冰雪消融,萬物複蘇,草長鷹飛,到處是一片綠意盎然生命勃勃的景色。
但在光暮城,卻是一番別的景象。
這裏土地貧瘠,山林起伏,到處是毒蛇猛獸,根本很少看到有莊稼生長。
這個荒蕪偏僻的城邑,離漢城南有三千裏,城下共分三縣、十二郡,人口約有四五萬,相比華中國動輒數十萬人口而言,差距實在太大。而且這裏除了大半因罪組成的流放之民外,皆由未開化氏族部落組成。初步統計,大大小小部落約有三四百個,都處於半農耕時代。這是一個貧窮而又落後的偏遠山城,是個正真的不毛之地。
而這裏,正是悅王的封地屬國。
沒有公文、沒有屬官、沒有印鑒,當悅王匹馬單槍,跟著鄭崢輕裝簡車進入光暮城時,苦笑連連說道:“真人,光暮城稱之為流放之城,小王被封此地王侯,也是變向被流放啊。”
鄭崢不動聲色道:“寶劍鋒自磨利來,梅花香自苦寒中,在貧道看來,此地跟別城邑沒什麽差別,反而因為少了肘製,沒了世家大族,更容易放開手腳,讓悅王一展所長,創不世之業。”
悅王聽後讚譽道:“真人一言,讓小王耳目一新,茅塞頓開。”
鄭崢淡笑道:“當年賜這封地,可是你父皇意思?”
提起契王,契詬表情明顯變的有些低落,他苦笑道:“倒不是父皇下的決定,而是小王親自討要的。”
鄭崢有些驚訝道:“你自己討的?”
契詬似乎憶起一些事情,眼神變的有些迷茫道:“小王年幼時,時常能隨侍父王,所以也知道一些事情。父皇雖然沒有雄心壯誌,開疆拓土的野心,但對於外敵入侵還是十分憤怒。”
“高陽二十七年,以南扶國為首的五國聯軍,趁華國連年大旱,赤地千裏,莊稼顆粒無收,多處諸侯嘩變之際,組起十萬大軍,越蒼蠻群山,猛攻鎮南關,由於守將叛變,曲奧、涵池相繼失守,十日之餘丟地三百裏,最終兵臨新羅城,舉國震驚,朝野憤怒。”
“為了此事,父皇連續召集重臣商量軍事,那半旬以來,時刻擔憂前線戰事,幾乎沒有好好睡覺過。從那以後,小王便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替父皇把好邊疆防線,守住國戶大門。這天下,隻有我華中泱泱大國才能君臨天下,傲視宇寰,豈容那些塞外小國,彈丸之地囂張跋扈,上竄下跳的嘴臉?”說到後麵,悅王聲音變的鏗鏘有力,激情昂揚,霸氣側漏,終於有新一代霸王的英雄氣概。
鄭崢情不自禁額首道:“不錯,說的很好。”
悅王恭恭敬敬朝著鄭崢施一禮道:“還望先生助小王一臂之力。”
鄭崢不敢受之大禮,急忙扶住,然後正容道:“此事悅王放心,貧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我們”悅王垂聲詢問道。
鄭崢淡然一笑道:“悅王既然來了,那就按部就班開始吧,應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有鄭容帶著百妖林衛,我相信在光暮城沒有誰能動的了你。至於貧道,要四處走走看看,這裏地勢險峻,山脈疊起,地脈貧瘠,肯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有大妖藏著興風作亂也說不定。”
悅王又一次拱手施禮道:“那就有勞真人了。”
實際上,到這個份上,悅王心裏已經很明白,鄭崢的意思就是把那些法力強大的妖魔鬼怪交給他處理,而治理國家,行軍打仗方麵,就由自己跟鄭容來搞定。
光暮城有圍牆,並不高,也就二米不到點,由簡單的石塊砌成,在刷上一場漿糊,算是完事了,防禦指數相當於零。城裏隻有兩條並不寬敞,黃土飛揚的街道,四周稀稀拉拉毫無規律錯落著大大小小的土房。
走在街道上,全都是些敞胸露臂,腰跨兵器的大漢,民風看起來相當彪悍。他們看到悅王一行人,臉上全是不懷好意的表情,隻是再次把目光移到後麵,頓時露出懼怕之色,原來又有一隊彪形大漢跟在他們後麵,個個五大三粗,相貌猙獰,戾氣衝天,一看就是殺人如麻的家夥。
這下所有人都好奇了,忍不住低聲竊竊私語。
光暮城的城主府,也就比漢城普通官員大一點,寒磣的很。鄭崢實在看不下去,索性找個光明正大理由告辭,任由悅王開始召集城裏官吏,開始商議大事。
離開後,他帶著墨玉,特意圍繞光暮城飛一圈,不由感歎道:“真不知道怎麽說悅王好,什麽方式不好示忠,非要挑這麽個落後貧瘠苦寒的地方。”
墨玉顯的有些擔憂道:“這地方的確不好,恐怕日後會對悅王大業有很大影響。”
鄭崢笑道:“那倒不一定,其實隻要解決一個問題,事情就好辦很多。”
墨玉忍不住問道:“什麽問題?”
鄭崢豎起指頭,輕描淡寫道:“人口問題。”
墨玉點頭讚同道:“不錯,崢哥說的很對,人口是一切的基礎。這裏地廣人稀,隻要有足夠的人,就能開荒種地,能生產物資。可又有什麽好方法,短時間內招到那麽多人呢?”
鄭崢哈哈大笑道:“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事情,應該是悅王要做的工作,姑且當他上任後第一個大考驗吧。”
墨玉咯咯清笑道:“也是,不在其位,不謀其職。”
鄭崢又觀察一遍整個光暮城的地理走勢,心中隱隱有個初步的想法,但還需要去完善。沉思半刻,便朗聲道:“我們走吧。”
“嗯。”墨玉也乖巧的沒有多問。
兩人騰空而起,鄭崢召出大鵬,坐在上麵遨遊長空,開始巡視這裏的山川海嶽,看看沒有什麽大妖隱藏在這裏,如果有,就要把它們找出來,並且剿滅肅清,不能因為它們而影響光暮城日後發展。
在空中,墨玉坐在後座,很自然摟住鄭崢的腰,把臉龐靠他在後背上,一臉滿足問道:“崢哥呀,為什麽這次沒有見到香姐,她去哪裏了?”
鄭崢苦笑道:“因為石娃事情,你香姐還生著悶氣,所以這次躲著沒有來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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