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個女孩走遠後,我才搖了搖頭,居然在這裏碰到了和我前世女友這麽像的女孩,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惆悵,我心裏現在還有些翻騰不已。

“主人。”正在我感慨時,一把手鬼使神差的搭在我肩上,我身後那人低沉地說了一聲。

我大愕,這聲音好熟,微微一呆,轉過身一看我身後站著三個男人,我隻認識拍我肩膀那個,他不是別人正我的五個手下的總隊長妖皇,而其他兩人沒見過,不過那兩個人的樣貌非常奇怪,總感覺有些陰森。

那兩人非常瘦,但長得有些高,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而且眼眶凹得深,周圍黑黑的一圈,有點像連續數個通宵沒睡覺的那種憔悴感,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和妖皇差不多死板著一張臉,那兩人站在妖皇身後,眼睛直直盯著我,有一種非常冷的殺氣。

我怔了怔,忙把妖皇拉到一旁,問道:“你怎麽上來了,這可是皇宮要是被人發現你們怎麽辦,是不是憐兒她們出事了?”

“主人,屬下查過,今天皇宮來了很多皇上的江湖貴客,我們一路走來都沒人生疑。”他也把聲音壓低,又道:“憐月師父和百合師父都沒事,屬下此次來是向您匯報一件大事的。”

這個妖皇上次被我打了一拳後加上憐兒她們的教導,他現在在我麵前說的話都要詳細多了,不像才見麵時那麽簡潔得想揍他。

“此地不宜久呆,我們換個地方再說。”我本來是準備去天香那裏,不過那裏要經過老太婆的寢宮,雖然今天外客多,普通下人認不得那些父皇的江湖朋友,不過老太婆可是認得不少,如果去那裏被碰到,一問起就很難辦了,現在回宇靈宮又太遙遠,我想了想幹脆還是去孔域宮玉藍那裏算了,她那裏既清靜,又偏避更重要的是沒有外人,正好談事,我念此,有些奇怪的指了指他身後的兩人:“他們是誰?你在宮外的朋友?”

“主人,屬下正是要和你講述此事。”妖皇應道。

“那好,我們先去玉藍那裏再談。”說畢,我便起步,不料妖皇一把拉住我:“主人,屬下看到皇上去了孔域宮,那裏不能去。”妖皇言畢,把頭湊到我耳邊神秘地道:“屬下倒知道一個地方沒有外人打擾。”

“哦?”這個妖皇果然不錯,辦事利索,懂得先觀察環境再行動,是個有前途的殺手。我揚了揚手:“帶路吧。”

他點了點頭,便領著我們帶頭朝東邊行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他所說的地處兒原來就是小環出宮的那條小路,他們幾人就是從這裏偷偷潛入皇宮的。

這裏是禦膳房的後門處,非常隱避,平時很少人路過,那條出宮的小道就在門邊不遠處,那其實也不算是路,隻是一麵矮牆,不過這麵牆後數十丈周圍都沒有侍衛把守,因為那後麵是條小河,而小河邊有顆參天大樹,以我們的輕功想從這麵牆躍出跳在樹上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要出宮隻有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隻要一出了牆,從那棵樹身上滑下剛好有一片陸地可以落腳,然後再飛過河,就可以跑出宮去了。

必即在禦膳房的後門聊事不太安全,恐防隔牆有耳,於是我們四個便跳出了矮牆,在牆另一麵的大樹下的空地上,歇了下來。

這棵樹非常之大,可能生存了數十年的光陰,我們四個坐在樹下,剛好被樹幹擋住,而且河對麵也少有人路過,所以在這裏才算安全下來。

皎潔月光下,小河水波紋紋,空氣清新,隻是初冬的寒風凜冽無比,讓我不得不提升真氣來禦寒。

坐定後,妖皇從懷中掏出了兩瓶上好的炎酒,估計他是從禦膳房裏麵偷出來的,因為這種酒隻有皇宮裏麵才有。

他沒多言,直接遞過來一瓶,打開瓶塞,他率先仰首咕嚕喝了一大口,臉上現出舒爽的表情,我笑了笑,這個妖皇是性情中人呀,豪氣幹雲,我也不免被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江湖浪客的氣息所觸動,我也把酒塞一抽,順手扔進河裏,提瓶與他碰了一下,也慣了半瓶。

這種酒非常剛烈,適合血氣方剛的人喝,我喝下後就感喉嚨火辣無比,真是帶勁呀,我抹了抹嘴角,對他揚了揚眉:“說吧,到底什麽事。”

“這兩個不是人。”他也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酒水,大拇指向他身後的兩人指了指,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不是人?”我疑惑的皺了皺眉,不過說真的那兩人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人,像是兩個白血病病人,臉上在月光的輝映下更顯得蒼白了,比憐月發病時的臉色還要令人發毛,不過剛才跳牆時,我發現那兩人的武功還不賴,是高手。

“他們是行屍,不老不死,刀槍不入,且武功非常高,任意一個都在我之上。”妖皇又喝了一口酒,對我接著道:“屬下在小山洞的其中一張寒床邊上發現了一個塊鬆動的地板,原來裏麵還有一個秘密的地下室,我們進去後就發現了一個很黑的房間,裏麵就躺著一千具這種怪物。”

他又伸懷掏出一隻綠色的玉笛和一張寫了字的紙頁,遞給我:“這是催屍靈笛,笛音可以使他們從睡眠中複活,他們蘇醒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認定為他們的主人,隻要下達了命令他們就會照做,永遠不會背叛。”

“笛音分兩種,複活和封印,他們現在認定的主人是我,如果現在把他們封印起來,又再讓他們複活,到時候他們看到的第一個人如果是別人,那他們的主人就是那人,而不是我了,指揮他們的主人是可以不停轉換的。”

我一聽心中一樂,接過玉笛仔細看了看,材質非常特別,不是翠玉打造的,而是穀玉,這種玉石聽無極道長說,那是玉中之王,非常稀有,就光是這笛的材料就已經價值不菲了,更何況它還有大用處。我又看了看那張紙頁,上麵就是記載的那兩種笛譜,我可是對音樂頗有研究的人,一看便會了,這兩種音樂非常之簡單。

現在正好我緊缺手下,沒想到卻遇上這等好事,一下來了一千個不老僵屍當手下,真是爽到家了。

行屍這種士兵我是聽說過的,好像是西域的巫師的邪術發明出來的不死戰士,不過這種邪術聽說已經失傳了,所以近數百年來一直沒出現過這種怪物,要不然派他們去打仗,哪個國家抵抗得住,這些行屍力大無窮,是死後不久的屍體建造出來的士兵。

隻要死者前生的武功越高,那他們變成行屍後就越強,剛看那兩個行屍的武功不凡,估計他們生前也是很有些來頭的。

現在我的勢力可是又精進了一大截呀,我不禁開懷的與妖皇碰了酒瓶,仰首又喝了一大口,本來我現在心裏就非常激動,加上這酒的烈性,我突然有種熱血燃燒的豪氣。

“妖皇,幹得不錯。”我拍了拍他堅實的肩膀,這個下手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想了想,又接道:“這次我要重重賞你。”

“屬下能為主人辦事這本是應該的,在下這次來不是討要賞賜,隻是還有些話想對主人說。”妖皇說完,我滿意的笑了笑,這家夥能幹,又忠心,而且不貪財錢,是個非常有潛力的幫手。

我揮了揮手,對他微微一笑:“說吧,還有什麽事?”

“屬下打聽了些主人最近做的事,覺得很不妥。”他頓了頓,像是思考該講不該講,最後還是選擇了前者:“屬下知道不應幹擾主人的行事,不過成大事者一定得要做到心狠手辣,在下覺得主人最近的行事太過顧前瞻後,不果斷。”

說完,他看著我的表情,隨時準備下跪謝罪,因為一般當老大的都不懂什麽叫忠言逆耳,屬下一句話不中聽,便要受罰,妖皇可能本身性格直率,是那種眼裏夾不得沙的人,但他是我的手下,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不過他卻說了,這一點有意思,他是除了林公公外,第一個敢於說我缺點的人,我忙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好,你不用緊張,繼續說下去,我就是喜歡聽大實話,以後你凡事都要跟我真話,要是有半點拍馬屁的嫌疑,我可要重罰。”

“是,主人。”他一聽我這麽說,心裏的大石就放了下來,他先前還有些害怕因為說錯話而被我責備,沒想到我是這麽個懂得觀大局的人,他不禁脫口而出道:“主人,你有此度量,將來一定會大展宏圖,龍騰天下。”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說重點吧。”我嗬嗬一樂,把手搭在他肩上,這個手下可是越來越讓我中意了,當年林公公之所以能才為我的得意助手,就是因為他夠謀略,夠真誠,知道為我的前程著想,而不是為了討好我,而刻意奉承我,拍馬屁的人是愚才,而這種敢於對主子說大實話的才叫真正的人才。

我不禁在心中又對妖皇加深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