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沉思中被人打斷是很驚愕的,我想此刻我就是這種表情,我無比愕然的望向聲音來源處,發現孔域宮的門口正站著兩個姑娘,此時正款款向我行來,因為天還沒亮,一眼沒看清是誰,不過聽音線,我猜出叫我的是百合,但我肯定另一個絕對不是玉藍。

因為玉藍身高比那個人影要高上一小截,我聞言忙對那個方向微微一笑,快步迎上前去,暗自運起內力一望,那個女子的相貌就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約莫十五,六歲,比我略大一些,年紀即和玉藍相仿,長得倒是不凡,除了皮膚略顯得過於蒼白外,相貌卻是靚麗動人,我暗暗把她跟我認識的所有女人一對比,發覺她的樣子即可以跟大波妹一較高下,不過因為她麵目生得比較白淨一些,而缺少了大波妹的嫵媚和蠻橫,可卻增添了一種神秘感,我有些隱隱覺得這個女子來曆不太簡單。

她們行步到我跟前,百合向我彎下腰行了個萬福,而那個女子卻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珠都沒動一下,神色像是流露出一種很不屑的意味。

我頓時有些氣憤,即然她這麽吊,我也懶得理她,我負手身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對百合笑道:“百合姑娘這麽早就起來了呀,玉藍在著妝嗎?”

“恩,公主老遠就看到殿下來了,特地在梳洗,一會兒就出來,才一夜沒見,殿下就心急了呀?”這個鬼精靈就愛逗趣,她故意把特地二字咬得很重,以為我聽不懂,我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就少開我玩笑了,對了,你這麽急出來找我有何事呀?”她剛才說玉藍早就發現我來了,百合肯定也是有事找我才跑出來的,說不定是跟那陌生女子有關,念此,我又掃了眼她身旁那個目中無人的女子,媽的,這個女人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副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架勢,媽了個逼的,敢在我麵前囂張,要是惹火了我,叫幾個太監拿根棍子把你奸了。

“奴婢先給殿下引薦一下。”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指了指身邊的女人,對我說道:“這位是冷麵觀音——葉憐月,她是玉淩派的掌門人,是奴婢的親姐姐,這次她路經京城,特地來探望我,所以我把殿下想陪養部下之事跟她說了,她的武功在江湖上難遇敵手,奴婢試想,以我們姐妹兩人合力教導,成果一定會讓殿下非常滿意。”

原來是個掌門,怪不得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不過這麽年輕就是一派之主也著實不簡單啊,即然她是百合的家門,而且又是來幫我辦事的,所以我此刻心裏對她的反感之意降低了不少。

我早就聽聞江湖中人是很注意禮節的,不過卻對皇室的那一套很不感冒,我記得上次參加重陽節晚會,很多父皇叫來的嘉賓都對皇後和太後抱了個拳就算打招呼了,一般像千歲,萬歲等詞都聽不到。

想到此,我也就釋然了,這個女人不理我也算正常,那些浪客,俠客在太後麵前都可以如此隨意,更別說這個掌門了,所以跟她炫耀什麽皇不皇子的,真沒什麽意思,對朋友我一般都是以禮相待,從不拿身份去壓人,那樣隻能讓對方心裏有戒意,不能真誠的幫我辦事。

所以,百合一說完,我忙對憐月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叩首道:“憐月掌門此次來宮中助在下一臂之力,實屬有幸。”

我這動作令她怔了怔,麵無血色的俏臉也緩和了不少,她聞言,隻呆立了片刻,便對我抱拳回敬個禮節,冷然道:“五皇子真是多禮了,沒想到殿下長住深宮還懂得江湖術語,如是不凡。”

“哪裏哪裏,憐月掌門過獎,那些隻是道聽途說罷了,其實我個人是很想到江湖去親自體會生活的,實是身份在此不便出宮,很是無奈啊。”大臣間打的是官腔,我搖了搖頭跟她打起了江湖腔,這些台詞我也是以前聽父皇講起過,一說起他可是什麽都會,我有時真懷疑他又好色,又為國為民,有時精明有時糊塗,而且天天笑逐顏開,樂嗬嗬的,性格真的和我一模一樣啊,我突然聯想到了自已幾十年後的尊容,說不定還真是父皇的翻版。

“憐月掌門請,我們借一步說話。”看來她對我的印象還不錯,於是我一邊說,一邊揮手示意她進宮裏詳聊。

“好。”她聞言舉步輕移,跟著我向前走了兩步,我突地感覺有些不對勁,斜眼掃了一下她的雙腳,居然紋絲未動,她哪裏是在走,完全就是在飄,這些也就算了我可以讚她輕功好,但是她身後居然沒有影子……

五更時下,四處幽黑寂靜,舉目無人,這種場景一下看到有個沒影子,臉上白得似雪的女人在飄,那種駭然的心境肯定跟我想法一樣。

媽的,不會是撞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