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非常之大,我住的上房後院竟然還有一個很有規模的花園,此刻正有一些香氣四射的花朵開得很是豔麗,再加上天上的一輪月彎,倒也有幾分寧靜的意味,我隨便找了一處地方,然後一邊感受著微風的輕拂,一邊開始呼吸著這裏的新鮮空氣。

可就在我在獨自感受大自然的美妙時,突然一個動聽的女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了過來:“明月當空照,地下了無痕,伴君思相伴,我來愁雲絹。”很明顯這是一首詩。

隻聽她一下心情好像就變得更好似的,輕笑著對另一個說道:“豆兒,你躲在那邊幹什麽?有沒有聽到我新作的詩?”

那個叫豆兒的人一聽,也輕笑了起來,一聽聲音就是個小美女,說話的顯然是她小姐什麽的,於是她聞聲答道:“恩,聽到了,小姐的文采還是這麽好,就是豆兒聽不太懂。”

那先前說話的人聽聞就歎了一口氣,喃喃道:“豆兒,等你找到你的真愛時你會明白的。”

“可是,小姐不是也沒有真愛嗎?”那叫豆兒的顯得被問蒙了,不過聽這兩人說話,我就感覺那小姐一定很漂亮,都說蘇洲出美女,看來這個小姐也不是俗物吧。

“是呀是呀,可是我就在等待嘛。”看來那個小姐想談戀愛了。

那天的哥叫我去青樓我是沒時間,也沒多大興趣,現在張銀狼也為我在江湖辦了十個最大的青樓,所以我對普通青樓女子沒興趣了,不過我對美人卻感興趣,這一下反正我也無聊,所以我決定出去看看那小姐長得如何,於是我冒昧的站起來,故作大聲說道:“這位小姐做的詩果然很有深意,令在下也覺惆然,是呀,問天下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那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

這一下那兩個發聲的美女聽到我突然這麽一說,都驚了一驚,然後忙扭過頭來看我,嘿嘿,我這人一向是不會錯過任何機會的,所以趁她們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時,我忙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那兩個小美女。

我的視線最先注視在其中一位上,她穿的較華貴,看樣子應該就是兩人中的豆兒所說的小姐了,她生得細眉袋目,瓜子臉上配著一套絕配的五官,加上那會說話的丹鳳眼與氣質,實在是可稱為上上品美女,念此,我暗中將她與我的女人們相比,才發現她的長相在我女人中也算中上等之流。

而且她樣子看起來才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對於春季少女來說,有她這麽氣質出俗,清純脫俗的女子也實屬少見,所以我敢肯定這個小姐的家境一定非常之好。

而在她旁邊的那個女孩的確也稱得上是精靈古怪,可愛非凡的小美女,可想她就是豆兒了,不過這時,她一看到我,突然有些生氣:“哪來的狂徒,即敢對我家小姐無禮。”

我一聽有些愣了,我對她無禮,老子手都沒牽過,無禮個鳥呀,不過對於這個小叼蠻的待女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雖然對她不太爽,不過我表麵上還是做得一副微笑的模樣,說道:“這位姑娘多怪了,我剛才隻是偶然聽到你家小姐念詩,所以出於讚賞之下才鬥膽出身,望姑娘莫怪。”客套話,又見客套話,對付這種小丫頭就要來軟的,好話說到她心裏甜。

不過很顯然這個精靈小豆兒不賣我帳呢,聽到我這麽一說倒不退步,又叫道:“哼哼,你少油嘴滑舌了,我們家小姐才不會上當,小姐我們回去吧。”說畢這豆兒就牽著那小姐的手準備回去了,也不知她們住在哪號房,當然我這麽想法並不想起了**的念頭,我可沒。那麽饑渴,我要的女人我要她們主動投懷送抱。

不過這個小姐我挺喜歡的,所以為了不錯失良機,在她們準備轉身的同時,我忙伸手,急然問道:“那可否問一下小姐芳名?”

“你再胡攪蠻纏,我就不客氣了。”他媽的,老子就問問名字,發毛的火呀,不過這個豆兒看起來人不大,也就和我差不多年紀吧,不過倒是有性格,現在我的脾氣都降了不少了,想當初大波妹這麽對我時,我還生氣,現在我可看透了這種事,所以我還是微笑至之,不過這時我還是發現了一個事情,就是我確定她們是京城的人,聽口音得來的。

不過現在雖然那豆兒想跟我貧嘴,不過那小姐明顯很矜持,又會為人處事,所以聽聞我們對話,隻得回過身來,遠遠的對我行了一禮,然後微笑答道:“小女子身體有些不適,先回房了。

到頭來她還是沒有告訴我姓名,不過我想得到的女人還沒有失過手的,所以我有預感,這個小妞一定還會碰到,這是直覺。

回到房後,我睡在床上,腦子裏滿是那小姐的身影,看來這小妮子真把我給迷上了,其實主要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散發出的感覺和氣質令我著迷,就這樣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

因為想著美人,所以睡得很香,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被實在等不及的妖皇喚醒了,然後匆匆洗漱用餐,坐上早已等候在門外的三輪軟座車。

一路出城,憑木牌換回坐騎,快馬加鞭向京城奔去,一路隻見官道上往來的快騎無數,還有幾支小部隊在向京城進發,懷著好奇,我們加緊趕路,傍晚時分便已然到達京城城外。

京城的東城門仍和我出京時一樣,雖然也有一兩家車行位於城外近處,但規模不大。城裏顯然不像東都城那樣禁馬,達官貴人們大概仍覺得騎在馬上會高人一等吧。

走進門前,發現護城河上作為吊橋的城門換成了新的,新門竟然全由銅鐵鑄成,厚達一尺有餘。這樣的城門如果吊起,別說木頭撞車是白費力,估計就是我的火炮打上去,也不過是多兩個印子而已,不知是何人的傑作,城樓上兵士明顯多了許多,城門留了一條寬敞的通道,應該是專為快馬進出,進城的盤查好像也嚴格了很多,不少西域的商人滯留城外,有些已經向我們的來路行去。

守衛如此森嚴,莫非要打仗了?憑著我手下亮了亮進門令牌,我們從馬道上順利的進了京城,城中倒沒有什麽要打仗的氣氛,秩序井然,仍是一片和平的景象,反正要是打杖的話就打得幹淨一點,我想江湖中人是不會管朝庭戰爭的,所以到時候武功高超的人就是先手。

我和妖皇進了宮中,先到坊社去看了看,所以沒先著急回宮,我打算先看看我手下的眾人,問問情況,掃一下身上的灰塵再去見父皇和老太婆。

走到坊區,還沒看見坊間的大門,便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鐵之聲,這是匠社傳來的,走到近處令我無比欣慰,匠社的規模又比上次大了不少,已有數十畝,社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圍了個密不透風,那些士兵全是宮中禁兵,不用多說,肯定是劉禹西調過來的,說起劉禹西這次回宮還沒真正見到他,都隻是互相傳話相通,不知道這兩天他怎麽樣了,我們走近後,發現社裏火光處處,竟然是在全力開工,趕造著什麽,因為我這裏全交由手下打點,所以發明創造的事我這二月也沒多過問,上次從法蘭特回來也隻是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而已。

守門的禁軍將領我認識,叫做王麻子,以前見過,他一身武藝十分了得,雖然跟我的妖皇和行屍比還差些,不過在這宮中也算是高高手了,最少他的武功不亞於我的親衛隊隊長們,而且他官職僅在禁軍教頭和大頭領之下,王麻子的家族一門將才,王麻子的父親王麻飛還暫經是二皇子的武功老師,而且深得父皇的倚重,沒想到現在禁軍大將竟然被劉禹西派來給我看門,看來趕造的東西必定非同小可,聯係進城所見,我隱隱猜到大概是在打造火炮了,難道真要打杖了嗎?

我們還沒有走進門前,立刻有一隊禁軍過來驅趕,妖皇一見不由大怒,揮起馬鞭就抽了過去,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五皇子殿下駕到,還不叫王麻子過來請安。”一聽是五皇子,被打到的禁軍士兵也馬上就淹下來了,連忙快速退了回去,開玩笑,我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沒見過我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當然得想我會不會嚴罰他們,自然心中有些害怕,這時王麻子聽到五殿下駕到,也很驚訝,連忙就向我們跑過來,借著火光辨認了我幾眼,立刻跪倒在地,顫聲說:“末將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萬死,萬死。”

我回頭吩咐其它人不許多言,翻身下馬,扶起他,微微一笑道:“快快起來吧,我二月未到此,你沒見過我,也是正常,現在你和你的士兵嚴守此處,是大功,我怎麽會責罰。”

“末將深受皇恩,一切安好,多謝殿下關心。”聽到我沒有怪他的意思,他的聲音沒有那麽惶恐了,估計劉禹西早就跟他說過我是上司的事情,所以他現在非常的害怕,要是換作其它皇子,我想他說話沒這麽客氣。

“剛才我的手下脾氣暴躁,對將軍部下有所重打,這裏有些銀倆給你手下看看傷勢。”我掏出幾個銀子,遞了過去:“這些銀兩就算是給那幾位士兵的湯藥費用。”這時我看到他們感動得不行,我這麽好說話的上司估計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吧。

所以王麻子這下看到我還關心到了手下的小兵,他的語氣變得超級感激和恭敬起來,不過習武之人多半直爽,也不推辭,隻說道:“那謝殿下了,末將便替手下士兵多謝殿下好意。”說著接過銀子,收進懷中。

身後那幾個被鞭打到的小兵也呼啦拉的跪下來,連口謝道:謝殿下。”看來他們對我的感覺也由這變了,知道我是個好人吧,對士兵就要培養士氣,這是最重要的。

搞完那事,我便直接問道:“王將軍,我們一路進城,隻見守衛森嚴,現在匠社也守衛這麽嚴密,難道有什麽大事?是否要打杖了?我們先進裏麵再說。”

王麻子一聽忙答道:“回殿下,正是有一戰要打呢。”然後又低聲說道,“北方突厥再次來犯,西邊吐穀渾也在邊界處囤起重兵,若是全力來犯,到京城不過數日。”

“啊?突厥不是被父皇打退,已十數年俯首稱臣。還有那吐穀渾,年年來朝。再說邊界一向駐有大軍,為何會讓兩國威脅到京城重地?”我一點也沒。想到情況會有那麽嚴重,我以為這天下現在是江湖的,原來戰爭還是會有所影響。

“高麗一向不服天威,陛下派薛上將軍領十數萬大軍攻打,已連下數城,深入高麗。突厥忽於可汗去年亡故,新可汗覬覦我朝繁華,見有機可乘,前幾日揮軍南下。那吐穀渾可能受了唆使,也蠢蠢欲動,陛下擔心隴右、劍南兩道,已派三位殿下揮軍前去坐鎮。

”王麻子知道了我是上司後也不隱瞞什麽,又接道:“陛下聽聞五殿下坊內可造神兵火器,特命清風公主全力督造,以支持前線將,。陛下怕有敵方奸細混入,又命末將在此駐守,保護公主殿下和坊內。”

薛上將軍薛禮,是朝中有數的幾個上將之一,曾數次救父皇於危急之間,京中無人不知。其人能征善戰,突厥人數敗於他,這次看來也是趁這個心腹大患遠離才敢來犯。

“那就幸苦你了,清風公主可在坊中?”我問道,這個清風公主是我離開法蘭特前從東國來的一個公主,父皇很信任她,她的能力也著實出眾,我小時候和她認識,不過很久沒見了,這個公主雖然長得不錯,不過我不太喜歡,所以沒有泡她。

“公主玉體不適,近日不曾來到,駙馬日日前來督工,現在正在坊中,殿下請。”王麻子走在前麵,帶我和妖皇進入匠社坊內,現在妖皇是我左右手,所以任何場合他都有資格進入。

早有人入內通報,我跨進大門的時候,眾人都已跪伏在地,迎接我的到來。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一道道熾熱的眼神,我心裏一陣溫暖,這一批都是跟隨了我數月的手下,是在京城中最值得我信賴的科學家們了,我微微一笑的讓大家起來,我向圍上來的眾人問起近日的情況來。

看來小舅和馬爾安排的很好,眾人現在都在坊內周圍定居下來,半月前收到皇室的命令,要全力備戰,幾名武將已去兵部報到,暫時不在,其餘的文官,工匠都在坊中幫忙,趕造火炮,半月時間已造好二十門,準備送往隴右前線,隻是製造火藥工序複雜,大量生產不易。

“五……五殿下,你終於回來了。”聽到這個有些顫動的聲音我連忙回頭,是劉禹西來了。

二月多不見,劉禹西有些發福,有了一些皇家的氣質,我看著得意的部下,我的內心也不免有些動容起來。

他走到我麵前,仔細看了我一陣,做勢要跪,我連忙扶起,說道:“成什麽體統,你以後不能跪我,要平宜相稱,你現在是我的朋友兼部下了,對了我回京路上給你帶了各地的名詩,待我見過父皇,皇後,我們好好聚聚,不醉不歸。”送畢我送懷中掏出了我在蘇洲買的一些字畫給他。

“殿下還未回宮?”劉禹西收過字畫,然後一愣,又接道:皇上不是派人持金牌急召你進宮麽?”

“什麽金牌?我沒有見到,大概是我提前回京,和使者錯過了,我剛到京城,想洗一洗風塵,再進宮拜見父皇。”我暗想這次看來軍情緊急,連金牌都動用了。

“也好,上次因為火藥之事,皇後娘娘對你十分不滿,幸得公主極力替你說話,才壓下此事,近日軍情緊急,所以皇上急召殿下回京,主持火炮生產,我陪你一起去,可能好一些。”現在劉禹西在宮中主要幫我管人事,所以他要進宮很容易,現在一品官一大部都是他的手下,當然也是我的手下。

“那就這樣定了吧。”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匆匆衝了一個澡,換上新的衣服,辭別眾人,我和劉禹西一起在禁軍的保護下進了宮去。

一路上,我們說起小舅的下落,劉禹西也是毫無頭緒,不過說有侍衛保護,想來不會有什麽大事,清風公主三天前發現有了身孕,故近日開始不多走動,監工一職由馬爾和他代任。

然後我們又說起車行的事務,我提到了在東都的見聞,順便打聽另兩家車行的情況。劉禹西一聽便笑了笑,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其實那寧馳車行也是我們的產業!國舅說了,不能讓林氏車行一家獨大,搞什麽壟斷,另外也可以由競爭提高那個所謂的服務質量,所以自己暗地也成立一個車行。”

“嗬嗬,不是壟斷,是壟斷,”我嗬嗬一笑,給他糾正了一下然後我又問道:“原來如此,那麽那個孫記車行又是何人所辦?

“孫記車行,這我也有所耳聞,我命人曾打聽過,不過查不到什麽,好像是與某個殿下有關。”劉禹西想了想便答道

“哦,這是遲早的事,便由他去吧。”我一聽心中一念,開始我最早懷疑的兩個皇子還餘一人了,看來這孫記車行極有可能是大皇子的產業。

進了皇城,問清父皇正在禦書房開會,於是和劉禹西就直奔而去。

禦書房在禦花園邊上,此時大門緊閉著,房裏燈火通明,門口站了一排配刀的侍衛,密密的堵住了房門,還有兩個小太監,臉上滿是倦怠,看來已經站了很久了。

看到我和劉禹西到來,小太監忙迎了上來,對我們請了一個安我揮手就止退了。

這時劉禹西對兩人吩咐道:“你們進去通傳一聲,就說五皇子殿下和我要求拜見。”

兩個太監一聽便快速進去了,沒過多久又鑽了出來,大聲道:“皇上有命,宣五皇子與劉禹西進見。”

那一排侍衛立刻整齊的分成左右兩排,領頭的一個向我抱拳躬身,說道:“卑職皇命在身,恕不能下跪恭迎殿下。”

“不必多禮,”我不由多打量了這個壯漢兩眼,見他雙目炯炯有神,態度不卑不亢,心裏好感大生,對他微笑了一下道,“將軍忠於職守,令人欽佩,有機會定要和將軍親近親近。”我這話說得有意無意,雖然現在宮中八成勢力是我的,但還有相當一部份是老太婆的,現在能拉攏一個算一個。

然後我們也沒有多說我便和劉禹西一起跨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地方極寬敞,此刻已有二三十人席地而坐,卻仍不覺擁擠,看來各部尚書和大多數的將軍都到了,守衛之森,時間之長,出席人員之齊,顯得這次的會議非常重要。

我走上前,看著坐在上首的添了不少華發的父皇,心裏一陣激動,俯身下拜,請安道:“父皇,兒臣回來了,願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眾人麵前客套話又要說。

父皇看到我回來了,一陣高興,便親自走下位子,把我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看著我:“皇兒,回來就好,你母親常常向朕埋怨,說朕不該讓你那麽年幼就出使他國,朕也時時自責。”其實父皇叫我去南國辦的事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句話是說給其它的人聽的,現在父皇還不知道現在朝臣中我的勢力有多大,所以才會說這話

“兒臣不敢,是兒臣讓父皇擔心了,能替父皇分憂,是兒臣應該做的。”戲要演到最後,所以我也繼續客套下去。

“皇兒長大了,來,坐到父皇身邊來,待會聯陪你去見你母妃她定然歡喜,劉卿家,你先回去吧。”說畢他對劉禹西揮了揮手。

“那臣先告退了。”劉禹西向我使了個眼神,便退了出去。

我在父皇身邊坐定,眾大臣紛紛向我問候,又是一陣讚揚,才慢慢回到正題。

“皇兒,現在的形勢,想必你也大概知道一些吧。”父皇看來是要我也參與討論,他雖然平時大大裂裂,不過在他心中我是最成才的一個,現在他把希望都交在我身上似的了。

“兒臣有所耳聞,但知之不詳,隻知突厥來襲,吐穀渾重兵壓境,幾位皇兄已經去隴右,劍南兩道抗敵,薛上將軍深入高麗,急切不能回援,父皇已命人加固城防,並調動周圍軍隊,拱衛京城。”這些話隻能照直說。

“大致就是如此,除此之外,劍南道亦不安穩。”父皇有點憂心忡忡,這麽多年,我可是很少見到他有如此的表情:“而且有數州發生暴亂。”

我聞言一驚,這太平盛世也有暴亂?為何我在蘇州之時毫不知情?難道戰爭要來臨了?希望不要誤了我出宮逍遙的大事。

這時下麵有人說道:“陛下請放心,二皇子殿下已經將暴亂數州都控製住了,隻是殿下仁慈,沒有處死那些平民。”這人是個大將軍,好像叫丁丁,很娘娘腔的名字。

兵部徐尚書急急說道:“丁將軍此言差矣,戰時豈可再屠殺百姓,那劍南一道軍隊皆是當地子弟,若處死大批暴民,恐怕不利軍心啊。”

父皇歎道:“當初命川中大量造船,想對高麗水陸夾攻,勞役是重了一些,未想到高麗尚未攻下,卻引來突厥,吐穀渾,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戶部尚書,擬旨免去那幾個州一年徭役,徐卿家,派人告訴二皇兒,暴亂之事,從輕發落,不究從犯,一切以抵禦外敵為重。”

“尊旨”兩位尚書分別在紙上記下。

我遠看各位將軍和尚書門前的宣紙,已經記下了不少條文。看來一晚上的會議頗有成果。

“五皇兒,朕聽說你在南國製造出神兵火炮,為何以前從來未聽你提起。”我頭疼的事情終於來了,父皇和這些臣民知道不要緊,最怕老太婆來過問。

還好我已經有了一些準備,現在不至於不知如何答。

“父皇容稟,火炮一事非我不願告知父皇,實乃時機未到啊。”我想了想就答道。

說畢,我又繼續說下去:“兒臣幼時在皇城書庫裏找到幾本殘破之書,上麵寫著奇奇怪怪的字符,兒臣問過孔域老師,他也說不認識,我覺得有趣就照著書抄寫,後來有一位自稱公輸般的神仙在夢裏指點於我,兒臣便開始按書製造,這火炮便是其中之一,隻是神仙當時囑咐我,此物製造繁瑣,操作不慎便危及人命,所以兒臣在多次試數後方敢獻給父皇。”忽悠這是我的特長,不過父皇也懂我的慌話連篇,這種事我是防老太婆,他自然也知,所以他也順著我意思回道:“原來有神仙庇佑,皇兒為朕考慮,何罪之有啊。近日軍情緊急,眾人舉薦火炮,朕已征用皇兒的匠坊製作,劉禹西跟我說火藥製作緩慢,皇兒你要設法解決,此戰若勝,皇兒可記首功。”

我聽畢,隻能答道:“尊命。

這時眾大臣議論紛紛,我知道這裏麵的臣民中隻有一半是我的人,有一半是老太婆的人,不過還好看來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公輸般這個木工祖師也是神仙。

老頭子轉向眾大臣:“火炮威力,眾卿家必有耳聞,此次退敵,敵眾我寡,便要倚仗這神兵利器,禮部尚書,擬旨敕建神堂,供奉魯班祖師,封為天工護國上仙,總領天下匠人。”

聽到父皇要建廟,我暗想可以趁機提高工匠的地位,這對我手下有好處,所以我忙奏道:“父皇,兒臣手下曾有一工匠,為製神兵火藥,英勇獻身,還請父皇追封他為上仙弟子,以收天下匠人之心。”

“有理,準奏!禮部尚書,此事亦交由你來辦,另選天下傑出匠人九名,同封班門弟子,擇口朕親自加封。”父皇雖也在做戲,不過他現在對火炮很關心,要打杖了,有新武器自然是好事。

我到的時候會議已經開了近兩個時辰,此刻又再討論了一會具體的軍事部署,我隨便聽了聽,會議便結束了,結束後父皇便讓眾人散去,各自實施今口會議的決定。

然後他又命人送上一些點心,父皇沒有馬上陪我去見母妃,而是揮退所有的人,仍叫人守住門口,不得讓任何人進門看來他要和我私聊。

父皇拿起一塊糕點,遞給我,緩緩說道:“宇兒,現在隻有你我父子二人,你便實話實說了吧。”

我一聽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然後父皇又開口道:“剛才問你火炮的事,隻是為堵住群臣之口,你以為你父皇和你心靈不通嗎,嘿嘿,朕早已知道了,你對手下工匠和剛才所言之天書根本子虛烏有,朕還知道,那些所謂天書都是皇兒親自書寫,並未問過孔先生。”

我一聽笑了笑:“父皇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妨呀,你是怕太後娘娘知道嗎?”

“你是朕的最疼的宇兒,朕一向對你寵愛有加,就是天大的事,父皇肯定向著你這邊的,雖然母後也是我最重要的。”父皇說著有些惆然,然後又接道:“要她不知怎麽會行,如今的火炮,自行車,麻將等千奇百怪的器物擺在眼前,我想母後早已猜到是你所為了,我現在不是責備你,隻是好奇,你為什麽會發明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你一直未出宮,到底是誰教你的?”說完,他坐坐好,大概是準備接受不可思議的事實了。

我想了想就選了一個自以為最能被人接受的說法,向父皇說道:“父皇,其實這些器物,兒臣其實真的是在古書上見過,不過那書現在已找不到了。”我不和他說實話不是不相信他,是怕他不相信我,說我轉世重生他會信嗎。

“可是,傳說中並無此類器物,又是誰能寫出此書的?”父皇越來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