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確長得很猥瑣,天生一副狗腿相,他和我最近可是挺熟絡的,他不是別人,正是刑部監官,馬屁大師張成。

因為上次上官雲的事他辦得不錯,所以我後來又賞了不少錢給他,沒想到他居然跑來這狂賭了,我見是他也對他揮了揮,他馬上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對我點頭哈腰的諂笑道:“真是少見了,沒想到五皇子殿下也喜歡來賭呀。”

我懶得回答他這種豪無營養的問題,看了看他懷中抱著的那鼓鼓的錢袋,不免打趣道:“看你滿臉春風的樣子,贏了不少吧?”

“也不是很多呀,也就十來倆銀子而已,今天手氣還行,昨天我可是輸了二十倆喲,還沒把昨天的賺回來呢。”他一提到這個就笑得嘴都合不上:“現在時間還多,我一會要撈回血本。”

“對了,不知道殿下想玩什麽賭具呢,這裏的賭具可是最齊全的,比京城最大的賭坊“錢來歸”還要多上三十幾種花樣呢。”他邊說邊帶著我向左邊走:“要不先玩玩丟色子吧。”

我因為初次來,所以對裏麵的結構不太懂,既然現在有個活地圖就讓我帶路算了,我對揮了揮手:“色子多沒意思呀,有沒有刺激一點的?”

他猥瑣的笑了笑,抹了抹嘴角:……原來殿下想玩刺激的呀,跟我來,這邊的“三色龍”還挺不錯的。”說畢,又停住腳朝右邊行去,我當然是跟在他身後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個圍滿人海的圈子外,張成倒是懂事,一個一個地拍著前方那些的肩膀,邊拍邊小聲道:“五皇子殿下來了,你們這些家夥都閃一邊去。”

很顯然這句話的殺傷力是相當強的,他雖然聲音不大,但這麽一說出口,以我為中心周圍一米內的人全都讓開了一條道,我也跟著躥了進去,這裏麵有一個很大桌子,上麵有個雙圈的三色轉盤,而轉盤外圈有三種色彩,內圈周圍則是寫了些數字,一共有十個數字空位,每個數字上就擺滿了上百人的賭資,我大概算了一下就光桌上這些銀子,金子,銀票,珠寶加起來大概都有個數千倆銀子,這些下人還真是會賭呀。

我又看了看這個名叫三色龍的賭具玩法,他的莊家是一個老太婆挑選出來的荷官,看起來三十來歲左右,在這個皇宮內的賭舍賭和宮外的就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因為這是在宮中,所以這些荷官不會出老千的,不像賭場老板為了賺錢叫荷官出千,宮中這個賭場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賺錢,是為了供大家娛樂的,雖然賭資巨大,但不管玩什麽,莊家都不會做必的。

見大家都把錢下了注,那個荷官用力一拉轉盤旁的鐵索,然後再猛的一放,那個轉盤就開始旋轉起來了,這時張成也聚集會神的盯著轉盤,我清楚地看到他剛才壓的是紅色的9號數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這個賭法是如何的,這麽多數字怎麽能才勝出?”

他本來還在全神貫注盯著轉盤,聽到我這麽一問,也不敢怠慢,忙轉過頭來回道:“這叫三色龍,殿下你看轉盤上有三種色彩和十種數字,每色都不同倍率的,要是色彩沒選中隻選到了數字是二倍的賠率,如果色彩和數字都中了,就要看是什麽色的,殿下你看轉盤上黃色有六個機會,黃色是三倍的賠率,中了黃色又中數字加起來就是五倍的賠率,要是隻中了色彩不中數字是沒錢拿的,以此類推,綠色是五倍賠率,因為他有三個機會,我剛壓的紅色是最難中的隻一個機會,它是十倍賠率。”

這麽說來要拚運氣呀,正在他解說時,轉盤緩緩停了下來,色彩指針指到了黃色上,數字則指到了九上,暈,張成居然中了一個二倍賠率,他一看臉都笑爛了,我剛才看到他壓的是三十倆銀子,這一下就變六十了,不過這個東西倒是比買彩票好中,再怎麽說他的機率隻是十比一。

正在張成高興時,對麵一個小太監瘋狂的笑了起來,我一看他壓的注,是黃九,也就說是他中了滿賠率,是五倍,我一看他壓的注,媽的,他真下血本了,桌上有一百二十倆銀子,這下他可成小富翁了,上千倆銀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對這些個下人來說,可是奔小康了,可以用N長時間了。

我又掃了一下那個黃九的位置,看得中的人不少嘛,見此我也有些心動起來,我從袖子裏抽了一抽,順手抽了張一萬倆的銀票。

要賭就賭大點,我對張成揚了揚眉:“你現在手氣很旺,你說壓什麽,如果中了我分你一百倆。”他可是老賭鬼,對這其中地道道很有研究,問他就是學習一下他壓賭的技巧。

張成一看我手中的銀票數額,頓時兩眼發起光來,然後從我手中拿過銀票,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殿下你看那邊。”我順著他目光看向了荷官處,他在旁邊的紙頁上寫上了第10020回,黃九,幾字,上麵原來有所有次數記錄,這樣就有助於分析了。不過我可是門外漢,對賭這東西實在不懂,不過張成倒不含糊,怔怔看了看那紙頁上的記錄,然後毫不猶豫的繼續壓到了紅九上麵。

他看到我有些疑惑,便解釋道:“殿下,這一次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中標,你看看那些記錄,紅色最近一百合內一次都沒出現過,而九呢卻連著了三回。”

“你壓紅色都說得通,但九這個數字都出了這麽多回了,為何還壓它呢?”我一聽他這麽說更不解了。

“這叫賭博經驗,小人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直覺吧。”他這麽一說,我差點噴水,我日,這叫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我真想抽他臉了。

不過現在換注已經來不及了,荷官已經拉下了線索,轉盤轉了起來。

說真的,轉盤這東西自從地府那次驚險的賭博後,我就對這玩意相當緊張了,看著它緩緩地減慢了速度,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當然不是在呼那一萬倆銀子,隻是覺得這種賭博很刺激,所以轉盤即將停下來的那會,我精神高度集中了起來,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到底是中還是不中呢?

我發現自己現在好像又萌生出了在地府抽大頭彩時的激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