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倫敦陰冷、潮濕的天氣不同,九月底的燕京,氣溫仍然保持在25度以上。
燕京大街上,身穿肉絲、黑絲、彩絲的妹紙屢見不鮮,露白大腿和光滑脊背的妹紙也不少,乍一看上去,令人眼花繚亂,仿佛依然還在過夏天。
兩點鍾的時候,氣溫達到了一天之中的最高溫度,燕京首都國際機場,工作人員在烈日下辛勤工作,一些忙碌的工作人員甚至來不及擦頭上的汗水。
兩點三十分。
一架來自英國的商務客機準時降落在燕京首都國際機場。
機場的跑道上,陳帆那輛掛有一串六車牌的黃金版賓利安靜地停在那裏。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前來接機的不止龍女,還有蘇珊。
陳帆在英國的時候曾接到蘇珊的電話,蘇珊在電話中得知陳帆直接回燕京後,主動要求趁著國慶假期陪陪陳戰夫婦。
眼看飛機降落經過一段滑行後,穩穩地停在了跑道上,蘇珊迫不及待地從汽車裏走出,而龍女則依然安靜地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
雖然氣溫依然很高,可是……龍女習慣性地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色披風,裏麵是一件緊身的T恤,T恤被胸前兩座未被任何人開發的挺拔山峰撐得鼓鼓的,仿佛隨時都會撐破一般。
和龍女不同,蘇珊依然是一副青春打扮,不張揚、不華麗,卻充滿了朝氣。
陳帆和機上工作人員揮手告別後,下了飛機。
在陳帆落地的同時,蘇珊一路小跑了過去,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不說,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呆子,我和龍女姐姐直接從東海趕到燕京,連高速都沒下,就來機場了。我們都等你快一個小時了。”眼看陳帆下了飛機,蘇珊大口喘了兩口氣,道:“對了,媽說要來接你,我沒讓來。”
蘇珊從第一次和孫亞玲見麵開始,便稱呼孫亞玲為媽,此時喊出“媽”這個稱呼,一點也不顯得別扭。
“嗯。”
陳帆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帕,輕輕地幫著蘇珊擦去額頭的汗水:“這麽熱的天,跑這麽急幹什麽。”
耳畔響起陳帆的話,感受著陳帆溫柔的舉動,蘇珊心中頓時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所包圍。
她沒有回答陳帆的話,而是像吃了蜜一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賓利轎車裏,龍女看到這一幕,那張冷漠的臉上湧現出一縷情緒波動,稍縱即逝。
一分鍾後。
陳帆帶著蘇珊鑽進賓利轎車,龍女駕駛著賓利轎車駛出機場,前往燕京軍區。
這一天。
這輛名震南半國的黃金版賓利第一次出現在了燕京的大街上。
它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前往燕京軍區的路上,側目、拍照的市民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相比一些普通市民而言,帝都政、軍、商、黑四個領域的一些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那輛掛有一串六的黃金版賓利,卻得到了消息,議論紛紛。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明白:黑雲壓城,會議前夕,最猛烈的一場暴風雨要降臨了!
……
傍晚時分,當夕陽漸漸落下山頭的時候,皇家園林,燕慶來的辦公室裏,燕慶來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辦公椅上,拿著幕僚長延安山為他收集的關於陳帆最近動態的資料。
他已經看了一個下午了。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他沒有批示文件,沒有召開會議,隻是在看那份資料。
整整一下午時間,除了一直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延安山之外,沒有一個人前來打擾他。
終於,在延安山的等待中,燕慶來看完了最後一頁資料,輕輕地將那份長達幾十頁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
辦公桌前,燕慶來的表情格外的凝重,眉頭如同之前一樣,死死地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形狀。
“XX,下午兩點三十分,陳帆乘坐飛機抵達了燕京。”眼看燕慶來將資料放下,延安山猶豫了一下,將陳帆的最新動態匯報給燕慶來。
沒有回答,燕慶來摘下眼鏡,輕輕地揉著太陽穴,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解壓,又像是在思索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在他看來,這步棋,決定這盤棋局的勝負。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慶來睜開了眼睛,眸子裏精光閃爍,目光掃向延安山。
突然碰觸到燕慶來的目光,延安山心頭沒來由一跳。
“安山,依你看,接下來這步棋該怎麽走?”燕慶來表情凝重地問。
耳畔響起燕慶來的問話,延安山表情嚴肅,沒敢直接回答,而是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身為燕慶來的幕僚長,延安山對當前局勢可謂是了如指掌。
前段時間,在納爾集團的第二次投資峰會上,陳帆給了燕慶來一記響亮的耳光,黃誌文從餓狼變成了白眼狼,公然背叛燕家,在體製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事後,燕慶來打算拿黃誌文開刀,可是卻是遭到各方反對,最終不了了之不說,一名屬於燕家梯隊的省.部.級大佬被拿下。
這兩件事情的發生,令得局勢變得格外緊張不說,燕家梯隊中不少中流砥柱通過這兩件事情察覺到風向不對,最近頻頻活動,大有脫離燕家梯隊的架勢。
這些事情直接導致,半年前還如日中天的燕家,大有決堤之勢。
關鍵時刻,燕慶來幾次前往燕京一些門檻極高的巷子,拜訪那些隱藏在幕後的老人,結果大部分人沒有表態,少部分人因為念及燕慶來父親的舊情,暗中發力,暫時幫助燕家度過難關,沒讓動更多燕家梯隊的人。
如今,陳帆降臨燕京,剛剛鬆動的局勢宛如繃緊的弓一般,隨時會斷裂,這讓燕慶來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因為直到現在,燕慶來都沒有算準陳帆最後一張牌是什麽。
“XX,如今台麵上,各方勢力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他們背後的那些老人大力支持,尤其是當初那些因為您父親失勢的老人。”延安山小心翼翼地說道:“而我們這邊,許多老人不表態,隻以少數人表態,恐怕難以收場。”
話音落下,延安山有些緊張地看向燕慶來。
“繼續說。”
燕慶來無動於衷。
“依我之見,我們與其去想陳帆最後一張牌會出什麽,選擇應對方案,不如主動出擊,放手一搏。”延安山咬牙道。
“怎麽個搏法?”
燕慶來身子前傾,像是一名要進行梭哈的賭徒。
“黑暗幽靈是目前最大的地下勢力,如今,黑暗幽靈宣布歸順陳帆,我們可以以這一點為切入點!”延安山眸子裏精光閃爍,字字珠璣:“如果讓那些不表態的老人知道這件事情,想必他們的態度會轉變許多。”
“安山,你果然不愧為國士!”
燕慶來沉默半晌,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笑容中充滿了陰冷的味道。
延安山如負釋重。
十分鍾後。
燕慶來拿著關於陳帆最近動態的那份資料,乘坐專車離開皇家園林,再一次前往那些門檻極高的巷子,去見那些退居幕後的老人。
與此同時。
皇家園林,另外一間辦公室裏,1號結束了與陳帆的通話。
掛斷電話,1號閉上雙眼,依靠在椅子上,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和陳帆的談話,最後睜開眼睛,眼中精光暴射。
想到剛才接到的消息,1號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內部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中傳出了陳建國的聲音:“XX。”
“我剛和小帆通了電話。”1號正色道:“他的意思是,10月1號借用人.民.大.會.堂接見那些人。”
人.民.大.會.堂?!
饒是陳建國身居高位,早已練就了一顆堅強的心髒,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動聲色,此時聽到1號的話,直接傻眼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驚,完全充斥著他的內心。
身為軍.方二號人物,他很清楚人.民.大.會.堂代表著什麽!
就算是他,也沒有資格在那裏召開會議,而陳帆卻要借用那裏……
“建國,我不瞞你,一開始我聽他這麽說,也被嚇了一跳。”眼看陳建國不吭聲不說,呼吸頻率變得有些混亂,1號忍不住笑了笑:“不過……後來聽了他的解釋後,我答應了他。”
“你……答應了?”
陳建國差點沒暈過去,他實在無法想象,陳帆用什麽理由說服了1號。
“嗯。”1號笑著道:“因為根據那小子所說,10月1號將以Z.F的名義接見那些人,如此一來,將地點定在那裏合情合理。”
陳建國也知道陳帆即將邀請的那些人,隨便拎出一個,跺跺腳都能讓全球金融界晃動,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以他們的身份,以Z.F的名義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並不過分。
隻是很快的,陳建國心頭一跳,猜到了什麽,表情古怪地問道:“難道他想讓燕慶來主持會議?”
“嗯。”
1號點頭確認,同時暗暗感歎,陳帆手段之狠,心思之慎密。
不光1號這麽認為,得到1號答複的陳建國也是如此。
在他看來,陳帆這麽做的話,那些金融大鱷為了報答陳帆做出對國.家有益的事情落入人民眼中,會是燕慶來的功勞,而對燕慶來本人而言,那將是災難,更為重要的是,這樣可以讓燕慶來“體麵”地悲劇,堵住燕慶來背後那些人的嘴。
“對了,剛才燕慶來又去找那些人了。”1號又道:“接下來的日子裏,你要多操心一些,千萬不能出亂子。”
“請XX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亂子。”陳建國信誓旦旦地保證。
聽到陳建國的保證,1號放下心來,隨後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建國啊,你家老爺子這盤屠龍棋即將收官了,你不打算在這之前和小帆見麵說出內幕嗎?”
“不了。”陳建國苦笑道:“我家老爺子走之前留下了一份信,想必他在信中把該說的都說了。”
“辛苦了,建國。”
1號沉默半晌,輕輕歎了口氣,顯然……他也知道陳建國為了演好這場戲,受了多大的委屈。
陳建國苦笑不已:“相比小帆而言,我所做的微不足道。”
“帆之在,乃民之幸,國之福!!”
耳畔響起陳建國的話,1號的腦海裏閃現出了陳帆的身影,臉上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尊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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