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和黑夜交替之際,維多利亞港兩岸的建築物燈火通明,燈光映照在海麵上,波光粼粼,遠遠望去,宛如仙境。

璀璨燈光勾勒的夜幕中,珍珠號原路返回。

慶祝香港回歸十五周年商業交流活動,是香港回歸十五周年活動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一步可以刺激香港經濟高速發展的關鍵。

為了讓此次活動取得圓滿成功,上頭極為重視,不但讓四大地區的民企巨頭參加,還讓各大國企一二把手參加,甚至讓魏家當代家主魏明親臨現場。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一場含金量極高的商業交流活動,其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亞於一些所謂的經濟峰會。

當珍珠號再次回到港口停泊的時候,這場有可能被載入史冊的商業交流活動因為暗殺事件,被迫終止。

當珍珠號停在港口後,大批駐港部隊的士兵進入船艙,對包括官員在內的所有人進行細致檢查不說,直接將青雲集團代表團所有成員和長江三角洲地區負責人馬誌強帶走!

因為,馬誌強除了官方的身份,他另外一個身份是薛狐在南方的保護傘之一。

他能夠擁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薛狐將他送上去的!就在這一切進行的同時,珍珠號的一間會議室裏。

身為香港行政特區一把手和聞訊赤來的駐港部隊一把手麵色凝重。

影子和楓葉利用人皮麵具混進珍珠號,對陳帆實施暗殺雖說沒有成功,可是卻殺死了包括陳飛在內的數人!

其中,包括四名商界大鱷和三名官員,官員之中除了陳飛之外,還有一名雷省級高官。

省部級高官被槍殺,這樣的事情在共和國曆史上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何況,陳飛的身份可不僅僅是昏省級那麽簡單,他還是北方陳家的大少爺!

諸多因素加在一起,給兩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畢竟,香港行政特區是這次活動的主辦方而駐港部隊是這次活動的安保負責方,至於”龍女率領的龍牙和特工隻是輔助駐港部隊的工作。

”由於我們的失職,讓兩名殺手通過佩戴人皮麵具,假扮官員的方式混進了珍珠號,實施了暗殺…”麵對麵色凝重的兩人,龍女一臉自責地將事情經過匯報,說到最後,略微停頓又道:“另外,之前通過檢查發現,凶手除了采取暗殺之外,還在船艙內秘密設下了定時炸龘彈。,定時炸龘彈?!

耳畔響起這四個字,饒是行政長官和駐港部隊一把手心理素質過人,也嚇得麵色發白,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雖然龍女後麵的話沒說完,可是以他們的智商自然能夠猜到凶手設下定時炸龘彈是想在任務失敗後,選擇同歸於盡!

他們實在無法想象,如黑不是凶手提前行動,等珍珠號駛入海域凶手暗殺失敗,最後定時炸龘彈爆炸後,會是怎樣一雷場景!

望著兩人心有餘悸的表情龍女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龍牙,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暗暗告訴自己的同時,龍女多少有些自責。

因為”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撒謊!

沒錯,是撒謊!

假戲真做。

這是當初她和陳帆商量的計劃。

按照陳帆製定的計戔‘暗中將薛狐派出的楓葉成員秘密抓捕的同時,讓一名特工成員假扮成殺手在活動成功舉辦,珍珠號返航的時候,演戲暗殺他,最後栽贓給薛狐。

隻是——

人算不如天算。

不等陳帆和龍女製定的計劃實施,假戲真演薛狐的人還是混進了珍珠號,並且差一點擊殺了陳帆不說,還殺死了數人。

身為龍牙的一員,龍女自然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在她看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身為此次商業交流活動暗地裏的安保負責人,她今後多半在龍牙呆不成了。

明白這一點,龍女為了幫陳帆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撒謊說楓葉和影子兩人還設下了定時炸龘彈,徹底扼殺留在龍牙組織的希望!

“我會對此次事件負全部責任!”

眼看行政長官和駐港部隊一把乎被嚇得麵無血色,龍女眸子裏閃過濃濃的自責,同時語氣堅定地說道。

聽到龍女的話,無論是行政長官還是駐港部隊一把手都漸漸回過神,暗暗歎氣。

他們雖然也知道,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龍牙組織和特工部門也要負一定責任,龍女身為暗中的安保負責人,更是要負主要責任,可是”他們也很清楚,不是龍女等人失職,而是對手太狡猾、強大畢競,影子差一點連共和國近三十年來第一顆龍牙都擊殺了!

要知道,暗殺陳帆的難度絕對不比暗殺一些元首的難度低!

”龍女,你也不用太過自責,泣件事情吊然你有—定責任,但是不能全部怪你。”駐港部隊一把手歎氣,道:“而且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有多麽嚴重,你想一個人扛下所有責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行政長官也歎氣,道:“這樣吧,關於定時炸龘彈的事情,暫時保密,同時我們立刻將事情的經過向上麵匯報,讓上麵來決定怎麽處理。”

”好!”

駐港部隊一把手點頭同意,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了,甚至他們都不能采取一般慣用的遮掩手段,不過 。”定時炸龘彈一事卻不能宣揚,否則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在行政長官和駐港部隊負責人做出決定的同時,廣州二沙島最中央的別墅裏。

滿頭白發,穿著唐裝的薛狐坐在書房裏的椅子上,身前書桌上麵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灰,整個書房煙霧環繞。

因為對影子的信任,因為心中有精神支柱,因為沒有打出最後一張底牌,薛狐即便是被陳帆逼到了絕境,可是依然沒有選擇放棄國內的江山離開。

不過,從下午開始,他便心急如焚地在書房裏等待著影子那邊的消息。

終於在薛狐漫長的等待之中,他的私人手機響起。

聽到手機鈴聲,薛狐宛如聽到了最動聽的仙樂一般,渾身一震,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接通:“怎麽樣?”

“薛爺,大事不妙了!”

很快的,電話那頭薛狐在珠江三角洲地區某個民企裏安插的手下,語氣驚恐地對薛狐匯報道。

薛狐安插的這個寺下,並非青幫的人,而是薛狐秘密讓人找的一個普通人。

耳畔響起手下的話,察覺到手下那凝重的語氣,薛狐的心髒在那一瞬間,直接停止了跳動!

“呼呼”隨後,薛狐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聲音中更是帶著無法抹去的顫音:“怎怎麽回事?,”暗殺失敗了。”電話那頭薛狐的手下麵如死灰,語氣中帶著恐懼,道:“而且”那兩個人殺死了不少人,其中包括陳家陳飛和京津塘地區一個鬲省級官員””

“唰!”

愕然聽到手下的話薛狐直接呆住了。

”薛爺,駐港部隊和特工部門似乎已經調查出了這件事情和您有關係。”薛狐的子下見薛狐不吭聲,語氣變得急促了起來:“目前青雲集團的所有參加活動的成員和珠江三角洲地區的負責人馬誌強都被控製了起來。”

“啪!”

沒有回答,手機直接從薛狐的手中脫落,掉在了書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失敗了?

失敗了!!

這三個字如同魔音一般不斷地回蕩在薛狐的耳畔,他的身子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瘋狂地顫抖了起來,麵色一片慘白。

影子。

這是薛狐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後的底牌。

因為擁有這張底牌,他可以在陳帆從一條被趕出陳家的喪家之犬變成可以在政界抽燕家耳光,在軍方讓陳龘建國顏麵無存的牛掰存在,保持鎮定。

因為擁有張底牌,當燕家將青幫當成棄子時,他依然沒有驚慌失措,甚至”他還可以在陳帆從被動轉入主動,下出一步又一步漂亮的棋,步步緊逼,最經將青幫逼到絕路上,讓青幫內部人心惶惶的情況下,穩坐釣魚台。

可以說,他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影子身上。

他很清楚,無論陳帆之前所做得一切有多麽完美,隻要陳帆死了,這場棋局,最終會以青幫的勝利而收場!

而如今,失敗了,—……

而且 。。。影子和槌葉在行動過程中暴露不說,還殺死了很多身份非同一般的人!

以薛狐的智商,他自然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在共和國的曆史上,從來沒有陳飛那種級別的官員被槍殺的事件。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等於是挑戰上麵的權威,如此一來,不要說青幫如今失去了燕家這座大靠山,就算青幫有燕家撐腰,也要完蛋不說,還會殃及池魚!

燈光下,薛狐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整個人無力地倒在了木椅上,一動不動。

曾經,薛狐在南半國權勢滔天,隻手遮天,是名雷其實的中國地下世界皇帝!

後來,他從黑道皇帝薛狐變成了一條被逼上絕路的瘋狗。

今天,他這條瘋狗,狗急跳牆,孤注一擲,打出最後一張底牌,卻最終沒有跳出陳帆給他設下的圍城,而是 。。。墜入了深淵!

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