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會客廳裏,掛壁電視屏幕已經關閉,諸位大佬卻是如坐針氈,他們紛紛用一種敬畏的目光望著陳帆,欲言又止,氣氛顯得極為詭異。

眸子裏呈現出那些大佬坐立不安的模樣,陳帆很清楚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麽,想了想,道:“我答應了周〖書〗記,隻動蔣剛父子兩人,所以你們也不必擔心什麽。”

呼!

聽到陳帆這麽一說,眾人均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幾位算不上蔣剛嫡係,卻和蔣剛走得很近的大佬,有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

“謝謝陳少宰相肚裏能撐船。”一名和蔣剛走得近的大佬,在官場見風使舵習慣了,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起身恭敬地道謝。

其他那些大佬雖然覺得此時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感覺很不自在,但也紛紛起身致歉、道謝。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想必周〖書〗記會親自出麵主持大局,諸位都身兼重職,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都回去吧。”

麵對眾人的道謝,陳帆麵無表情,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已做足了充分準備,此時此刻,眼前這些大佬恐怕正在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裏找各種麻煩刁難。

那些大佬聽到陳帆這麽一說,心中再次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後不再多說什麽,紛紛心思複雜地離開。

或許是為了印證陳帆的話一般,那些大佬前腳剛離開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大樓,便接到了周平川秘書的電話,電話裏,周平川的秘書傳達周平川的指示,在半個小時後,召開一個重要會議,他們都要參加。

與此同時,喬廳長第一時間按照周平川的指示,讓人撤出了網上對獨一刀的通緝令”同時命令那些帶著田姨正往杭州趕的〖警〗察,第一時間將田姨送回東海,並且必須安撫好田姨。

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總部大樓長期空置的董事長辦公室裏,蕭遠山和納爾集團亞洲地區負責人希曼”恭敬地站在一起,目光敬畏地看著站在落地窗邊的陳帆。

對於蕭遠山而言,是包括這次陳帆對付蔣剛在內的一係列翻雲覆雨的手段,而希曼敬畏陳帆則是因為那場震驚全球上流社會,讓英倫半島顫抖的聚會。

眼看那些大佬坐車離去,陳帆輕輕搖晃了一下紅酒杯,淺嚐一口,然後轉身麵對蕭遠山和希曼。

“陳先生。”

兩人同時鞠躬。

“蕭叔”希曼先生,目前事情完全按照我們的計劃在展開,接下來”你們要做的隻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便好。”陳帆麵色平靜對兩人道。

聽到陳帆的話,兩人都明白,接下來陳帆要做的事情便是幫助羅偉替代蔣剛的位置,讓羅偉成為陳帆在浙江的一顆重要棋子,為今後的黑道廝殺打定堅定的基礎。

“是,陳先生!”

兩人同時鞠躬領命。

“嗡!”

隨後,不等陳帆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你們兩人商量一下具體細節”我接個電話。”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陳帆想了想道。

深知陳帆即將要接的電話不簡單,蕭遠山和希曼都識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好”粱〖書〗記。”眼看兩人離開辦公室,陳帆接通電話,語氣略顯恭敬。

電話那頭,身為中了已委大佬的粱永生表情複雜的同時,眸子裏也流露出了一絲敬畏,他語氣凝重,道:“陳少,網上的那篇文章流傳過後,上麵對此事高度重視,召開了特殊會議,會議決定立刻對蔣剛父子進行隔離調查。”

“謝謝。”陳帆微笑道。

“陳少”謝謝就不必了。”粱永生有些擔憂道:“目前,火候已經夠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是時候停止繼續傳播那篇文章了,否則輿論壓力太大了,上麵也不好給民眾一個交代。”

“好。”

陳帆也知道,凡事不能太過火,否則輿論壓力太大的話,對自己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畢竟,在當前的大環境下,講究穩定、河蟹壓倒一切!

自己可以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打擦邊球,一旦試圖破壞規則的話,那麽絕對是引火燒身!

得到陳帆的回複,粱永生暗中鬆了口氣,隨後沒再多說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粱永生掛斷電話,陳帆合上手機,想了想,撥通了契科夫的電話。

“契科夫,讓那些黑客都停止傳播那篇文章。

同時,讓他們想辦法對網上的信息進行刪除。”電話接通,陳帆不等契科夫開口,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

“明白。”電話那頭的契科夫坐在一間寬敝的大廳裏喝著紅酒,抽著最高檔的雪茄,第一時間給出答複,隨後嘿嘿笑道:“親愛的屠夫,拉斯維加斯真是一座不錯的城市,這裏有最高檔的賭場和最性感的婊子。尤其是甘比諾家族提供的印第安處女,那味道簡直美妙極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來這裏呢?”

陳帆似乎已經習慣了契科夫的喋喋不休,靜靜地等著契科夫說完,才道:“美國是青幫在國外勢力最為強大的地方,我肯定會去的,當然,不是現在。”

啊哈,親愛的屠夫,我真的很期待你降臨美國呢,到時候,想必美國地下世界會很熱鬧。”契科夫嘿嘿笑道。

陳帆沒有理會,而是問道:“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這邊的事情辦得很順利。一開始,希爾瓦那條老狐狸聽說我要那些東西,死活不給我,說是那會惹怒美國軍方。不過,我說是你要那些東西後,希爾瓦沒敢再廢話,直接給了。”契科夫〖興〗奮地說道。

聽契科夫這麽一說,陳帆笑了笑道:“辛苦你了,契科夫,不過接下來”你要盡快到金三角去一趟,否則會影響我的後續計劃。”

“放心吧,親愛的屠夫,您的仆人契科夫永遠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契科夫自我吹噓道。

“希望如此。”

陳帆哭笑不得。

“嘿嘿”我向上帝發誓,青幫薛狐那個白癡的腦袋絕對是被肛門擠了,否則也不會惹到你!”想起陳帆的計劃,契科夫嘿嘿笑道:“我在想,要不要提前買副棺材送給他!”

這一次,陳帆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傳出的嘟嘟聲,契科夫沒有絲毫不滿,而是一口氣喝光杯中的紅酒,捏了一把身旁女人高聳的胸腹,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親愛的小夥子們,你們幹得非常出色。接下來,你們需要做的是將剛才發的那些東西,用最快的速度從網絡上清除!”

大廳裏,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電腦,數十名美國本土的頂級黑客聽到契科夫的話”均是停下了手中的舉動。

“清除?”一名黑客頭目顯得極為不理解。

“是的,親愛的小朋友,用最短的時間清除它們。”契科夫邪笑道:“然後,整個拉斯維加斯最美麗,最性感”最**,最〖淫〗蕩的姑娘們會來犒勞你們。”

“讚美上帝,契科夫先生,您真是一個好老板!”一名黑客吹了聲口哨,讚美道。

“啊哈,上帝保證”我也這麽認為。”契科夫麵不紅,心不跳地自我吹噓了一句,然後再次拍了拍手”道:“好了,小夥子們”繼續幹活!”

說罷,契科夫拍了拍身旁女人的翹臀,道:“寶貝兒,可以打電話給你那些姐妹了,嗯,讓她們來的時候穿性感一點。記得,讓她們穿鞋跟高一點的高跟鞋,這樣能顯得腿長一些。這些親愛的小夥子都很喜歡長腿妞呢……”就當身在拉斯維加斯的契科夫不折不扣地執行陳帆的命令的時候,給蔣凱做手術所在的那家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裏。

因為流血過多,蔣凱依然昏迷在床上。

而已經到得知外界所發生一切的蔣剛,臉上再無半點運籌帷幄的自信,陳帆的所作所為非但讓他的報複計劃付之東流,更是聖底抽薪,將他送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

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他撥通了好幾個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結果發現那些曾經和他關係不錯的大佬像是見到瘟神一般躲著他,對於上麵對此事的看法隻字不提。

無奈之下,蔣剛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打給薛狐。

“薛爺。”電話接通後,蔣剛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上位者該有的強勢,相反,他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蔣剛啊蔣剛,你現在才想起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薛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很清楚,蔣剛的倒台對於局勢的影響,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我讓你盡快消除汙點,你倒好,非但不聽我的話,相反,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他的女人,你這不是在找死麽?”

“薛爺,是我糊塗了。”麵對薛狐的訓斥,蔣剛沒有絲毫的不滿,而是低聲下氣道:“還請薛爺出麵。”

“出麵?”薛狐怒極反笑:“蔣剛啊蔣剛,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讓我出麵?你他媽的早幹什麽去了”

“薛狐,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聽到薛狐這麽一說,蔣剛似乎急了:“當初,你兒子被殺之後,我可是傾盡全力幫你對付他,如今我出事,你這麽做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狠心?蔣剛,我也不瞞你,我已從特殊渠道得到消息,上麵已經決定動你了。”薛狐冷冷,道:“所以,沒有人可以救你!”

沒有人可以救你!

耳畔響起薛狐的話,蔣剛兩腿一軟,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蔣凱緩緩睜開了眼睛。

“爸!”當看到癱軟在地上的蔣剛時,蔣凱愣了好幾秒鍾,隨後等意識徹底恢複後,不由大喊一聲。地麵上,蔣剛聽到了蔣凱的話,卻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無動於衷。

“爸!爸!我的腿怎麽了?為什麽不能動了?”病床上,蔣凱察覺到兩條腿完全失去了直覺,驚恐地叫了起來。

蔣剛依然沒有回話。

“爸!”

“爸,我的腿是不是廢了?”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啊!”

“爸,你要給我報仇啊!我要殺了那個婊子!”

“你他媽給我閉嘴!”

一直沉默的蔣剛,忽然抬頭,滿臉猙獰地對著蔣凱怒吼。

耳畔響起蔣剛的話,看著蔣剛那副殺人的表情,蔣凱瞪圓了眼睛,完全傻了!

在他看來,自己雙腿被廢,一直溺愛自己的父親應該關心才對“……

嘎吱!

就在這時,高級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四名長相普通的中年推門而,、。

“誰讓你們進來的?”看到四名中年人進門,蔣剛身子先是一顫,隨後大聲咆哮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蔣剛………”,為首的中年人皺眉道。

“滾!他媽的給我滾!”蔣剛撕心裂肺地咆哮:“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管!”

“蔣剛,這是上頭的指示。”為首的中年人徑直走到蔣剛身前,拿出一張指示文件,正色道:“根據上麵的指示,在中尊已委的人趕到這裏之前,我們負責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中紀委?

監視?!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病床上的蔣凱渾身一震,目瞪口呆道:“中紀委的人找我爸?”

話一出口,蔣凱立刻意識到了什麽,緊張地喊道:“爸,發生什麽事了?”地麵上,蔣剛沒有回答,而是一副麵如死灰的模樣。

為首的中年人和他的手下也沒有回答。

蔣剛和四人的沉默,讓蔣凱變得極為不安,他滿臉驚恐地看著蔣剛和那四人,哀嚎道:“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說啊,你們說啊!”

依然沒有人回答,病床上,蔣凱像是一個可憐蟲在呻吟。

忽然間,蔣凱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馬尾辮女孩。

“我保證,明天,你會求我。”

“女人就算了,我把子彈留給那個小娘們,明晚,我準噴她一臉!”

耳畔回蕩起當初自己撂下的狠話,蔣凱滿臉不敢相信:難道是因為她?

不可能!

這絕對他媽的不可能!!

蔣凱在心裏撕心裂肺地咆哮,眸子裏卻是充斥著恐懼,臉色白的嚇人。

這一刻,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份屬於蔣大公子的高高在上!

他被屠夫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