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事件大條了!

傅悠然昏昏沉沉的一睡不醒,玄色在原地呆坐了一會後隻問了一句:“他要娶親?”

“他”是誰齊亦北不想知道,他隻想知道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

玄色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頭發,瞬時間又恢複成風華絕代的國師大人,吩咐管家將地上散落的丹丸拾起,也不管是什麽類型,摻在

一起打了個小包,交給齊亦北便要送客。

放下傅悠然的事不說,齊亦北看著管家遞過來的小包呆呆地道:“這個……都髒了,還要拿回去吃?”有一些都被踩扁了。

“反正也不是你們吃。”

玄色扔下這一句話,便閃人走了,齊亦北抱著傅悠然追上去,“悠然她怎麽……”

“她沒事。”玄色停下身子,“休息個三兩天便好了。”

齊亦北可真是欲哭無淚了,他是太子,又是傅悠然的夫君,不管從哪方麵講,他都是有知情權的,可是,沒有。

抱著傅悠然衝回宮裏,叫來太醫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隻說是突然暈倒,太醫估計也是沒看出門道,可當著太子的麵又不能露怯,裝

模作樣的把了把脈,翻了翻眼瞼,而後又說了些什麽風邪入體,寒症所致這些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狗屁廢話,開了副百病皆適用的十

全萬金油,算是交差。

齊亦北再也沒心思再去想什麽顧傾城的親事了,老婆要緊,顧傾城就丟給皇後去頭痛吧,他相信母後一定會不惜成本地破壞這場婚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些年來,皇後早已將顧傾城視為親女,又怎會讓她嫁給自己情敵的兒子,雖然那個情敵已經永遠的消失,那也不行!

不過皇後的行動似乎注定要失敗了。

因為?秦帝對這件事十分支持,不止他支持,就連滿朝文武也沒什麽異議。

原因無他,派往魏園的使者回來了,帶來了洋洋灑灑一卷上萬字的國書,精減去歌功頌德兼語氣助詞九千八百字,魏園居然同意了東

方謹的荒唐想法,正式向大晉提親,同時拉來十幾輛牛車的嫁妝,送升平公主出閣,人選隨機。弦外之音是,隻要大晉願意接收,招

幾個不相幹的人來抓鬮決定,魏國也是沒有意見的。

好歹也是個公主,竟然搭著嫁妝白白送人?相當的荒唐。

相比之下,(www,16K,CN更新最快)顧傾城值錢得多。

大抵凡是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心的,就算仙女落不到自己頭上,也休想讓各人妖抱得美人歸。於是派人通知東方謹,在同等條件下,

內部員工有優先認購權。

也就是說,顧傾城被內部認購了,外來戶沒份。

這個內部,就是大晉雍王齊宇西。

這個判決東方謹自是不服的,到皇宮外打出巨型條幅:要和諧,外來戶需要公平對待。

他就在條幅下靜坐。

這倒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各大報刊紛紛報道,一些來晉國謀生的別國生意人手藝人外來戶紛紛向朝廷遞交了遊行申請。對於這樣的

糾紛,出動武力向來不是什麽太好的主意,要和諧,申請自然是得批的,而且還不能糊弄,指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遊行,多沒誠意

,遊行的人心裏也不痛快,於是某官員大筆一揮,統著順天府衙,遊吧,半個月內有效。

這順天府可不是一般地方,老百姓經過門口都要打哆嗦,領頭遊行的接到批文後也哆嗦了半天,最後決定,去吧,頭都伸出去了,再

不去,讓人瞧不起,拚了,去!

要說這大晉政府也真夠意思,不僅批下了京城內的黃金地段作為遊行之用,更發下公告,凡是參與遊行的都可到指定地點領取兩個饅

頭一葫蘆涼水,以方便在中午的時候充饑。

這一公告直接導致了京城內外來人口暴增,不是有句話麽,有便宜不占是傻蛋,於是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外來戶,也不管家裏有錢沒錢

的,全來領饅頭,除了讓米麵商大賺一筆之外,大晉政府也有好處,你想啊,那麽一群人都擠到順天府門前,每個人站一隻腳都站不

下,還怎麽遊行啊?

更絕的是,由於天氣寒冷,大晉政府為了給遊行同胞製造更好的遊行環境,特地在順天府外搭了一圈暖棚,早搭晚收,以供大家休息

這下連真正的外來戶都感動了,多好的政府啊,一定要加入大晉國籍才行。

於是大晉移民數量猛增,致使大晉鍋裏更加強盛,國家更加富強……當然,這是後話。

當時的遊行人民不知道的是,在暖棚的外圍,用紅漆塗了一行字:未申報第七屆“天下運動大會”,樹立“新大晉”良好形象,順天

府實施整修,圍棋十五天,有關案件請轉至大理寺直接審理,望有關部門周知,不便之處,敬請海涵,特此公告。

難怪……順天府裏經常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原來是在修繕。

當然,遊行隊員們是不知情的,他們都在忙著啃饅頭。

於是,沒用上兩三天時間,京城又和諧了。

不止京城和諧了,傅悠然也終於醒了。

由於玄色有話在先,兩三天就能好,所以齊亦北極力的瞞下傅悠然昏迷事件,不怕別的,就怕昭秦帝問起時他連個原因都不上來。

好在,她終於醒了,齊亦北提了好幾天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看著滿臉幽怨神情的齊亦北,傅悠然傻嗬嗬地笑了笑,“幹嘛這副神情?”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嗓子幹啞得不像話,齊亦北連忙倒了杯水,傅悠然抱在懷中,慢慢喂她喝下,囑咐道:“先別說話

,餓了吧?我叫榮升準備些吃的。”

傅悠然好像終於回過味來,四周看了看,摸不著頭腦地道:“我怎麽回來了?不是在國師府麽?”

齊亦北也是滿心的好奇,(www,16K,CN更新最快)本忍下不想現在追問,可傅悠然一提起,他也忍不住了。

“那天你和玄色在房裏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

齊亦北將因由說了一遍,傅悠然眨眨眼睛,徹底呆在那裏。

那天……她隻記得與玄色進了儲丹室,玄色隻朝著她說了一句話:“好久……不見。”

兩三個月不見也算好久麽?傅悠然正想問個明白,便覺得眼前一黑,再醒來便已回到了東宮。

見鬼了。

“我……不會是中邪了吧?”

“胡說。”齊亦北也百思不得其解,“先不要想得太多,把身子調理好。”

傅悠然點了點頭,又道:“傾城怎麽樣了?”

齊亦北又將這幾天發生的事細述一遍,又道:“父皇已替他們定了婚期,等到明年春天,便舉行婚禮。”

傅悠然的眉頭越皺越緊,猛地坐直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得去找木青醫。”

“找他做什麽?”齊亦北攔下她,“況且天都黑了,有什麽事明天我陪你去。”

傅悠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問問的坐回床上,“如果不是那天我出了那麽個餿主意,木頭也不會誤會傾城和東方謹的事是個局,傾城

也不會一時衝動向木頭表白心跡,那麽他們兩個人可能還有轉機。”

“關你什麽事。”齊亦北將傅悠然塞回被窩,“這麽說的話罪魁禍首就是我了,如果不是為了向我解釋,木青醫也聽不到那些話。”

傅悠然想了想,一臉肯定地點點頭,“就是怪你。”

好,怪就怪吧,反正也沒少二兩肉。

齊亦北賠著笑臉連勸帶讓,好歹讓傅悠然進了些粥,這才上得床來,擁著她沉沉睡去。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傅悠然沒事了,齊亦北在,夢裏都是笑著的,可睡到半夜,嗯?身邊怎麽空了?伸手上下摸摸,確定傅悠然不

在身邊,齊亦北困倦的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起身掀開紗帳,就著夜燈,待看清了眼前一切,齊亦北驚出一身冷汗,大喝道:“悠然

!”

傅悠然站在屋中的八仙桌旁,抬起腳,小腿衝著桌子腿狠狠的掃過去。

隨後,寢殿內響起一道如殺豬般響亮的聲音,問外守夜的宮人不顧什麽規矩闖進門來,便看到他們的太子妃抱著腿倒在地上,煞白著

小臉口中叫罵連連:“誰TNND偷襲我!”

“悠然!”齊亦北心急之下差點沒滾下床來,趔趔趄趄地到了傅悠然跟前,抱起她朝著宮人大喊:“傳太醫。”

傅悠然的眼中聚滿淚水,卻仍是瞪著眼睛道:“是誰偷襲我!”

齊亦北心疼地將她放到床上,先是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雪白的小腿上有著一道清晰的印痕,四周已微有些紅腫,當下也不敢觸碰,

卷高了她的褲管等待太醫前來,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傅悠然,小心地道:“悠然,你……是不是有夜遊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