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坐下。”

小張指了指方桌對麵的椅子,有了先前驚人的一幕,他也不敢再造次了,一雙手銬有用麽?小張不確定,更加不敢玩什麽的嚴刑逼供。幸好這次的任務也隻是敲打敲打一下韓衍,並不是真要弄他進牢裏。

韓衍依言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牛皮哄哄地說道:“在我律師來到跟我講解涉及罪名和法律知識之前,我是不會多回答你什麽問題的。”

律師?

小張和另外兩個警員都古怪地望著韓衍,作為國內的警察,尤其是這種鎮下麵的警察,基本都沒跟律師打過交道,我勒個去,這人不會是香江劇看多了吧?

但韓衍這麽說,卻也沒什麽不對,你沒見過這陣象,不代表這陣象不存在,隻是你們太低級而已。

小張皺眉道:“我們隻是錄口供,不需要律師在場,這裏不是香江,你也沒有沉默權。”

“我也沒說要沉默啊,行了,趕緊吧,我家裏還殺雞等我回去呢。”

小張吃了個憋,臉色黑下來,冷道:“姓名!”

韓衍根本就沒想過要好好合作,咳了兩聲,道:“先給我一杯水吧,渴了,不然喉嚨幹,說不出話。”聲音卻是沒有絲毫的沙啞,是個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最好別玩花樣!”一個警員怒道,囂張的人,他們不是沒見過,但是像韓衍這樣,打了警察還不當回事的,還真他媽第一次見識!“就憑你剛剛的行為,我們可以告你襲警。”

“是嘛?”韓衍挑了挑眼眉,“既然這樣,襲一個也是襲,兩個也是襲,我不在乎多襲幾個。”

三人的呼吸又是一滯,死死地盯著韓衍,憤怒之極,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居然敢公然叫囂襲警!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小張動了要收拾韓衍的想法,這件事跟黃渤堅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就是豁出去也要眼前這小子進牢!

“我知道我說什麽,也很清楚我能說到做到,嘿嘿,小張同誌,你相信不?”韓衍笑道,看起來多少有點嘲弄。

小張三人隻能怒視韓衍,韓衍說得不錯,如果他要襲警的話,他們三人還真他媽攔不住!操!

小張壓了壓火氣,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朝旁邊的副手道:“小付,你去拿杯水來。”

“張哥,這……”

“趕緊去!”小張一拍桌子,嚇得還想再說什麽的小付同誌縮了縮脖子,惱怒地望了韓衍一眼,轉身走出審訊室。要是換一個人敢這樣呼喝他們,早他媽一個大刮子扇過去了,可是這人是韓衍,眨眼就能將他們踹個狗啃屎的韓衍,他們除了拔槍,還真沒什麽辦法……

很快,滿腹怨氣的小付拿著一次性杯進來,往方桌上重重一放,“你的水!”

他用力很大,本來滿三分二的水起碼灑出了一半,韓衍用力一吹,灑出來的水漬眨眼就流過方桌,在小張同誌沒反應過來之前,全流到了他的褲襠上。

“媽的!”

小張下身一涼,頓時喝罵一聲,騰的退後,拍打著褲襠上的水漬。

韓衍頓時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在吹起的同時他用上了一點內勁,將水漬凍得隻有幾度左右,雖然不會凍傷,但惡心惡心一下這些披著老虎皮的人也能找到點樂趣。

“這……”

小付又呆了,麻痹的,隔這麽遠,怎麽流到張哥那裏去了?“對不起對不起,張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麽做事啊?讓你端水,你他媽潑水?”小張惱怒不堪,指著小付的鼻子罵道,本來就已經滿肚子火了,這他媽還弄出這檔事,以為老子好脾氣?操你王八羔子的!

小付哭的心思都有了,老子他媽不過是想給點顏色那小子看看而已,怎麽變成潑水了?

“老蔣說過,攘外必先安內,你們先狗咬狗吧,我看會熱鬧沒關係。”韓衍雙手枕著後腦勺,笑眯眯地看著火冒三丈的幾人,說話那一個損啊,“狗”、“狗”的形容。

“你說什麽,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這邊被罵,那邊被嘲笑,小付一股火氣躥上來,拔出手槍就指著韓衍,他沒有跟著出警,也不知道韓衍在警車上就麵對過這陣象了。

韓衍臉色一沉,這些老虎皮還真能仗勢欺人,動不動就拔槍,麻痹,沒犯事也他媽被嚇得承認犯事啊!韓衍“嗖”的站起來,眯眼盯著付姓警員,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然後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拉過用黑森森的牆洞盯著自己眉心,一字一句道:“信,帶種的你就崩啊!”

說著話,韓衍右手在也握住了手槍,“哢嚓”一聲上膛,拇指一花,將保險打開,又拍了拍付姓警員已經僵硬的手臂,“開槍啊,我等著呢!”

“你……你想幹什麽?”付姓警員嚇得舌頭都大了,馬勒戈壁,這是幹啥?見過不要命的,卻沒見過主動要送死的!

“小付,你別亂來。”小張和另外一個警員也嚇了一大跳,別看他們披著一身老虎皮牛皮哄哄,但真要在派出所死了個人,還是他們開槍殺死的,這罪責他們就擔當不下來了!百分百會被判刑!

付姓警員都他媽想哭了,這是我要亂來嗎?這他媽是這小子要亂來啊!老子都沒上膛,他麻痹的不但上膛,連保險都打開了,我都被嚇死了!

“開槍啊!怎麽不開槍了?你不是說要一槍崩死我啊?奶奶的,一群慫貨,還拽得二百五似的,你丫要是不開槍,老子人格上鄙視你!”

韓衍又說話了,他從小就是憑著一股狠勁過來的,就算他沒有學習儀,沒有一身內功,也照樣能做的出這種事!比狠?誰也比不過他!這些人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真讓他們做點什麽事,保證一個二個夾著尾巴往後退。

要是放在往常,付姓警員肯定會怒發衝冠的喝罵,甚至動手,但這會兒卻是不敢了,保險開著呢,誰他媽知道會不會走火啊?馬勒戈壁,沒見過這麽狠的,慫就慫吧。咬牙道:“你別亂來,槍很容易走火的,鬆手……”

小張和另外一個警員也眼巴巴望著,既怕槍支走火,又怕小付一個緊張扣下扳機,聽到小付這話,知道他是怕了,也連忙勸道:“小付,你注意點,別亂來。小夥子,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鬆手吧,這不是開玩笑的。”小子變成了小夥子,態度立改,有道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話雖然粗糙了點,但也沒錯。

另外一個警員也連忙勸道:“有話好好說,別弄得這樣,小夥子,你不是口幹嘛,我再去給你裝一杯,你先坐下來。”說著立馬就拿起杯子出去了,看著是想解決矛盾,實際是想逃跑,推卸責任。

小張心裏暗罵了一聲,馬勒戈壁,都是慫逼!

“走火?行啊,正好合你心意,鬆什麽手?來吧,砰!打死我,你會很開心的。”韓衍說著話,有抓著手槍對自己的額頭頂了頂,一臉狠色。

付姓警員嚇得魂都飛了,他知道韓衍是吃死自己不會開槍,但自己就怕一不留神開槍又或者走火,但眼下看來,這小子還真不怕開槍啊!操,哪個敢在這個時候還拉手槍,沒見老子的手指還扣著扳機?

沒錯,手指還扣著扳機,麻痹的!老子蠢驢啊!他不放手,我自己不會放手?操!

付姓警員一個激靈,連忙鬆開五指,道:“我放開手了,你可別亂來啊!”小張惱怒地瞪了一眼這小付,滿腹怒氣,麻痹!吃什麽大的?現在才想到放手?

“玩玩嘛,不要擔心。”

見付姓警員鬆開手,韓衍輕蔑的笑了笑,將手槍靈活地轉了兩下,隨手擱在桌子上,冷道:“老實點,好好配合。”

兩人氣得鼻子都歪了,一個嫌疑犯讓警察老實點,好好配合?這他媽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傳出去別說他們,就是整個警察係統的人都丟光臉!但事實就擺在他們麵前,韓衍的確是讓他們好好配合,他們還能說什麽?誰讓人家狠?你還能狠起來不要命?不行就認慫唄!

“水呢?怎麽還沒拿來?”小張沒再多說什麽了,麻痹,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遇到不要命的人,而且身手還能隨時將他們踹個狗啃屎,他們實在有心無力,完全沒有辦法,往日的威風掃地。

付姓警員連忙小心翼翼地收好手槍,心有餘悸地望了韓衍一眼,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狠,連自己的命都敢拿來開玩笑,實在是太瘋狂了……摸著腦門的冷汗答道:“我這就出去看看。”

走到門口,付姓警員才發現先前和他們一起負責審問的同誌在外麵焦急地等著,心裏罵了兩聲沒義氣,怒道:“怎麽拿杯水都這麽久?趕緊進來!”

“哦,哦,哦。”

這警員看到付姓同誌已經沒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來,回想起來,背脊一陣陣發涼,要是那槍開了會怎樣?那可是腦袋啊!百分百死人啊!

他很快就盛滿了水,再次拿進審訊室,不敢再像先前付姓警員一樣重重地放下去了,而是輕輕放在韓衍身前,眼神複雜地看了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韓衍,僵硬道:“喝吧。”他實在就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麽連死都他媽不怕呢?還反過來要我們怕他!

望著吃一塹長一智的三人,韓衍樂了,有些人啊就是賤骨頭,你好生好氣跟他說話,他以為你人善,要騎上來欺,非要你以暴製暴才老實下來,做人能不能正常一點?

愜意地夾了一口白開水,也不知道是真的愜意還是假的愜意,但他對幾個警員的蔑視倒是真真切切的。道:“那什麽,喉嚨沒事了,問吧,我知道的,肯定會配合。”

乍一聽好像很乖很合作,但是再細細琢磨就不對勁兒了,知道的配合?誰知道你知不知道啊?簡單地說,就是不配合!

小張同誌也不好再糾結在文字遊戲上了,因為先前的事,三人的氣勢都已經低了韓衍一頭,就算再跟他動嘴皮子,也沒有足夠的底氣。不鹹不淡道:“姓名。”

“韓衍。韓衍的韓,衍生的衍。”

韓衍,韓衍,好一個韓衍啊!

小張同誌在檔案上麵重重地寫下了韓衍的名字,力度之大,幾乎要將紙張劃穿,如果精神能殺人的話,恐怕韓衍身上現在已經布滿大大小小的筆窟窿了。嘿嘿!

又問了幾個基本信息,韓衍都很合作地答了,沒再找茬,隻是在聽到韓衍住的地方是市裏最高檔小區時,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韓衍身手厲害,他們是有心理準備的,隻是沒想到會那麽厲害,那麽狠!但是黃渤堅不是說這人是農村的麽?這他媽怎麽是市裏最高檔的小區?有錢人?

小張同誌不動聲色,朝另一個警員道:“你出去問問黃渤堅。”

“要不要叫上王所長?”

三人都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黃渤堅坑了,但又不確定,而韓衍是王所長帶回來的,當然要問一下王所長知不知道韓衍是住市裏最高檔的小區,如果知道,那還好辦,證明王所長心裏有數,如果不知道的話……

“去和王所長知會一聲。”小張同誌點了點頭,頓時覺得這件事棘手起來,就算是黃渤堅,也未必買的起這個小區的房子,難道他也不知道這韓衍的背景?這他媽是要坑死人啊!

“有什麽問題?”韓衍抬了抬眼皮。

小張同誌深吸了一口氣,這下對韓衍更要刮目相看了!道:“沒問題,繼續吧。”接著,就跟韓衍說起在鶴子村的事,沒再說是他們調查回來的結果了,而是說黃渤堅等人的報案。

另一邊。

“兩位小姐,我知道你們墾丁是清白的,但你們的朋友就不一定了,傷人可不是什麽小案子,而且你剛剛也看到了,你們朋友襲警!襲警是什麽罪?分分鍾都要判刑!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私下和解,我家在市裏,晚上有空的話,去我家,我可以幫你們調和一下,作為派出所所長,這點話同誌們還是會聽的。”

王所長望著一大一小的唐月和陳慕芷,眼底不時閃過熾熱的目光,對那邊被審訊著的韓衍恨得入骨,當然,也爽得入骨,好啊!你不是打人了麽?要想沒事,就讓這兩個女人陪我上床吧!要不然,看老子不整死你!

兩個美女啊!

想到這裏,王所長心裏熱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們的衣服剝光,這時,審訊室的門卻響了,王所長皺了皺眉頭,隻能起身開門,“怎麽回事?”

“王所,有點情況。”

警員一臉凝重,王所長心下一凜,點了點頭,道:“出去再說。”

“等等。”後麵,唐月冷冷的聲音想起:“王所長是吧,我建議你上市政府網看看市政府領導介紹。”

王所長一開始還沒聽明白,但反應過來之後,臉色“唰”的就白了!

(上一章章節發錯,現在已經修改,不會再多扣錢,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