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旁人,就連齊小兵都愣了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愣了一下之後,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小子是聽到自己的狠話露怯了呢,心想這也難怪,好不容易才考上省內最好的大學,要是進局子的話就是可大可小的事了,被學校開除都有可能,不怕就怪了。
雖說這小子不知道用什麽法子傷到了自己,挺有料的樣子,不過在現代社會,再有料還能有料得過一支槍?黑乎乎的槍洞戳著腦門的時候,你再牛也蹦不起來了吧?以前那個那個瘋鬼,不是仗著打架瘋在自己麵前人五人六嘛?自己一個電話請飛哥出手,還不是乖乖給自己道歉?
想到自己在學校“吃得開”,齊小兵自己也人五人六起來,得意得飄飄欲仙,道:“隻要你們誠心道歉,肯喝幾杯賠罪的話,那我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聽到齊小兵的話,再看他一臉欠揍的得意勁兒,旁邊圍觀的學生都挺想上去揍他兩拳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偏向韓衍,或者說偏向陳慕芷小學妹,男人的妒忌心讓他們不想陳慕芷被這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齊小兵給調戲——讓陳慕芷也跟著去包間吃飯,還要和幾杯酒賠罪,不被調戲就怪了!
心裏對韓衍多少也有點怒其不爭,你特麽有什麽用啊?保護不了女朋友就算了,還將她往火坑裏推?要換做我,好歹也讓女朋友先走啊!
陳慕芷自是不會懷疑韓衍是個孬種,其他人聽不出,但她卻是聽出了韓衍的話的不對,韓衍最後一句說的是還能吃就去吧,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去不了。所以就在其他人都希望自己扇自家男人幾巴掌,然後分手的時候,她卻調皮地捏了捏韓衍的手,有他出頭,自己總是安全的,先前隻不過是關心則亂而已,現在鎮定下來,倒是想起了這家夥無所不能。
曹胖子同樣熟悉韓衍,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是個孬種,聽他的話,略微一向也發現了個中的意思,隻是有點擔心陳慕芷聽不明白,給韓衍甩幾個大嘴巴,偏頭望去,卻是見人家小兩口靠得更近了呢!心裏讚一句嫂子冰雪聰明的同時,又苦著臉,鍾碧燕要是不那麽聰明就好了……
四人中隻有思婕一人憤懣不已,以前還覺得韓衍為人挺好的,學習成績好,人又有愛心,也愛護陳慕芷,還想著以後兩人生活還能幸福美滿呢。沒想到才被人威脅一下,懦弱就算了,竟然還將陳慕芷都往火坑裏推!這是男人嗎?
轉念想到這些人針對的是韓衍,他不仁,我們不義,轉身就想拉著陳慕芷離開,隻是一轉身就發現了陳慕芷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沒聽到韓衍先前的話一般,皺了皺眉,再怎麽愛護男朋友,也不是這樣愛護的啊?真往火坑裏跳?
“走吧,我們去旁邊等著。”
就在思婕滿腹疑問的時候,韓衍指了指一旁,有幾張石凳,說著就走了過去,氣定神閑的樣子,沒有半分的擔憂。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禁奇怪:還有心思坐?
看著事情好像有蹊蹺的樣子,不少看熱鬧、以為結局是這新生客客氣氣地賠個不是,然後請齊小兵幾人出去搓一頓,順便讓女朋友給他們揩油的學生停下了離開的腳步,慢慢等著,期望這新生來個出人意料。
“這小子,搞什麽鬼?”
齊小兵身邊,一個小弟皺眉道,有點擔憂,“不會是有背景的人吧?”
“你腦門被驢踢了?他們有背景?”齊小兵嗤的一笑,“你看那男的,穿這樣的衣服,連個表都沒有,這也叫有背景?”
“我看他們十成十是不想太丟麵子,硬撐的吧,不然早走了,還留下來等?”
齊小兵繼續說道。
“兵哥說的是。”另一人連忙附和,心裏卻暗暗腹誹,你穿的還不如他們呢,但這話卻不敢說出來,而且對齊小兵的話也是認同的,討好道:“兵哥,你看,要不要過去再落落他們的麵子?”
“你豬腦啊你!”齊小兵訓斥了一句,“現在落他們麵子有什麽用,所以說你到現在都還隻能是個死擼,現在去落他們的麵子不是把那兩個美女的麵子也落了?不但不落,我們還要表現得大方一點,給兩個美女一個好的印象。”
“對對對,”小弟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袋,差點壞了兵哥您的大事。”
說完便垂涎地看著陳慕芷和思婕,心想四人中,就我和兵哥是單身的,大美女自然是兵哥的,那小美女豈不就是我的了?想不到啊,我光棍了24年,第一次拍拖,就是和這麽的一個小美女拍拖!那句啥得大器晚成,不就是說我麽?
沒多久,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片警就走了進來。
片警,最難升職的警種之一,但比其他刑警、交通警之類的更加累,甚是苦逼,畢竟這種小片警負責的都是芝麻綠豆的小案子,偏偏還要經常跑,大案子又輪不到他們查,一輩子幹下來要是沒人賞識的話,退休時都還是一個小小的科員……
隻是在社會多數都沒啥關係的大眾了,這小片警已經是讓他們禮敬三分的存在了。
齊小兵一見到這小片警,立刻就迎了上去,一臉諂笑:“飛哥,可終於把您盼來了。”
要不是為吃你請的大餐,老子才懶得鳥你呢。飛哥心想,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卻不能將心裏的想法表露出來,道:“別這麽說,多小的事也是我們的分內事。”
他說這話時,不少聽到這話的人都想吐了,體製內的人說話都那麽虛偽。
“衝突了一下,傷了手,本來想這事讓他們賠罪就算了,不過他們挺牛的。”
齊小兵指了指韓衍四人,說道,在小弟麵前說要大方,但在飛哥麵前,卻又是另一副嘴臉,打的注意就是計劃先嚇唬一下他們,再大方說揭過,這下那兩個美女就更加感恩戴德了吧!
“傷的不輕啊,居然在校園內蓄意傷人,這不能簡單口頭教育就算了。”
飛哥看了一眼齊小兵青腫的手,故意說得高聲嚴肅,抖抖自己的威風,接著大步朝韓衍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