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震驚,但阿樺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對峙著韓衍,雙手往腳下一撥,便抽出了綁在小腳上的兩把匕首!刀刃在阿樺身前“叮”的相碰,擦出幾點火星,反手握住。

鋒利的刀尖在明亮的月光下寒光閃爍,散發出兩道逼人的銳氣,直衝韓衍。

反觀韓衍,卻是臉帶微笑,輕輕鬆鬆地擺出詠春的起手式。

阿樺目光一凝,鼻哼了一聲,冷道:“你姓嚴?”

“沒錯,小弟姓嚴名格,字肅,阿樺姐姐可以叫我嚴格,也可以叫我嚴肅。”韓衍笑眯眯地說道,嚴格很衍哥也差不多吧,不算騙紙。

“敢耍我?”阿樺惱羞成怒,雙手一抖,匕首“呼”地旋轉起來,閃起奪目的亮光,在肉眼難辨的速度中,猛然一握,便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刀柄,一個欺身上前,同時雙手舞著匕首,攻向韓衍。

快速舞著的兩把匕首借著月光的反射,映出一道道刀光,雖然明知道是兩把匕首,但看上去,就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密密麻麻,讓人分辨不清虛實所在!

望著密密麻麻快速揮動的刀光,韓衍像是反應遲鈍那樣,雙眼雖然頂著,但眼珠卻轉得緩慢,似是分不清真正的刀尖所在。

哼,嚴家的小子,都去死吧!阿樺心裏冷笑連連,揮到韓衍頭頂的匕首猛的往下一插,正對韓衍的天靈蓋,而右手的匕首也不甘落後,同時往韓衍的小腹用力一捅!

“死吧!”

一直反應遲鈍的韓衍眼裏突然精光一閃,腰身右側,右手翻轉,掌心向上,順勢上托,一把托住阿樺直刺天靈蓋的手腕,猛然一握,鐵鉗般緊緊扣住,而左手也同時翻轉,在匕首刺中衣服的刹那間扣上了阿樺的右手手腕。

“阿樺姐姐,花裏花俏可不是什麽好事哦。”韓衍眨眼說著,雖然話說得輕佻,但語氣卻頗冷,不知道阿樺背後的到底是什麽師門,竟然培養出這麽一個狠辣的人,處處要人命,難怪劉四他們即使有槍都忌憚不已,對上一個這麽狠辣的主,簡直壓力山大。

阿樺心裏大為駭然,一直冰冷的目光,終於變了變,沒想到韓衍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實招,而且把握得恰好到處,正好握著手腕,讓自己連甩下匕首的機會都沒有,這種情況,隻有對上大師兄的時候才有過!

不及多想,阿樺連忙飛起膝蓋頂,頂向小韓衍,絲毫沒有憐憫男人命根的心思。

“臥槽,這女人真有點喪心病狂。”韓衍暗罵了聲,鬆開左手,轉而一拳直直打在阿樺的膝蓋上,阿樺吃痛,不退反進,正握著的匕首快速轉了一圈,反手握住,閃電般的刀光,帶著絲絲的寒氣,劃向韓衍的喉嚨。

韓衍冷笑一聲,左腳踏上一步,阻住了阿樺攻向自己下身的套路,同時左手再次擋住阿樺匕首的攻勢之後,順勢迅速一拳直直打在阿樺的內手肘。

手肘“哢”的響了一下,阿樺悶哼一聲,臉色發白,顯然是肘關節脫臼。

“我不信,我不信!這小子怎麽短短幾天武功就猛增了那麽多!”阿樺心裏有點瘋狂地呐喊,自己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受了那麽多苦,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年紀比自己年輕的小子?難道這小子還在娘胎裏就練功了麽?

不可能!師傅說我的天賦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連大師兄也的天賦也不如我,這小子絕對不可能比我厲害!

阿樺圓睜著雙眼,神色猙獰,竟然不顧肘關節的疼痛,手裏的匕首在轉了幾圈之後,再次刺向韓衍,不過速度顯然是慢了很多,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意誌不可能戰勝得了殘酷的現實!

“哼!”尚是氣勢全盛的時候阿樺都不是韓衍的對手,這會兒被打傷了幾個地方,實力下降,更加是螳臂擋車。右手猛的一拉,阿樺便被拉了個趔趄,同時暗暗用力,握著的手如鉗子般鉗緊,阿樺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痛哼了聲,手指張開,手上的匕首,“叮”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說!你是哪個門派的人!”擒住阿樺,韓衍臉色凶如煞神,厲聲喝道,試圖從精神上攻陷阿樺的防線。

“你果然是嚴家的人!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你們竟然藏在這裏。”阿樺不為所動,反而是像發現了寶藏一樣獰笑起來,看得韓衍眉頭一皺,嚴家詠春拳這五字在武林中也是鼎鼎有名,但似乎是和阿樺的門派有過什麽過節,竟然被逼得躲藏了起來。

韓衍正想著,這邊的阿樺卻是發狂般使勁,要抽手而出,韓衍擰著眉頭,拳頭繼續用力鉗緊,厲聲喝問。見久掙不脫,反而被越捏越緊,阿樺焦急起來,突然收力,竟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張嘴發狂地咬向韓衍。

擦,這阿樺跟嚴家有什麽深仇大恨麽?韓衍搖了搖頭,對她毫無章法的撕咬,一個手刀劈向阿樺的脖頸。

“呃……”阿樺一口氣喘不上來,神情卻更加猙獰狠厲,雙眼血紅,得到自由的右手再次揮向韓衍,卻是軟綿綿的力氣全無,被韓衍一推,便跌倒在地上。

如願了的阿樺沒有再發狂似的衝上來,而是拿出了一台諾基亞,按了起來。

韓衍目光一凜,要是阿樺叫飛車黨那幫人來的話,倒是不足為慮,如果是通知門派的人,那就有點棘手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跟嚴家的人有仇,而且看阿樺的樣子,顯然就像被屠殺了一家的仇恨還深,這次學詠春拳,卻是有種撞槍口的巧合。

韓衍趕緊摸出石子,連打出八塊,將手機打得稀巴爛,號稱世界上最耐摔的手機,總算“香消玉殞”。

阿樺的目光再次變了變,沒想到韓衍竟然還有這種絕技,心裏焦急,連忙忍痛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衝向摩托車,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回去通風報信,或者兩者皆有。

但韓衍卻是不會讓她得逞,這件事牽涉的勢力太大,自己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正麵應對,而那邊的技能還要等十天,要是真被阿樺背後的勢力知道的話,在探情他們的實力之前,自己肯定得帶著家人躲藏一陣子,這種惶惶的生活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再次摸出幾塊石子打中阿樺的四肢,總算徹底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

劉四有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雙眼,就這麽結束了?讓自己繃緊神經戒備了那麽多天的女煞神就這麽被韓衍空手搞定了?我靠,看來還是低估了衍哥的實力了!

原本還以為韓衍是想靠著扔石頭將阿樺耗死,沒想到居然是直接開打,劉四暗暗咂舌,想起韓衍那酷似電影裏詠春的架勢,忽然就恍然了,原來是真正的練家子,不是打來欣賞或者是什麽比賽的花架子。

“衍哥,怎麽處理她?”收回心神,劉四走上去,問道。

想到阿樺那狀若瘋狂的猙獰以及狠辣的手段,韓衍歎了一口氣,說道:“留她是不可能的了,你們逼問她到底是什麽門派,勢力如何,和嚴家有什麽仇恨,有什麽目的吧。”

“好,不用等他們來了,我親自逼問吧,以前混跡的時候,也沒少做過這事,幸好是個想要我命的狠辣女人,不然還真下不了手。”劉四說道,和韓衍一起走了過去。要是讓他對一個與自己無太大關係,而且已經手無殺雞之力的女人下手,還真做不出這事。

韓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也做不出這事,倒不是他迂腐、心軟,這是原則,不打女人,也不見得人打女人,當然,這種已經威脅到家人生命的除外,但也僅僅是打,要下狠手的話,他也做不出。

很快走到阿樺旁邊,阿樺就死死的趴著,一動不動,韓衍瞳孔一縮,暗叫不好,旁邊的劉四也看出了不對勁,連忙蹲下來,將阿樺翻過來。

“沒氣息了。”收回探鼻息的手指,韓衍擰眉說道,心裏有點擔憂,不知道那門派到底是什麽的外門邪道,教出來的阿樺不但對別人狠辣,對自己也是如此,眼見逃不了,居然咬舌自盡,即使是對其深通惡絕的劉四,聞言也是歎了一口氣,可悲可憐,卻又解恨,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死了也好。

“我們回去擒住飛車黨的老大極速,也許能問出些消息,剛剛毛子短信我說兄弟們已經開始動手了。”劉四望了一眼阿樺,說道。

“好,就地找堆柴火火化了她吧,被那種歪門邪道洗腦,也算是半個受害者了。”韓衍說道,將阿樺拎起來,走向外麵的山坡。

可恨人必有可憐之處。

處理好阿樺之後,早收到了毛子一個個告捷電話的劉四和韓衍便立馬趕了回去,誰都沒發現,月亮風高夜,這裏結束了一場爭鬥,以及一條生命。

(不好意思,今天忙了點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