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茶是特種兵出身,而且還是尖端的特種兵出身,在特種大隊中,錢二茶擔任過隊長,離開了特種大隊之後,由於某些原因,錢二茶進入了現在進入的組織。

錢二茶在特種大隊的時候,擔任的職務也是狙擊手。

狙擊手,有的時候不是靠後天的勤練不綴,而是靠天賦。

一個好的狙擊手還應當具備近身槍戰條件。而這對狙擊手是一個隨意應變最好的的考驗。不但要求手槍的槍法精準還要要求這個狙擊手具備一定勇氣與智慧!實戰條件下,狙擊環境往往撲朔迷離,形勢變化難以預測。這就需要狙擊手去隨機應變。

錢二茶記得二十多年前他在特種大隊的時候,連續四年都被評為最好的狙擊手。錢二茶也相信,他絕對算得上一個好的狙擊手。

一個好的狙擊手除了具備近身槍戰的條件之外,錢二茶還認為應該具有極高的身手,即使手裏沒有槍,也能用拳腳將敵人擊倒,或者說擊死。

錢二茶自從進入組織後,對自己的身手一直非常自信,有幾次狙擊任務,他甚至沒有用狙擊槍,而是用拳頭將狙擊的目標滅殺。

不過,今天錢二茶忐忑了。

一向自信無匹的他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他甚至沒有想著去和他搏鬥,而是想著逃跑。因為那個年輕男人的速度實在太快。

錢二茶將狙擊槍仍在一邊,不管不問,便朝著旅店後麵的窗戶逃出,這也是他錢二茶為什麽選擇這裏伏擊的原因,前後都有窗戶,留著退路。在此之前錢二茶根本不會認為他會用得到這條退路。

他的車子房停在距離旅店相隔一百多米左右的位置,所以,他隻要能夠跑回車上,應該能甩脫這個變態目標,是的,這個目標的速度是快?快的不可思議,不過他再怎麽不可思議,能快得過特殊改裝過的寶馬?即使是法拉利跑車,他錢二茶也有信心用自己的寶馬何其一爭高下。

所以,錢二茶很清楚,隻要跑出這一百米,他就安全了。

錢二茶直接從三層樓往下跳,輕而易舉的落地,對他這種特殊練過的特種兵而言,從三層樓跳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近了,近了……

錢二茶看著越來越近的寶馬,腳上不停,心裏在不斷的呐喊,再給我兩秒鍾的時間,兩秒鍾我就安全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的一聲槍響。

錢二茶隻覺小腿一疼,突然之間不停使喚,因為速度太快,身體控製不住朝前,頓時出現了個狗吃屎。

葉蕭站在不遠處舉著槍,嘀咕了一句:傻•逼。

兩秒,隻要再給他兩秒,他就安全了。

錢二茶不甘心,一萬個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今天的任務會失敗?失敗也就失敗了,為什麽會反被抓?

自從他進入組織,這是第一次。

有時候,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機會再去勝利。

看著越來越近的年輕男人,特別是那個年輕男人臉上的笑容,錢二茶看得心驚膽戰。他在猶豫,再猶豫他到底需不需要那麽做。

進入組織,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的牙齒裏都放著一顆毒藥,萬一被捕獲,他們可以選擇將藥咬碎,那種毒藥毒性極強,神經傳播,咬碎之後不用一分鍾就能斃命。

錢二茶不想死,人生苦短,他才活了四十多年,不想死的這麽快。但是,如果不把毒藥咬碎,那就意味著他將要落入那個叫做葉蕭的變態目標手裏。

錢二茶知道自己的處境,落入葉蕭的手裏,那也就意味著葉蕭將會逼迫他說出到底是誰派他來的。

關於組織,錢二茶心裏忌憚,組織到底有多大,他不清楚,不過他進入組織的第一天開始,他的身體裏就被打進了一種特殊的針水,說白了,是一種毒藥。發作起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

而且需要每隔一定的時間久注射特定的針水才能解除痛苦,組織上有規定,萬一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捕獲,你不咬藥自殺也行,但是不能賣出組織。

不然,就算你逃脫了,也得不到組織的解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越走越近的葉蕭,錢二茶微微閉上了眼睛。

…………

…………

葉蕭沒有去醫院,而是先通知了代飛。

代飛是新一代在格裏拉市的聯係人,他的手下有不少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代飛看著葉蕭不斷流血的肩膀,不禁有些急道:“你先去醫院看看,這個人放心的交給我,他在我手裏,逃不掉。

錢二茶最終沒有咬碎嘴裏的藥自殺,因為他在最後關頭,突然間想起了他的老婆孩子。他的老婆孩子,還被組織監控著。

他不能死。

葉蕭搖了搖頭,蹲下身子,突然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什麽人派你來的?”

錢二茶閉口不言,他甚至閉起了眼睛。

“嘿。”葉蕭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之後,將煙頭一扔:“你的槍法不賴。”說完,葉蕭轉身就走,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葉蕭轉身對代飛說道:“審問交給你了,用什麽手段我不管你,但你一定要把背後的人問出來。”

“沒問題。”代飛嘿嘿一笑。“我手下能人多著,三天之內肯定搞定。”

葉蕭動了動肩膀,血還在不停的留著。坐上青龍幫為他特別定製的黑色奔馳,剛剛開車來的時候,駕駛座上已經流了不少血,看著鮮紅一片的駕駛座,葉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

“還真疼。”

吸完煙之後,葉蕭才啟動了車子。

格裏拉市龍蛇混雜,表麵上看似平平靜靜,但背地裏有多少毒品軍火交易都不知道,槍傷對於格裏拉市的醫院來說,司空見慣。

狙擊槍果然非同一般,葉蕭的右鍵被穿透。葉蕭的主治醫生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麗少婦,年紀三十歲左右,她一邊為葉蕭清洗著傷口,一邊教育道:“你們這些孩子,都喜歡惹事鬧事?這下可好?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葉蕭疼得吸了一口涼氣,道:“鄧醫生,這傷不嚴重吧?”

“不嚴重?”鄧醫生瞪了葉蕭一眼:“要住院觀察幾天,掛幾天的消炎點滴。”

“要住院啊?”葉蕭有些不太情願。醫院的味道葉蕭一直都不太喜歡,無論到哪裏,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必須要住。”鄧醫生說道:“萬一出什麽意外,你的手臂很可能就這麽廢了。”

葉蕭動了動嘴,旋即又兀自搖了搖頭,住院就住院吧,他也知道自己傷的不輕,要是真的出什麽意外,手臂廢了……

年紀輕輕,老婆都還沒娶,絕對不允許。

鄧醫生幫葉蕭清洗包紮好傷口之後,便吩咐了一個護士帶著葉蕭下去辦理住院手續,接著就被護士帶進一間病房,開始輸液。

葉蕭躺下半瓶針水還未打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香韻打來的。

擒住狙擊手之後又去了代飛哪裏一陣,接著在醫院耽擱這麽久,現在已經九點多鍾。難怪香韻會打電話來?葉蕭接通,隻聽得見電話一端香韻的輕微呼吸聲。

“香韻。”葉蕭左手拿著電話。

“什麽時候回來?”香韻在電話一端冷冷的問,隨機哼了一聲:“又和什麽人出去吃飯了?”

葉蕭苦笑,今天香韻還真是冤枉他了。“沒吃飯,我在醫院。”

“怎麽了?”

“中槍。”

“哪家醫院?我馬上來。”

“市人民醫院。”葉蕭趁香韻還未掛電話,趕緊道:“對了,帶點吃的來,餓死我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香韻便風風火火的趕來,今天的她穿著那件在拉夏貝爾店買的黑色羽絨服,一條緊身的牛仔褲,手裏用袋子提著幾個飯盒。

“傷到哪了?”香韻的語氣不急,但是眼神和臉色卻把她此刻的心情表現出來。葉蕭捕捉在眼裏,心裏不禁一暖。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沒什麽大礙。”葉蕭道:“傷了右肩。”

“到底怎麽回事?”香韻又問道:“怎麽流了這麽多血?”看著葉蕭右肩上印紅的紗布和蒼白的臉色,香韻不知道怎麽的,她感覺——心疼。

“吃了飯再說,餓死了。”葉蕭笑道:“買了什麽好吃的?”

“雞鴨魚肉。”香韻將葉蕭扶起來坐好,由於葉蕭右肩受傷,左手輸著液的緣故,所以香韻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美人親自喂飯。

這一頓飯葉蕭吃的很香,這種機會,可是僅此一次啊!

看著眼前精致的臉蛋,還有喂自己飯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葉蕭心裏有些難過。他想起了爺爺奶奶,快四年沒見過他們了。自己出車禍那一次,奶奶也是這麽喂自己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