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不斷的推移,月亮最終也是艱難的爬到了最高點,那白月光飄飄灑灑的灑了下來,這樣寂靜的夜裏,異常的光亮。

不知道為何,莫小染總感覺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月光特別的明亮。莫小染緩了一會,感覺自己身體中丹田處那個巨型的漩渦在不斷的旋轉,隨著月光的照耀速度不斷的加快,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莫小染剛才所耗費的那些體力立刻就被補充上來,原本疲憊的身軀再一次的充滿了能量,這一刻,莫小染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依賴著能量,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身上的那些能量全部都消失了話,自己的生命可能也就走到了盡頭。而莫小染通過這麽多次也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融入體內的那個月痕是依靠著吸收月光而發揮能量的,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麽月痕本身會帶有那麽多的能量,即使經曆過那樣千百年來能量還是有增無減。

莫小染一個翻身下地,隨後將還依舊躺在床上虛弱的太皇太後用法術搬下床來,放在屋子裏有月光照射最多的地方,隨後,莫小染就那麽的將身上那些已經被汗水浸濕的外衣脫下,隻剩下一個淡粉色的肚兜,將那個晶瑩剔透的小身子給遮擋,坐在了離太皇太後不遠的地方。

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凝聚丹田之處的正不斷加速旋轉的能量,使得它們順著經絡流淌渾身,而後,又全部的集中在莫小染的一雙手上,那雙手就那麽的向著太皇太後的頭上伸去,撫上她的太陽穴。

然而,就在莫小染要將自己的能量傳輸給這個老太太的時候,也就是這個最關鍵的時候,一陣風突然破門進屋,很顯然這樣的突變讓莫小染有一些的詫異,驚恐的看著那扇大敞四開的門晃晃悠悠,但令莫小染疑惑的卻是,竟然沒有任何人。

“誰?”莫小染皺著眉頭收起剛要發出的能量清冷的問道。

“小染,是我。”隨著一個熟悉聲音的傳出,莫小染的身子微微的搖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接下來出現在莫小染眼前的那個人,因為一個白衣飄飄,銀色長發垂地,神色淡然,妖冶的臉龐的男子赫然出現在門口,這個人不是墨邪會是誰啊?

“我不是說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的麽?”莫小染的詫異一閃而過,最後她被理性給遮蓋,冷然的看著墨邪緩緩的突出了那樣一句極其傷人的話語。

“小染,我,隻是想幫你。”墨邪並沒有在意莫小染剛才說的那句話,隻是說明自己的來意,自己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是想幫一幫你而已。多麽令人心碎的話語,多麽卑微的祈求,我隻是想幫助你,求你別這樣對我,不要拒絕我。一個人要愛到什麽地步才可以做到如此,不為別的,隻為幫你,隻要你過得好什麽都可以。你不想見,我可以不出現,可是能不能在你學要幫助的時候別趕我走?

“墨邪,我說過,從我離開狐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與你們狐族沒有一點的關係,所以,即便我死,也和你,和你們沒有一點的關係。如此的說,你現在可明白了?”莫小染就那麽的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男子,莫小染沒說出的一句話,都刺痛著墨邪的心,每刺痛一下,傷口就流出血。墨邪的眼裏此刻再也沒有平日裏的淡然,以往的淡然完全都被莫小染的話撕得破碎不堪,隻剩下了無盡的傷痛,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感情吧。

“小染,不要這樣拒絕好麽?”墨邪近似乎懇求的說到,此刻他那裏還有往日的驕傲,他此時好像是一個被人丟棄遺落的孩子一般,找不到自己的溫暖,在不斷的懇求周圍的人誰能告訴他那裏才有溫暖。

“墨邪,沒有用的,沒有用的……”莫小染看著墨邪此刻的樣子,臉上的麵具有了一絲的裂痕,嘴裏不斷的呢喃著,是啊,沒有用的,如果有些事情沒有發生多好啊,如果我們在一起多好啊,奈何曾經滄海難為水,人生若隻如初見,何時秋風悲華山,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嗬嗬,等待,最終卻也成為了一種傷害,當心已經傷了的時候,誰還能再去微笑地麵對曾經的傷痛?

莫小染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話,墨邪就那麽的站在門口聽著,說著說著,聽著聽著,兩個人的臉上竟都流滿了淚水。

就在莫小染看著墨邪與自己同樣的滿臉淚水的時候,震驚不已,然而就在那麽一瞬間,莫小染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自己已經脫離了原來的地方躺在了床上,莫小染就那麽的眼睜睜的看著墨邪坐在了自己原來做的那個地方,開始做原本自己要做的一切,臉上的堅毅是莫小染在一向淡然的墨邪臉上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莫小染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竟然也動容了,莫小染想,或許換做另一個女子麵對這樣的情況也會動容的吧,畢竟,無論一個男人以前做過那些傷害你的事情,這一刻真的肯為了你犧牲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原諒的。

試想一下,這個世界有什麽還是不可以被原諒的呢,人生多麽的短暫,我們的生命那麽的有限,我們花在傷心的時間那麽的多,為什麽不嚐試著去原諒呢,。愛一個人很累,但是恨一個人會更累。恨一個人,你會每天想著這個人做過的那些傷害你的事情,沒想起一便你就會在心底的暗暗告訴著自己,你要去恨他,可是恨著恨著你就會發現,有一些的恨意經過了時間的打磨之後,已經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當很多年後你再次回想起來的時候,你會微笑的說起,然後很無力的搖了搖頭,或許你會感謝這個傷害你的人,因為是這樣的一個人教會了你恨一個人有多麽的不值得。

莫小染心中的那不快就那麽的散盡了,恨意也隨之消失了,但是莫小染想,雖然自己已經放下了恨,雖然自己已經決定原諒這個人,但是,他們也不會回到從前,所以,對於墨邪來說,自己的恨與原諒都沒有什麽意義。可,莫小染不知道的是,墨邪真的什麽也沒有求過,唯一隻求,莫小染可以過得更好,他可以為莫小染做一切,哪怕會犧牲自己的性命也會在所不惜,這頓時間,墨邪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自己原來的做法原來的想法是多麽的錯誤啊,竟然會為了那個所謂的位置,所謂的能量去傷害這個女人。但後悔又有什麽用,依舊什麽也改變不了,墨邪苦笑的想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莫小染就那麽的看著,看著看著眼睛就濕潤了,看著看著心就軟了,看著看著自己就後悔了。

當月亮已經慢慢的爬下了最高處,墨邪才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能量,原本皮膚就很白皙的墨邪此刻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那雪白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打透,莫小染看得出此刻的墨邪很是虛弱,好像風一吹就回到下去一樣。

“墨邪……”莫小染輕聲的喊道,剛站起來要走的墨邪聽到了莫小染的那句墨邪,就像是一道定身符一樣定住了身子。墨邪回過頭來,看著莫小染,微微的一笑,就連笑容都顯得很是無力了。

“我沒事,小染,應該過一會她就會醒來,我,先走了啊。”墨邪看著莫小染那充滿淚水的雙眼,以及那眼底的神情,隻是淡淡的說完,隨後就走了出去,腳步虛浮,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那種風度,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至少莫小染覺得,此刻,墨邪才真正的讓自己折服了。

突然,當墨邪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莫小染心下一急,渾身的能量瞬間爆發,一下子衝破了墨邪法術的束縛,莫小染飛一般的跑到了倒在地上的墨邪身邊。

“墨邪……墨邪……狐狸啊……”莫小染一邊哭著一邊搖晃著倒在地上早已經閉上了那雙充滿淡然神色的雙眼的墨邪,可是,莫小染的聲音仍然無法的將墨邪喚醒,此刻,除了月光,除了微風,再也沒有什麽可以與他們相伴。

“狐狸,你給我醒過來?!”莫小染撫摸著墨邪那蒼白的臉頰,淚水不停的滑落,聲音中帶著顫抖的恐懼。天知道莫小染此刻有多麽的後悔啊,如果自己……

“小染,抱他回去休息,死不了。”就在莫小染沒有任何主見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自己的心底響了起來,是祺月的聲音,突然地莫小染就安心下來了。

“祺月,是你麽?”莫小染有一些不確定的問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忽然就是感覺很害怕。

“是,小染,墨邪沒有事,原本妖界的人沒有了血月的照耀本身妖力就會變弱,墨邪已經至少出來了半個月有餘了,再加之剛才為了不讓你受到傷害用了一部分的禁術破開你設的結界,而後有替你救治老太太,這一係列的消耗就算是仙界的人也會受不了的,更何況是妖界的小狐狸呢?小染,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吧,沒有必要計較太多,計較多了,反而最後你會發現你失去得更多。”祺月清冷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聲音緩緩的,像是小河一般流淌過莫小染的心,直至心田的沒一個角落,但是,有一些的事情就是過不去。

祺月說完便緩緩的再一次的沉睡了過去,隻剩下莫小染和墨邪兩個人,莫小染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的這個男子,又抬頭看了看天上正不斷掉落的月亮,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手一翻動套上了一件衣服,抱著墨邪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