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血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動,隻是站在不遠不近的那個位置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莫小染的眼睛也好像是透過莫小染的這具身體看著那個住在這具身體裏的別的靈魂一樣。

“他們來了。”還依舊在哪個角落裏蜷縮在一起的兩個女人用著彼此的溫度溫暖著彼此,可是就在這一刻,原本的寧靜突然被打破,祺月看向那個沒有方向的眼睛突然明亮了,隨後眼底又是一片黯然,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語氣裏有一絲憂傷,又或者是無奈。

“什麽……”然而,還沒有給莫小染問祺月那句話的含義的時候,莫小染就感覺到自己一時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眼前的景象也不斷的飛速的在變化著,腦海中不斷的放映著以往的那些有的沒的圖片,身體也感覺到有一些的飄飄然,腳跟根本就沾不到地上,這樣的感覺讓莫小染很難受,就連剛才的疑問都忘在了這裏,就這樣的,莫小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當墨血看到墨邪的那一滴淚滴落在了莫小染的手心處,而後被吸收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故事原來看似那麽相似,兩個人的命運看似那麽的相同,然而,如今墨血才猛然的發現,原來在這兩個故事以及人物的命運上,都有著那麽大的差距。

墨血明白了這一切的時候,臉上和心裏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僅僅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墨血竟有那麽的一瞬間感覺,對於這樣在一次發生的故事,對於這兩個和他們經曆著相同的命運的兩個人鬆了一口氣,心中有一些的釋然與慶幸。

幸好,他們的故事沒有那麽的悲哀的結局,幸好,他們之間的誤會沒有持續下去,幸好,他們還是幸福的,幸好,是他們。

就在墨血在這一邊默默的感歎的時候,墨邪仍然坐在莫小染的床邊,那雙大手緊緊的包裹住那隻小小而蒼白的手,陷入無盡的自責和悲傷之中的時候,莫小染那蝶翼一般靈動的睫毛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一般,刷刷的張開了眼睛,或許是因為剛剛換了一個環境的原因,也或許是不太適應這樣的明亮的光的原因,總之莫小染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眼睛之中甚是迷茫。

而莫小染的醒來是這樣的安靜,眼神的焦距逐漸的恢複正常,這時莫小染才看清了自己麵前的那個可以將那如雪的白衣穿的那麽飄逸瀟灑的男子,這個世界上除了墨邪還會有誰啊。莫小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緒也有一些的激動,一瞬間就立刻做起了身。

不得不說,這樣的大動作直接讓早已經沉浸在無盡自責的深淵之中的墨邪驚醒,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正坐在自己麵前和自己一樣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女娃。

他們就這樣的彼此對視著,眼神慢慢地恢複了彼此應有的淡然,可是,兩個人依舊誰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就這樣的相望著,望著。好像要望到了世界的盡頭,要望到了時間的極點,要望到了天荒地老。

不知道什麽時候,墨血經悄悄地走了出去,屋子裏也僅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這樣的安靜的空間中,在這樣不可思議的情況之下,他們相遇,他們相望,手依舊牽著,可是,心卻在彼此的疼痛著。

我們都不要去懷疑傷害帶給我們的是什麽,有些傷害是不可能被原諒的,即便相愛,卻不能原諒,不能在一起,也無力去改變現實,然而,此刻莫小染與墨邪兩個人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彼此的相愛,相惜,相望,相守。但是,此刻他們的心卻在滴血,卻在疼痛。

時間多一點,疼痛就多一點,可是,這就像是吸食大煙一般,我們明明知道他們有毒會上癮,一旦上癮之後,即便知道這些,知道不能繼續下去,還是依舊的忘我的吸食著。愛情,也像是罌粟,即便有毒,然而所有的人都選擇去中毒。

“你……小染……”然而就在當天地都相對靜止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的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美好,讓莫小染也那麽決然的甩下了墨邪的手。

兩個人一同的望向來者,很明顯,來者對於莫小染這個死而複生的小女娃這樣的事實很是不敢相信,眼睛裏滿是吃驚,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玄墨。”莫小染嘴角劃過一個很溫軟的微笑,然後柔柔的叫了一聲,那兩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讓原本還愣在原地的玄墨猛的回過神來,一個箭步就跑上前去,一把將坐在床上小小的莫小染給抱在了懷裏,手還不敢相信的在莫小染的臉上掐了掐。

“小染,幸好……”玄墨說著說著,整個身體整條神經完全的放鬆下來,立刻身子也有一些的支撐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莫小染還是那樣的坐在玄墨的腿上,一臉溫和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玄墨,神情有一些的心疼。

而就是莫小染這樣心疼的神態讓墨邪滿臉的淡然都破碎了,眼底的深處都是痛楚。他真的不敢相信,為什麽僅僅就是這短短的幾天,就可以讓一個人的心變了呢,他們不是彼此相愛的麽?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快,就連等待都那麽諷刺。就連愛都那麽的嘲諷。這算愛麽?墨邪在心底不住的反問著自己?

可是,墨邪不知道莫小染需要多大的勇氣才可以做到如今的這般,她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因為莫小染知道越愛越痛,然後,越痛就會越想愛,就像習慣了罌粟之後,就再也戒不掉。

莫小染知道,此刻她自己對於麵前這個為了自己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的叫做玄墨的男人的情感,是一種對於哥哥的感情,這種感情中可以包含很多種,但惟獨就是沒有愛。她心疼這個男人這樣的付出,她心疼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弄垮了自己的身子,她心疼這個男子,但卻與愛無關。

“玄墨,休息一會吧。”莫小染輕輕的說著,就將手柔柔的放在了男人的眉心之處,一絲淡粉色的光芒一閃而逝,消失在了玄墨的眉心處。隨後,玄墨就那麽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莫小染就那麽的小心翼翼的將玄墨安放在床上躺好,並很貼心的為其蓋上了被子,整個過程墨邪就那麽的作為一個旁觀者局外人的在觀看著。

“小染,你……”墨邪看著莫小染將這一係列的動作做完,沙啞的聲音緩緩的傳出,墨邪想說什麽,可是最終在將要說出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所有的話就那麽的噎在了嗓子裏,永遠的說不出來了。當墨邪終有一天的那麽永遠的倒下的時候,他才那麽的後悔,為什麽有一些話當時就沒有那麽勇敢的說出來呢,可是,這一切當時他並不知道,他當時也並沒有有那麽樣的勇氣。

“墨邪,我不會回去,從我離開狐族的那一刻,我就與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你們或者是你,還念著那從前的一點舊情的話,就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之中,永遠的消失。”莫小染一臉冷然,淡漠,與疏遠的站在床上,與墨邪平視緩緩地說道,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可是,有誰知道,莫小染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裏也在滴血,在決絕的表麵下,掩藏著那是一顆滴血的心啊。

“不能……”

“不能!墨邪,你現在最好在我沒有徹底的厭煩你的時候離開,否則,我不介意,我們之間真正的比試一場,分出勝負,當然,結局不外乎就是你死,或者我亡。”莫小染再一次的打斷墨邪將要說出的話,依舊是一副冷然的姿態說著沒有任何溫度的話語。

莫小染說完就轉身下地,穿上自己小小的鞋子,緩緩地走了出去,整個的過程中沒有看墨邪一眼。然而,當莫小染要跨出那道門檻的時候,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墨邪那低微的聲音,無助的輕聲呢喃著“為什麽……”

也就在這樣的一個瞬間,莫小染強忍著的淚水就那麽的抑製不住的滑落下來,如洪水決堤一般的猛烈。

為什麽,這樣的一個問題就連莫小染自己都不明白,莫小染也在心裏暗暗的問著自己,他們錯過了太多太多,從墨邪成親的那一天起他們之間就出了以前的那些會議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聯係了不是麽,為什麽最後卻落得這樣的結果?為什麽自己要這麽的決然?可是,如果不這麽絕然的話又有什麽辦法?誰又能告訴她自己應該怎麽辦……

“你,確定不會後悔?”然而就在莫小染漫無目的的走著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這樣的一句反問的話,那麽的清晰,讓莫小染沒有辦法的忽視。

後悔麽?莫小染在心裏暗暗的問著自己,可是,為什麽自己的理性明明的告訴著自己沒有後悔,然而感性卻在不斷的告訴著自己,心很痛,很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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