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最初的愛
可是到現在，五年過去了，為什麽她還是無法有這種感覺？
難道真的等到十年，二十年過去，她才會有這種感覺？
還是這原本就是隻是一個他對她的謊言，因為她壓根就不會怨他，恨他。
隻是會想，若是早生十年會不會一切變得不一樣，如果她和他的她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會不會也會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道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在北城大概會呆上十天，或者半月，這也是淼淼自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到北城。
世界各地去過很多地方，可是唯獨沒有來過這兒，雖然淼淼最想來的是這兒。
出發之前的那個晚上，淼淼就開始興奮不已，但坐飛機還是累了，現在坐車不覺間卻是睡著了，睡在顧尚的懷裏，安靜的像是一隻貓兒。
沈宅並不是原本意義上的沈宅，原來的在市中心的位置，早就被拆遷，這是後來按照原來的模樣蓋來的，連瓦片都是那時搬過來的。
但後來五年前因為些事情又被荒廢了很久，近期才重新修繕，因此沈宅所在的位置算不上黃金地段，算是一片挺清幽的地方。
後背有山，前方有樹，綠樹，青鬆，還有山澗水流，山上有路，修得也是完善，晚上也是亮著燈，早起晚間的時候都可以來爬爬山，鍛煉身體之類的。
顧尚來這片算來得多了，大多數都是來這裏修這房子，等到修好了也會來，帶了夏天一起，因為這地方清淨，空氣好，北城周圍附近鮮少有的比較接近自然的地方。
靠近這宅子不遠處有一家溫泉酒店，住起來不錯，他也帶著人來住過幾次，不過貌似沒帶過夏天去。
顧尚派人安排了那天安排了老爺子，他則是抱著淼淼到了給片側的小院裏，因為知道淼淼要來，也提前準備了些東西。
什麽滑梯啊，旋轉木馬啊，各種小車，小小的院落裏有點像是個遊樂場，房子裏更是裝點都是可愛小公主的風格。
可惜現在淼淼是睡著的，要不然該興奮的叫起來。
把淼淼放到床上，有保姆看著，顧尚就輕掩了房門走出來，阮阮給他衝了咖啡，顧尚接過來喝著。
走到沙發上坐下，說了會兒話，阮阮問他，“涼時說是要結婚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尚沉默了有幾秒鍾，抿了一口咖啡，說，“應該是真的吧。”
阮阮說，“我聽九哥說，是這兩天就帶了人過來見一見……”
顧尚也隻是“噢。”了一聲。
阮阮也沒再說什麽。
後來顧尚就站了起來，說是公司裏有事兒還要去忙，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顧尚又到老爺子那裏打了招呼才走。
陳平來開車，顧尚坐在了後座那裏，半晌的時候腦子裏竟然在回蕩著剛才姑姑說得那些話。
她說，涼時在第一次知道你有別的女人的時候哭了很久。
可是顧尚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也不記得她哭過。
這話是不是代表，其實當時沈涼時的心裏也是有過他？
隻是被他自己一點點給毀了而已？
他實在是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有一段時間，他的確是處於異常低落，糜爛，奢華，而又醉生夢死的生活裏。
沒日沒夜，也看不清前路，看不清身邊的人，那段時間，他好似什麽壞事兒都做過，以至於到現在已經記不清都做了什麽，總之很荒唐。
可是記得沈涼時的一些卻不清晰，清晰的都是那之後的很多事情。
他會記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涼時開始和他保持距離。
記得有一天，她是把他的東西從她的房間裏搬出來，原來他們住一起很久，一張床，一個被子。
好像就是突然的某一天，他就被趕了出來。
也就是從那之後，他們的相處變成了真正的姐弟似得，再也沒有其他。
有時候顧尚也會覺得可能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些他的錯覺而已。
現在想想也可能不是？
就這麽，顧尚開車去了沈涼時的家，那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傍晚，隻剩下了殘陽，從天際的盡頭照射過來，是一抹抹泛黃的色彩。
本來還以為她沒在，因為最近她基本很少回家了，有點時間基本都是泡在厲彥溪那裏。
他都有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她。
可是車開到門口的時候，顧尚就看到她了。
她去陽光收衣服，隻穿了件很簡單的白襯衣，寬鬆的，下麵是件淡藍的牛仔短褲，露著一雙雪白纖細的腿。
頭發還散著，貌似還是濕的，應該剛洗了澡。
從陽台那裏是看到他的車了，她還笑著朝他這邊打招呼，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樣。
顧尚最終還是下了車，走進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就從裏麵開了門，然後就看到了她在笑，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問他，“怎麽今天回來了？聽說你最近忙得連睡覺都得抽空。”
顧尚說，“最近是很忙。”一邊說著，他一邊換了拖鞋，走了進來。
沈涼時在前麵，走路的時候她還在哼歌，往樓上走，顧尚就在後麵跟著，後來到了臥室。
她拿了吹風機開始吹頭發，顧尚倚在門框上看著她。
顧尚也問她，“今天怎麽在家？”
她大概是沒聽到，沒回答。
後來顧尚又問她，“今天怎麽沒去約會？”
這次她好似才聽到了，她就轉了頭，看著他，也是在笑，看起來心情真的很好，她說，“他出差了。正好公司裏也沒什麽事兒。我就回來了。”
後來沈涼時還問他，“你說的那個畫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做？我到時候不一定有時間。”
顧尚說，“還早呢。起碼要到快完工的時候。你的算是最後期的。”
沈涼時就“噢。”了一聲，也沒說話，她就把頭發吹完了，將吹風機放了起來，又到鏡子前去梳頭發。
顧尚還是在後麵看著她，也沒說話。
沈涼時也從鏡子裏看著他，然後她問，“爺爺還有小十姑姑，還有誰過來了？”
“淼淼。”
“唐先生沒來嗎？”
“他明天到。”
說到這裏，沈涼時就“噢。”了一聲，才說，“我想明天或者後天和彥溪一起去家裏吃飯。你覺得，我們帶什麽禮物好？”
顧尚說，“爺爺喜歡字畫。小十姑姑，衣服啊，包啊，好像這些很多女人都會喜歡的東西，她反而不會喜歡。她喜歡看書，還記得她有個作家偶像，但忘記名字了，你可以考慮弄本那作家的簽名書給她。至於，淼淼，最好對付了，小公主，布偶娃娃，玩具之類的，她都喜歡……”
顧尚說這些的時候，幾乎有些機械，甚至有些沒弄清她是為了什麽在這麽問，隻是因為這些他也剛準備過，因此回答的就比較流暢。
到後來注意到，他又開始沉默了，最後還是走過去，從背後圈了她的脖子，抱住了她。
沈涼時本來還在說話，這一下就又突然安靜下來。
顧尚說，不知為何聲音變得有點嘶啞，他說，“你是真的愛他，所以才想和他結婚？”
沈涼時沒說話，也沒動，或者是她自己不知道說什麽，一個字，兩個字，幾個字，好似都不太對，她就沉默，沒有吭聲。
顧尚也沉默，但是抱著她沒有鬆手。
沈涼時就拍了拍他的手背，他還是沒動，她就轉了臉，轉了臉的時候，他突然湊過來吻了她。
沈涼時就呆了一下，那一下沒反應過來，可能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做。
她就完全沒反應。
但可能這在顧尚看來又成了默許，他就又吻過來。
當時沈涼時已經站了起來，往後退，他就前進，逼著她一步步退到牆上，後來她就伸手推了顧尚一把，叫了他的名字，可能還帶了點怒火。
她說，“顧尚……”
顧尚看著她，卻還是沒說話，又吻過來，粗暴中又帶了些急切，雙手捧著她的臉，她伸手推了他，落在他身上都沒反應。
到最後不知為何停頓，沈涼時就是有打了顧尚一耳光，還很響，震顫心肺。
但其實她沒有用力，哪怕到了那時候也沒有用力，說到底還是會心疼。
疼他，愛他，曾經也是當做手心裏的寶，說那時候什麽都不懂是假的，說那時候沒有真情是假的，說那時候單純的姐弟也是假的，隻不過那時候才是情竇初開，因此情感也比較激烈，很多事情就是會記一輩子。
她不小心看到了他和別的女人那樣，雖然過去很多年，可仍然曆曆在目，因此再也無法親近，大概這輩子也不行。
這事情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隻有她自己知道，恐怕這輩子也是。
她沒有打算對誰說過，甚至包括顧尚，其實也是不想讓他難堪，但卻讓她難受了很久，不過從那時起也徹底劃清了界限，所有所有的曖昧，都在那一夜之間一掃而空。
他們，就是真的親姐弟。
也不知道是這一巴掌，也可能是顧尚真的忍了很久了，他突然發了火，很大聲的朝著沈涼時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