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4章 婚事

段瓷也沒下車,車窗開著,淡淡笑著和夏天他們打了招呼。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稱呼,突然將她的思維重新拉到現實裏,她站在那裏,沒說話,看著他開車掉了頭,然後又開走。

夏天還在說著什麽,好似很雀躍,大概就是很高興她搬過來住這些話,她都聽不太清。

隻看著那車越來越遠,漸漸的變得模糊,後來拐了彎,沒了蹤影。

顧尚看了看沫兒,又看看那車,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挺好的一對嘛!

……

有句話說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可是這話落在沈涼時還有厲彥溪身上應該算做合適?

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隨著那一個吻開始有了很快的進展,這對原本都是很保守的一對男女來說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

尤其是對厲彥溪,這應該算是他人生當中熟悉的最快的一段關係。

真的還是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因為種種情況,他們還是事先商量好在公司盡量不表現出來。

每次沈涼時基本都會比他早下班些時候,她就去會要他家裏的鑰匙。

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個周末,厲彥溪要加班,而沈涼時是沒什麽事兒。

她是開了門就給他打了電話,說住的地方簡直就像是冰窖一樣。

本來她是想做飯,可是到後來看到那房子就沒了做飯的心思,就自己開車花了有快一下午的時間去買了很多東西。

花之類的植物,又買了沙發墊,甚至定製了些窗簾之類的東西,還有各種做飯的用具,又買了些裝飾品。

厲彥溪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開門的時候真的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走錯了門。

看到鞋櫃裏自己的鞋子才確定是真的就是他的家,房子裏很安靜,他走過去的時候,將外套脫下來,隨手的時候搭在了沙發上,就看到她躺在沙發上。

也沒穿鞋,一雙腳丫,粉嫩嫩的指甲**,肌膚剔透雪白。

她穿得簡單的白色毛衫,很寬鬆的那種,露出了一側的肩膀,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看樣子是洗了澡,下身是件有點寬鬆的牛仔褲。

睡著的時候是側著身子,手壓在了臉的下麵,睡得看樣子還很沉,連他進來,她都沒有覺察到。

厲彥溪又開始打量這房間,以前總覺得自己的家裏與別人的相比,總是缺那麽點東西,現在看起來終於有點明白是什麽。

厲彥溪又走到餐桌那裏,看到了被罩在下麵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他拉了椅子坐下,忽而歎了口氣。

走到沙發那裏,從外套的兜裏掏出了煙和火機,走到陽台那裏,拉開門出去,抽了會兒煙。

或者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的感情會是這個模樣,那麽的不純粹,需要摻雜在那麽複雜的背景下。

如果她不姓沈或許會好些,可是如果她不姓沈,他又何必?

厲彥溪趴在陽台的欄上,也不知道多久,後來有人過來從後麵抱住了他。

厲彥溪還在抽煙,感覺到她貼過來的時候,動作頓了頓,煙霧還在手指間暈染,飄蕩。

他還沒轉身,不一會兒,她在後麵竟然打了個噴嚏。

厲彥溪就莫名的笑了,笑著轉身,將煙丟到垃圾桶裏,低了頭看她。

她卻是趁勢抬起手臂的時候,圈住了他的脖子。

厲彥溪摸了摸她的頭發,隻說,“這樣好嗎?”

“什麽這樣?”

厲彥溪就說,“難道我不是男人嗎?別靠我太近。”

“靠近又怎麽了?”

“你真的不知道?”

沈涼時皺了皺眉毛,搖了搖頭。

厲彥溪就隻是笑,也沒說什麽,後來見她是真的冷,就一伸手將她抱著一起進了房裏,又關了陽台的門,也拉上了陽台的窗簾。

沈涼時這才暖和些,嘴裏還說著,“外麵好冷。”

厲彥溪笑著說,“傻的啊你。”

坐下來一起吃飯,關了燈,隻亮了桌子上的兩盞紅燭,喝得也是紅酒,真的有點燭光晚餐的意思,除卻吃得是正兒八經的西餐。

吃飯的氣氛很好,他們非常有共同話題,在各方各麵,無論是工作還是藝術,好像都有很多點可以聊,即便不聊,哪怕是沉默好像也不再尷尬。

厲彥溪負責刷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涼時正抱著個抱枕看電視,厲彥溪坐過去的時候,她就說,是直接躺在了沙發上,說,“我今天晚上不走了,我要睡這兒。”

厲彥溪也不理她,看向電視,電視上竟然放著是個恐怖電影,雖然對他來說也沒那麽恐怖,但是一般女生好似很少看這個。

記得夏天看這個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或者用雙手捂住,要不然就要抱抱得緊緊的,每次還要睜開眼睛的一條縫來確認他是不是他,會不會變成鬼什麽的?

但看沈涼時倒是沒那麽怕,又或者是是她壓根就沒有去看,就隻看他了。

沈涼時好似還是和他想象中的真的很不一樣。

原本厲彥溪還以為,她安靜,內斂,溫柔,嫻靜,會是個很多話想要藏在心裏的女人。

可是現在接觸起來,好似是從挑明她喜歡自己的時候,她就不是那樣的。

她就是會很直白的表達她的喜歡,甚至特別喜歡的誇讚他。

她也的確溫柔,會關心人,好似隻要放到他麵前,她說話的語調,還有眼神都會禁不住的朝著溫柔的那個方向。

她愛你,就會表現的很愛你,把你捧得很高很高,就如同她的信仰一樣,用著帶有崇拜的眼神看著你,你就是她的神,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應該很少有男人可以經受得住女人如此的溫柔架勢,尤其還是一個自己也算說不上喜歡的女人。

其實這種東西真的是有點言傳身教,見得多了,自己也養成了的一種習慣。

沈涼時就是,其實她是小時候見過小十姑姑,尤其小十姑姑的媽媽,那麽對待自己愛的男人的,也因此才得到了更多的愛。

小十姑姑也經常說,男人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除卻喜歡年輕的女人之外,還會喜歡溫柔的女人。

沒有男人不喜歡溫柔的女人,尤其是經過時間累積,走過的年頭越多,反而就越喜歡那種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

溫柔,美貌,從來都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而相比學曆,能力,那些東西往往並不站在主次。

當然要是一切兼顧,是不是會更好?

而她沈涼時大概真的就是鮮有的這些特質都有的女人吧。

因此如果厲彥溪還是無動於衷的話,豈不是性向會很值得懷疑?

沈涼時第一次想要留宿的時候,其實沒有成功,後來也不知道多少次,厲彥溪大概是開始適應有她的生活,因此對留宿這件事情也沒那麽在意。

第一夜沈涼時沒有走的時候,是她睡在了臥房,他到客房裏去睡。

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沈涼時都懷疑,可能厲彥溪都會鎖門,反而不鎖門的那個會是她。

說起來,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

可是貌似對留宿這件事情反應最大的反而不是她,也不是厲彥溪,反而是個看似沒什麽關係的人物,顧尚。

也正好,那天他回去住,開了門沒有看到她,雖然已經是半夜三更,還是給她打了電話。

沈涼時也是實話實說,說是在男朋友這裏。

顧尚問,“不回來了?”

沈涼時也就“嗯。”了一聲。

剩下就是沉默,顧尚問,“是厲彥溪?”

沈涼時還是“嗯。”了一聲,接著說,“你今天怎麽有空回來住的?”

顧尚說,“難道我不是每個周末都過來陪你嗎?你到現在都沒弄清,我是哪天回,哪天不回嗎?”

這個,沈涼時的確是沒有注意,不過現在想想,好似他的確周末是必定會回來,但是偶爾不是周末的時候也會回來。一周會有三四天會是回來住,剩下的就不知道去哪了。

他的家太多,女人也太多,鬼才知道他會睡在哪裏?

沉默了有半分鍾,沒想到顧尚再開口,竟然說,“做好措施,不要懷孕。”

這話他說得自然,可是沈涼時聽著瞬間就臉紅了,好在顧尚現在也不在這裏。

大概顧尚是覺得男女住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那種事情,他就想當然的覺得一定會發生。

其實他不知道,她和厲彥溪離那一步,還要差上十萬八千裏都不為過。

不過,沈涼時卻也沒有解釋,或者反而是希望他這麽想了。

因為這也的確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遲早是需要多久。

貌似諸如厲彥溪那樣的人,如果沒有結婚的話,應該連個手指頭都不會碰你。

這明明是現代社會幾乎快要絕種的好男人才會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看起來,沈涼時卻覺得好煩呢。

她說不上特別的豪放,可是自小也是在國外長大,因此對這種事情一直都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雖然她現在連第一次都沒有,但絕對不會特別死板的認為非要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晚。

她認為應該是情之所至,如果真的到那了就是應該了,與時間,與早晚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