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麽樣了?”傅一立刻問。
傅雲霆盯著顧清。
顧清頓了下,還未說話,便聽那老玄術師冷笑一聲:“看他這麽快就出來了,肯定是沒治好!既然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
“咳,咳咳——”
老玄術師話音剛落,便聽裏頭傳來咳嗽聲。
聲音不大,但此刻對傅雲霆來說卻宛如天籟!
他身子一震,大步就朝著軍帳內走去。
老玄術師臉色也變了一下,跟著上前。
其他幾個玄術師麵麵相覷,詭異的看了顧清一臉,也跟了上去。
傅雲霆一進門,就見阮惜時正撐著床要坐起來。
“惜時,你醒了!”
傅雲霆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走上前扶住她:“你剛醒,別亂動!”
阮惜時眨眨眼。
她還有點迷糊。
“剛才不是還在戰場上嗎,怎麽就回來了?”她忽的想起來,精神一振,“外麵情況怎麽樣,我們贏了嗎?”
“贏了。”傅雲霆坐下來,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看著她,“多虧你,屍傀已經全部被消滅了。”
阮惜時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說著轉頭看向跟著過來的幾個玄術師,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們是?”
“他們是玄師會的。”傅一解釋道,“您一直不醒,所以大帥找他們來給您看傷。”
“哦。”阮惜時這才明白,“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麻煩各位了。”
“你真沒事了?”老玄術師還不敢相信。
這顧清才進去多長時間啊,就能把昏睡的傅夫人給救醒?
怎麽可能!
可阮惜時雖然臉色還有點白,精神卻的確不錯。
“嗯。”阮惜時輕輕點頭。
“看來那位顧大師還真有本事!”傅一驚歎道。
他說完掃向那群玄術師,卻意外沒有看見顧清:“奇怪,顧大師呢,怎麽沒進來?”
他說著就出去找人。
“你沒事就好。”傅雲霆摸著阮惜時的手臂說,又轉頭看向那幾個玄術師,“今日各位也辛苦了,等會讓傅一領你們去拿賞金吧。”
那老玄術師雖還處於震驚之中,但聽到賞金,頓時反應過來:“這無功不受祿,我們——”
“既然請你們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們空手回去。”傅雲霆神色淡淡,“但是今日之事,你們應該知道該如何說。”
他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卻讓幾人心頭同時一震。
老玄術師先反應過來,立刻低頭拱手道:“大帥放心,做我們這行的,向來守口如瓶。何況傅夫人本就身體康健,並無大事。”
這倒是個會看眼色的。
正說著,傅一從外麵進來了,一臉疑惑:“那顧大師怎麽走的這麽快,連賞錢都不要了?”
傅雲霆眸中劃過一道幽色:“人走了?”
“是啊,出去就沒見著。”傅一撓撓頭。
“興許是還有活趕著去吧。”老玄術師說道,“不然他那份賞錢,我幫他帶去吧。”
傅雲霆看了他一眼:“也好。傅一,帶他們出去吧。”
“是。”傅一轉身看向他們,“各位跟我來吧。”
老玄術師又拱拱手,帶著其他的玄術師,跟著傅一離開了。
都出了屋子,傅一還貼心的拉上了布簾,才領著玄術師們去拿錢了。
軍帳外走出一裏,到了無人的角落,顧清才停下腳步。
戰場上還有士兵在收斂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味。
剩下更多的是屍傀,吳康成隻把這些屍傀當成作戰的工具,自然不會想到他們也曾經是自己手下的兵,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會來幫他們收斂屍體。
這些屍傀,最後隻會落得被一眾焚燒的下場。
顧清淡漠的看著滿地的屍傀,伸手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瞬間暗紅色的光將他整個人包裹,下一刻身上玄術師的衣服已然換成了一件兜帽黑衣。
他伸出手,掌心中騰起暗紅色的火光。
“當初我在你身上留下了這一縷靈力,原以為今日是個恰當的時機,可以激發你體內的這縷靈力,讓你為我所用,沒想到……”
沒想到那股神力竟如此霸道,將他藏在阮惜時體內的這縷靈力瞬間壓製。
“果然是最純正的神族後裔,和那些雜種就是不同。”鬥篷男低語,“看來,光有靈力還不夠,還需要更多能助我的神器……”
啪嗒,啪嗒。
有士兵朝著這邊走來。
鬥篷男藏在暗處,在那士兵走過來之時,驀然出手。
一道暗紅色的光閃過,士兵睜大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魂魄化為靈氣,從他身上流淌出來,落進了鬥篷男的身體裏,直到麵前的士兵化為一堆枯骨。
鬥篷男並未再看向那堆枯骨,轉身離開。
此刻軍帳內,隻剩下阮惜時和傅雲霆兩人。
傅雲霆扶著她躺好,才又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了?”
“嗯,隻是心口還有點悶,但沒有大礙了。”阮惜時看著他說,“倒是你,你臉色不太好看,你是不是也受傷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傅雲霆盯著她:“你不記得了?”
阮惜時困惑的搖搖頭:“我就記得,我要用煉身咒對付那些屍傀,然後我就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對了,我好像還做了一個夢。”
“夢?”傅雲霆問,“什麽樣的夢?”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個很奇怪的夢。”阮惜時回憶著,“夢裏麵很多很多的白光將我纏繞住,我知道這是個夢,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夢。然後,然後我好像看見了你,感覺到心裏特別亂,我就用了清心咒……”
後麵的記憶有點模糊不清。
她看向傅雲霆:“所以我在用了煉身咒之後,到底做了什麽?”
傅雲霆對上她的雙眼。
她眼中倒映出他的臉。
“沒什麽,隻是你耗損靈力過多,所以才會暈倒。”傅雲霆輕描淡寫,“是你除掉了那些屍傀,之後我就把你抱到了軍帳裏。”
“隻是這樣嗎?”阮惜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什麽,她抿了抿唇,“那你為什麽也會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