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吃完早飯再說。”

傅雲霆神秘道。

阮惜時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饑餓戰勝了思考,阮惜時很快就低下頭乖乖吃起了早飯。

早飯是小米粥配一小碟玫瑰豆腐,還有荷包蛋,阮惜時吃的滿口生香。

吃飽了,阮惜時又被傅雲霆半哄半推的換了一身旗袍,化了淡妝,等一切弄好了上了車,阮惜時才想起來,傅雲霆還沒告訴她這是要去哪。

她看見傅雲霆今日穿的是正裝,看上去要去的地方應該很正規。

阮惜時心裏揣度著。

她眺目看向窗外。

一棵棵常青樹在眼前飛速掠過,朝著大路駛去。

車子最後在崇文門大街路東停下。

阮惜時看見了三棟聯排的小洋樓,約莫三層高,上頭尖尖的頂。

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拍賣行?”

她轉頭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額首。

車子緩緩停下。

門口專門有人上前幫忙開門。

傅雲霆拉住阮惜時的手:“走吧,下車。”

阮惜時被他拉下車,還有些不明所以。

她靠近傅雲霆,低聲問:“你是要來拍什麽東西嗎?”

“先看看再說。”傅雲霆道,邊說邊握著阮惜時的手走進去。

阮惜時跟在他身邊。

她還是頭一次來拍賣行。

但她聽說過這家“森泰洋行”,是外國人開的,原來主要麵向的客戶也是東交民巷居住的外國人,不過後來慢慢的森泰洋行越做越大,成為了雲城第一大拍賣行,慢慢的華人也就多了。

據說在這裏能看到很多稀罕的東西。

傅雲霆顯然是這裏的常客,他一進來,就見一個穿著藍色馬甲,高鼻梁藍眼睛的外國人在門口迎接:“傅大帥,您來了!”

他襙著一口熟練的華夏語,要是閉著眼睛聽,甚至聽不出他是外國人。

“傅大帥,傅夫人,已經給兩位預留好了位置,這邊請!”

外國人說道,微微鞠躬表達自己的尊敬,才讓旁邊的員工領著他們過去。

“他是森泰洋行的經理。”傅雲霆對阮惜時道。

竟然是經理?

阮惜時微訝。

“看來你傅大帥的名頭果然響啊,連經理都親自在門口迎接你。”阮惜時轉了轉眸,開玩笑道。

“他才不是怕我的名頭。”傅雲霆嗤了一聲,“他是想跟我打好關係,免得被我抓到了什麽,拆了他這洋行!”

阮惜時眉頭微挑。

員工已經領著他們到了前排,這是個絕佳的位置,正對著拍賣台。

傅雲霆拉著阮惜時坐下,才又道:“這拍賣行裏的水,深著呢。”

阮惜時這回臉上倒並沒有驚訝的神色。

她聽二叔說過一些拍賣行內部的事情,表麵上就是簡單的拍賣物品,但實際上有些人會利用拍賣場暗地做交易。

又或者在拍賣現場找一些同行裝成闊綽買主在拍賣現場抬價,行裏人管這種人叫做“搭架子”或“架秧子”的。他們把價錢抬到接近“底價”,便不再多添,淨等局外人的“秧子”遞價,上麵的拍賣師立刻“拍板”。

不過這種法子隻能騙新人,老人都熟悉這種襙作,就不起效了。

這些事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隻是不牽扯到自己的利益,不揭穿而已。

傅雲霆也懶得管這種閑事。

過了會,座位陸陸續續的都有人坐滿了。

阮惜時掃了一眼周圍,見到有一部分外國人,也有很多華人。

大家都穿著不菲,畢竟能來森泰洋行參加拍賣的,肯定都有一定的經濟實力。

“等會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有看上的告訴我。”傅雲霆看向她道,“沒有也沒事,下次再來。”

“我?”阮惜時一愣,“今天不是來拍你要的東西嗎?”

明明就是他帶她來的。

她下意識的便以為傅雲霆是特意來拍什麽東西的。

“我對這裏的東西沒興趣。”傅雲霆卻道,“不過我聽說今天這裏有不少珍寶拍賣,你上次不是看上那條鑽石項鏈了嗎,所以今天就帶你來看看,要是有其他看上的我就拍給你!”

阮惜時怔了幾秒,旋即哭笑不得:“你就是為了那條鑽石項鏈,所以特意帶我來這兒的啊?”

她都快忘了,他怎麽還念著呢。

“當然了。”傅雲霆握住她的手,語氣霸道,“我夫人喜歡什麽我都能給你弄來,但是你不能接受別的男人給的東西,我夫人隻能戴我買的首飾!”

他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我自己做的。”

他說著還看了眼阮惜時頭上自己做的發夾,心中頗為滿意。

誰讓他媳婦太招人了,他真恨不得讓她渾身上下都標記著屬於自己的信號,讓那些覬覦他夫人的男人都知道,阮惜時是他的!

阮惜時頓覺無奈,正要說什麽,卻聽到鑼鼓咚的一聲敲響,又接著咚咚兩聲,便看拍賣師走上了高台,身前放一方桌,手持木槌。

周圍瞬間靜了幾分。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今日的拍賣會,我先介紹一下拍賣會的規則。”

經理走到高台旁說道:“這一場拍賣會采用的是叫價製,每一件貨,每個有意購買者都可以輪流喊價,直至無人再加價,三錘定音後,便由最後那位價格者得。”

他說著轉頭對旁邊的員工說:“抬上第一件東西吧。”

員工轉身一揮手。

便有人將一個盒子拿上高台,當著眾人的麵打開。

是一顆漂亮的粉鑽。

粉鑽足足起碼有鴿子蛋那麽大,在場的女士們無不盯著這顆偌大的粉鑽看。

這麽大的粉鑽,也太稀有了!

普通的小粉鑽做成的首飾,便起碼要一萬塊。這麽大的粉鑽,起拍價估計都要上幾十萬了!

果然拍賣師開口便是:“二十萬起拍!”

一萬塊一條小黃魚,一條大黃魚等於十條小黃魚,那二十萬就是兩條大黃魚了。

一條大黃魚,就能買一套小的四合院。

這一顆粉鑽,就值兩套四合院了。

阮惜時在心中默默換算著。

她的保險櫃裏有好幾條大黃魚,還有一些小黃魚。

但折算下來,也就隻夠買兩三顆這樣的粉鑽。

而這裏的人卻是眼睛都不眨,上來就開口:“二十五萬!”

“三十萬!”

“四十萬!”

阮惜時聽的都肉疼。

傅雲霆見她模樣,卻以為她也喜歡,湊過來問道:“你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