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羅的慘叫,竟有血從他嘴裏流淌下來!
伽卡臉色驟變:“你怎麽了?!”
是又吐血了?
可不是剛剛出門前才吃了止血藥嗎?之前吃的時候,都能控製住一段時間不吐血的啊!
那羅捂著嘴巴,啊啊的叫喚著,麵孔扭曲痛楚,又指向碗裏的麻婆豆腐,含糊的喊:“紮,紮!”
紮?
伽卡先反應過來:“你被紮到了嘴巴?”
那羅痛苦的連連點頭。
眾人朝著他碗裏看去,卻什麽都沒看見。
“這豆腐裏什麽都沒有啊!”伽卡疑惑道。
那羅死死捂著嘴巴,低頭定睛一看,也沒看見豆腐裏有什麽東西。
他不死心,又用另一隻手使勁撥了撥,還是什麽都沒有!
但他的嘴巴還在流血。
葉雲州眉頭皺了起來,轉頭對手下道:“去將醫生叫來看看。”
他出門身邊都是跟著醫生的。
服務生聽到動靜也趕緊跑過來了,看到這一幕頓時蒙了。
手下立刻去叫醫生,醫生很快來了,給那羅檢查了一下。
那羅嘴巴都不敢張,疼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一個大男人,哭得淒慘無比。
伽卡在邊上看著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看著也太疼了!
沒一會醫生檢查完了,又用藥止住了血,才轉頭對葉雲州道:“這位先生不知道被什麽戳破了舌,有一個血洞,不過好在吃得少,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伽卡在邊上一個哆嗦。
難怪他疼成這樣呢,舌多敏感啊,平日裏起個泡都讓人疼的睡不著覺,何況現在是被戳破了!
幸虧這麻婆豆腐辣,他們樓蘭人吃不了太辣的東西,要是旁的菜,一口下去,保不準舌會怎麽樣呢!
這太可怕了!
他忍不住喊道:“廚師長呢,去把廚師長叫來!”
那羅也是捂著嘴,臉上青筋直暴。
“您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叫廚師長!”服務生才被他的大吼回過神,趕緊轉身跑去叫人了。
沒一會廚師長匆匆趕來。
見到廚師長,那羅更加憤怒了,嗚嗚的喊叫著:“×&%¥#@……”
他嘴巴含糊,又說的樓蘭語,廚師長一個字都沒聽懂。
他一臉疑惑,還是葉雲州冷靜的解釋道:“剛才他吃你做的麻婆豆腐戳破了舌。”
廚師長剛才就聽服務生說出事了,現在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臉上一驚立刻道:“您別著急,先讓我看看!”
他說著端起那羅麵前的盤子,用筷子挑了一下剩下的大半塊豆腐,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這裏頭沒東西啊!”廚師長不解。
“要是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戳破我朋友的嘴巴!剛才醫生都說了,他的舌就是被戳破的!”伽卡怒道,“肯定是你在裏麵放了什麽!”
“真沒有!”
廚師長一臉冤枉:“這就是一塊豆腐,怎麽會戳破嘴呢?”
“那你自己吃一塊試試!”伽卡不信。
廚師長隻好拿起公筷,夾了一塊麻婆豆腐放進口中。
他咀嚼了兩下,才咽下肚子,張嘴道:“您看,真沒事!”
“怎麽可能!”伽卡一臉不可思議。
“但我的確沒事啊!”廚師長猶豫著說,“會不會是,別的原因?”
伽卡聽出他弦外之音,雙目一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們冤枉了你嗎?”
“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廚師長趕緊道。
他也不明所以。
他在這輛綠皮火車上幹了二十幾年了,從一個小學徒再到現在的廚師長,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列車長來了。
“怎麽回事?”列車長掃了一眼,見到了葉雲州,頓時挺直的後背彎曲下來,姿態放低了幾分,“葉龍頭,您也在啊!”
阮惜時抬眼看向葉雲州。
不愧是青幫的龍頭,到哪裏都有人認識!
葉雲州微一額首,對列車長道:“這位那羅先生剛才吃這道麻婆豆腐的時候戳破了舌,我們正在問廚師長。”
列車長一聽大驚:“戳破了舌?”
他霍然轉頭看向廚師長。
廚師長一臉冤枉:“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這豆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我自己也吃了,您看,我哪兒受傷了?”
他還張著嘴巴給廚師長看。
“沒東西,難不成是空氣戳傷的嗎?”伽卡氣的話都流暢了。
“各位別著急,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列車長怕引起更大的**,趕緊安撫伽卡,又轉頭對服務生道,“去廚房把剩下的麻婆豆腐全部端過來,再讓人去其他車廂和餐廳問問,看看有沒有人也受傷了!”
服務生麻溜的跑去了。
過了會服務生就把一盆麻婆豆腐給端過來了。
麻婆豆腐還散發著熱氣,冒著誘人的光澤和香味,令在場的人不由口味直咽。
那羅還沒吃飽,肚子餓的咕咕叫,也不由咽了口口水,就碰到了舌上的傷口,頓時又疼的嗷嗷叫。
這一叫把大家的饞蟲都叫跑了。
列車長拿起公筷,在麻婆豆腐裏翻找一番,又用勺子撈起幾塊放在碗裏細細檢查,都沒檢查出任何問題。
“這就奇怪了。”列車長也百思不得其解,“這麻婆豆腐沒問題啊!”
“不可能,肯定是你們把有問題的藏起來了!”伽卡生氣的說。
列車長聽到這話,臉也沉了下來,看向他語氣嚴肅道:“我不知道這位先生對我們有什麽誤解,但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相信這輛列車上的員工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已經看出來,伽卡不是華夏人。
麵對一個外國來客,他很歡迎,但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被冤枉侮辱!
這不僅僅是個人利益,也是有關一個國家的尊嚴!
“那你是說我們故意冤枉你們了!”
伽卡也憤怒的站起身,雙目死死盯著列車長,毫不妥協:“我的朋友就是在你們列車上受傷的,今天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解釋!”
“但您也沒有證據不是嗎?”列車長冷靜的說,“您說您的朋友是吃我們的菜受傷的,可是菜裏沒有任何東西,而且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任何乘客表示菜裏有問題。所以您不能證明,您朋友的受傷就和我們的菜有關。”
“怎麽會沒關係!”伽卡還沒說話,受傷的那羅就要氣瘋了!
他顧不得嘴巴的傷,騰的一下站起身:“我之前都好好的,就是吃了這道菜以後受傷的,肯定跟你們有關係!而且你們這輛火車太邪門了,剛才我在外頭還差點被掉下來的燈砸到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