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霆很驕傲,自己的夫人很厲害又很聰明,三言兩語就讓對方轉而同他們合作。
“當然是一件好事。”傅雲霆道,“我會去和葉雲州談,他想必也會很高興。”
這是送上門的生意。
“我跟你一起去吧。”阮惜時說,“我想去看看綰綰。”
葉綰綰的情況已經好多了,隻是上次出門回來,她又有點不舒服,葉雲州為此又不許她出門了。
好在葉雲州沒有限製她的交友,葉綰綰還可以打電話。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阮惜時,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抱怨。
她不像阮惜時剛認識她的時候一樣,像是個沒有生命沒有感情的瓷娃娃,她現在有了少女的樣子。
她一直說希望阮惜時來陪陪她。
但前段時間阮惜時受了傷,去不了,現在她好一些了,也該去看看葉綰綰了。
所以第二天,阮惜時跟傅雲霆一起去了葉家。
傅雲霆跟葉雲州去書房議事,阮惜時則直接去了葉綰綰房間陪她。
葉綰綰剛睡醒,正讓丫鬟去拿早飯來,就看見阮惜時進門,頓時高興不已,吩咐丫鬟道:“再去多拿一份吃食,要牛奶,還有草莓蛋糕。”
“我吃過早飯了。”阮惜時笑著在她身邊坐下。
“那就陪我再吃一點。”葉綰綰拉住她的手,“廚房做的草莓蛋糕很好吃,你一定要嚐嚐。”
“那我就嚐嚐吧。”葉綰綰帶著委屈巴巴的神態,阮惜時不忍拒絕。
趁著早飯還沒來,阮惜時先給葉綰綰把了一下脈,見她脈象平和,才放寬心。
“看來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阮惜時道。
“那你能不能把這話跟我哥說?”葉綰綰一雙眸子如水晶般純淨,“我不想一直被關在房間裏,我想出門。”
“葉龍頭也是不放心你。”阮惜時道,又看葉綰綰小臉上失落的樣子,補充了一句,“不過出門透透新鮮空氣也有利於身體恢複,這件事我會告訴葉龍頭的。”
葉綰綰頓時露出喜悅的笑容:“謝謝阮姐姐!”
正說著,丫鬟推門進來,端來了兩杯牛奶和兩塊草莓蛋糕。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草莓鑲嵌在粉色的蛋糕體上,看起來很誘人。
葉綰綰將其中一塊蛋糕推到阮惜時麵前:“你嚐嚐。”
阮惜時拿起叉子嚐了一口。
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草莓的清香和甘甜瞬間充盈在嘴巴裏。
“的確很好吃。”阮惜時意外,“這和我姆媽做的草莓蛋糕的味道有些像。”
“你姆媽也會做草莓蛋糕啊?”葉綰綰問。
阮惜時點點頭:“我姆媽很喜歡甜的東西,每次到草莓豐收的季節,我叔伯們便會摘一些草莓給我們,姆媽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就會做草莓蛋糕還有草莓醬。”
口中的草莓甜味,讓阮惜時回憶起過去。
“她喜歡甜,所以做的蛋糕甜比酸多。”阮惜時低頭看著手裏的草莓蛋糕,“說來也奇怪,你們府中廚子的口味,倒是和我姆媽的很像,上一次吃飯,菜也和我姆媽以前做過的一樣口味。”
“這麽巧嗎?”葉綰綰也驚訝,“其實我家換過很多廚子,現在的廚子是最符合我哥口味的。”
“這麽說來,這些都是葉龍頭的口味?”阮惜時很是意外,“沒想到葉龍頭竟喜歡甜食。”
實在看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這些年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葉綰綰說,“腦子糊裏糊塗的,但是我記得我哥以前不太喜歡吃甜食的,小的時候我想吃蛋糕,我哥他隻買給我吃,自己從來不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就愛吃甜食了。”
“人都會改變的。”阮惜時不以為然,“口味也會變。”
就像是她小時候覺得母親做的糕點有些甜膩,就算她喜歡吃甜食,也覺得齁甜了一些。
後來大了吃的多了,她也就吃習慣了。
再往後,母親病的愈發的重,連做蛋糕的力氣都沒有了,再吃其他人做的,就覺得少了幾分滋味。
現在吃這個香甜的草莓蛋糕,阮惜時不由生出幾分懷念,覺得味道極美,不知不覺便將一塊草莓蛋糕吃完了。
“現在正是草莓的時節,等其他水果有了,廚房還會做各種口味的小蛋糕,你可以常常來吃。”葉綰綰見她吃完了,說道。
葉綰綰也是希望阮惜時多來陪陪她。
阮惜時看出葉綰綰心思,應道:“好啊。”
葉綰綰開懷:“你能來,哥一定也很開心!”
阮惜時愣了下。
她來,葉雲州為什麽開心?
這麽一想,葉雲州對她的確很好,還給了她特權,讓她能自由進出葉家。
這種特權,好像連葉雲州手下幾個“大”字輩的都沒有。
葉雲州對她好的有些奇怪。
葉綰綰沒發現她神色的變化,很快就拉著她說小時候的事情去了。
阮惜時也暫時壓下了心思。
她覺得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或許葉雲州隻是為了感謝她治好了葉綰綰。
兩人聊了一上午,直到傅雲霆和葉雲州過來。
見到他們,兩人才停下話頭。
阮惜時起身:“你們聊完了?”
“聊完了。”這是葉綰綰的閨房,傅雲霆沒有進去,“我們該回去了。”
“吃完午飯再回去吧。”葉雲州道。
葉綰綰見有外男在,也不好意思說話,隻是期盼的看著阮惜時。
“也好。”傅雲霆道。
他同葉雲州早已認識,兩人都有雄心抱負,做事皆光明磊落,意趣相投,算是朋友。
何況如今達成合作。
他也沒再客氣。
傅雲霆和阮惜時留下吃了午飯,廚房上了一桌子的菜,傅雲霆注意到這些都是阮惜時愛吃的。
阮惜時的口味偏甜,平時買的甜品她總覺得淡了幾分,何況是飯菜,就是糖醋排骨也要多放上一些糖,有這樣口味的人極少。
傅雲霆看葉雲州的眸色加深。
葉雲州卻沒有察覺。
他看阮惜時的眼裏充滿暖意:“範夫人前幾日找到我,說打算還履行之前的約定,繼續和我合作。她還在我麵前誇了你,說你是神醫,對她家有大恩,她相信你的眼光。”
阮惜時唇角輕揚:“範夫人是生意人,不是我三兩句話就能說動的,她本就一直搖擺不定,現在隻是做出了選擇而已。”
否則若是範夫人一門心思認定了要跟洪門合作,她也不會問阮惜時對三大幫派的看法。
青幫是最先和範夫人的手下合作的,而後洪門橫插一腳。
現在青幫已經無事了,所以範夫人拿不準到底該跟誰合作。
阮惜時隻是誘導了一個方向而已。
“隻是這樣一來,隻怕洪門更懷恨在心。”葉雲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