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正在吩咐下麵的人辦什麽事。
見到阮惜時他們過來,joe止了話頭,抬手讓人離開,才臉上帶笑看向他們。
“我剛才去看過嫣紅了。”阮惜時說,“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當然可以。”joe立刻道,“樓上是我的辦公室,兩位跟我來吧。”
他轉身帶他們上了二樓。
到了辦公室,關上門,joe才問道:“是嫣紅的情況不好嗎?”
“的確不太好。”阮惜時說,“嫣紅的情況不是生病,是中邪。”
“中邪?”joe茫然,顯然他沒聽懂。
看他表情不像裝模作樣,阮惜時才耐心解釋道:“就是中了邪術,邪術吸走了她的精氣,人沒了精氣就會死。”
Joe猶如聽天方夜譚般看著阮惜時。
奧萊人一向信奉上帝。Joe並非不相信神明鬼怪,但他沒想到,這事會扯上邪術。
好一會,他才開口:“您是如何得知的?”
“我懂一些玄術。”阮惜時說。
Joe看著阮惜時。
上次阮惜時從百樂門離開後,他就讓人去調查了阮惜時,得知阮惜時有人人稱讚出神入化的醫術,卻不知道她還懂玄術。
其實阮惜時會玄術已經不是秘密,之前她用玄術幫助過巡邏的士兵,還化解了章婷的陰謀,但和她的醫術相比,旁人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她會玄術這件事。
而且除非必要,阮惜時沒有過多的展現過。
但看著阮惜時澄明的雙眸,joe從心底莫名就相信阮惜時的話。
或許是因為阮惜時和蘇楹的關係,又或者是阮惜時剛才救了嫣紅,幫他解了圍,所以joe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說詞。
他臉色嚴肅起來:“那嫣紅中的邪術厲害嗎,要怎麽驅除?”
“我已經用靈符控製住她身體裏精氣的流失。”阮惜時看了一眼桌上,“您這裏有紙筆嗎?”
“有!”joe立刻轉身拿來紙筆。
阮惜時用毛筆沾了墨,在紙上迅速畫了起來。
她每一筆都一氣嗬成,很快就畫出了很多張符紙。
“您將這些符紙分發給百樂門的員工,可以驅邪避災。”阮惜時放下筆,對joe說。
Joe愣愣看著麵前的一疊紙:“就用……這些紙嗎?一般畫符不是都用黃紙的?”
“隻要符咒有用,用什麽紙都一樣。”阮惜時小臉認真的說,“那些隻能用黃紙的,是因為修為不夠。”
Joe:“……”他見過的玄術師,都是用黃紙的啊,難不成這些大師都是修為不夠嗎?
這話聽起來很得罪人好嗎!
這麽狂妄自大的話,若是出自別人口中,joe肯定要懷疑這個人是騙子,但是看著阮惜時白皙溫軟的臉龐,帶著女孩的純真,眉宇間卻又帶著不容辯駁的威嚴。
兩種奇妙的情緒,但融合在阮惜時臉上,就異常和諧。
joe不自覺就相信了。
他拿起已經幹了的紙:“好,我會給她們的。”
“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可以打電話到大帥府來。”阮惜時又說。
Joe點頭:“多謝夫人。”他看著阮惜時,打心底裏感激,“您幫了我這麽多,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您才好。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您盡管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竭盡所能!”
Joe承諾的很鄭重。
是他當初沒有勇氣留下蘇楹,保護住她,如今他希望可以照顧好這個如同蘇楹孩子般的姑娘。
阮惜時垂眸淺笑,眼裏閃過微光。
她在等的就是這一句。
有了joe的承諾,她就可以問關於唐家或者蕭彥謹的事情,就算他不知道,他也可以幫忙去查。
不過今日joe剛許下承諾,阮惜時並沒有問他,以免讓他覺得自己救人不誠心,反倒對她失去信任。
來日方長,唐家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清楚的。
離開百樂門後,上了車,阮惜時就在空中畫出了一道符。
符咒在空氣中懸浮,泛著淡淡的藍光。
“你在做什麽?”看她動作,傅雲霆問。
“我剛才給她們的那些符紙,隻要她們貼身帶著,若是遇到危險,我這裏也會有反應。”阮惜時說,“現在看起來還很安全。”
她說著細軟的手掌一翻,符咒便在空中消散了。
傅雲霆笑了一聲:“你這是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那也要看對方上不上鉤。”阮惜時說,“如果這樣就能抓到,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對方當天沒有上鉤。
阮惜時一直到睡覺前,還看了一下靈符,見沒有絲毫波動。
第二天,阮惜時去了一趟惠民醫館。
惠民醫館生意還是很好,畢竟雲城裏現在大部分都是醫院,隻是價格高昂,普通百姓很多看不起,像惠民醫館這樣醫術好又物美價廉的醫館,自然很受歡迎。
阮惜時進去之後,卻隻看見了俞醫生的丈夫。
她艱難的在人群中擠過去:“您好,請問俞醫生在嗎?”
“她今日不舒服,不坐堂。”俞醫生的丈夫話說了一半,抬頭見到是阮惜時,頓時眼睛一亮,“是阮小姐啊。”
他隻聽自己的妻子說過阮惜時姓阮,所以叫她阮小姐。
“俞姨在哪,我想去看看她。”阮惜時說。
“她在後院休息。”俞醫生丈夫道,“我帶你去。”
阮惜時見到這裏這麽多病人,搖搖頭:“您告訴我位置就好,我自己去。”
俞醫生丈夫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走開,便指路說:“從左邊幕簾進去往裏走,靠左手邊第二間就是。”
“好。”阮惜時記下了,又從人群中艱難擠過,從左邊幕簾走了進去。
剛走到左手邊第二間屋子門口,她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咳嗽聲。
阮惜時加快腳步走過去,敲響了門。
裏麵又傳來幾聲咳嗽,好一會才聽到俞醫生沙啞的聲音:“是老徐嗎?”
“俞姨,是我,惜時。”阮惜時說。
“惜時啊,咳咳,進來吧。”俞醫生道。
阮惜時推開了門。
裏麵傳來一股藥味。
俞醫生麵色憔悴的靠坐在**。
“惜時,你來了。”俞醫生見到阮惜時,想要撐著床坐起身,然而手臂卻使不上力氣。
“俞姨您別動了。”
阮惜時趕緊上前扶住她道:“您靠著休息就好。”
俞醫生點點頭,看著阮惜時:“你今天怎麽來了?”
“就是來看看您。”阮惜時說。
俞醫生輕哦了一聲,又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可惜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不能陪你說話了。”
阮惜時看著她,眼圈發黑,臉色也烏青:“您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嚴重了。您去醫院看過了嗎?”
“我自己就是醫生,去什麽醫院啊。”俞醫生搖搖頭,“就是感染了風寒,休息兩天就好了。”
俞醫生說著還輕輕拍了拍阮惜時的手:“你不用擔心。”
阮惜時抿了抿唇,反過來握住了俞醫生的手。
俞醫生的手很冰,阮惜時試著用靈力一探,頓時心就沉下來。
昨日看到嫣紅的樣子,阮惜時就想到了俞醫生,那天在葉家,她看見俞醫生臉色也是如此。
今日一探,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俞醫生身體裏的精氣也在不斷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