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州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葉綰綰。
“讓他進來吧。”葉雲州說。
管家應了一聲出去了。
“我出去看看。”葉雲州看向阮惜時說,“綰綰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
阮惜時點點頭,看葉雲州眉眼變得冷厲起來,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他走到院子,司徒鳳還被他的手下抓著,看見葉雲州出來,立刻想要上前,卻又被拽著動彈不得,隻能急切的對著他喊道:“葉大哥,這次我真沒對綰綰動手,我就是問她你去哪裏了,誰知道她就暈倒了!”
司徒鳳說著還覺得委屈:“阮惜時那個女人還不分青紅皂白,給了我兩巴掌,你看我的臉,都腫起來了!葉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她說著側過臉,把自己挨巴掌的那半張臉給葉雲州看。
葉雲州卻隻淡瞥了一眼,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見葉雲州一點反應都沒有,司徒鳳頓時感覺麵上無光,臉都漲紅了:“葉大哥,我們好歹都認識這麽多年了,就算你不是喜歡我,那也總有一點感情吧!我現在都被打了,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你被誰打了?”
司徒鶴的聲音遠遠傳來。
葉雲州抬眼看向前方,見管家領著司徒鶴走過來。
看見他身後還跟著不少手下,葉雲州的眸色深邃了幾分。
看見司徒鶴,司徒鳳第一反應不是告狀,卻是縮了縮脖子,手下意識的捏緊了。
司徒鶴走到她跟前,直視著葉雲州,微微額首:“之前聽聞葉龍頭進了警局,如今見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司徒鳳,見到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眸中閃過一抹微光:“小鳳,你這臉是誰打的?難不成,是青幫的人?”
“不是……”
“你擅闖葉龍頭的地盤,的確該打。”沒等司徒鳳說完,司徒鶴又道,“隻是臉是女孩子的門麵,你又是洪門大小姐,要是就這樣出門給人看見了,實在是丟臉啊。”
司徒鶴說著又望向葉雲州:“葉龍頭,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哥,不是葉大哥的人打得我!”司徒鳳忍不住插嘴道,“是阮惜時,是那個狐狸精打了我!”
“哦?傅少夫人?”司徒鶴眯了眯眼,視線轉了一圈,“傅少夫人也在這裏?怎麽沒看見人呢。”
“她在裏頭!”司徒鳳瞪著葉綰綰的屋子說。
“傅少夫人是我請來給綰綰看病的。”葉雲州往前走了一步,正擋住司徒鶴的視線,“此番她動手,也是司徒小姐挑釁在先,情有可原。若是司徒幫主想要怪罪,大可以怪罪在葉某身上。”
司徒鶴看著葉雲州,眸中幾番變化,忽的笑了:“葉龍頭言重了,不過就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哪裏稱得上怪不怪罪的。”
“哥,她可是打了我,怎麽就是玩鬧了!”司徒鳳氣惱道,“而且我什麽時候挑釁她了,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給了我兩巴掌,我——”
“我莫名其妙?”
一個微涼柔軟的女聲,插入了他們的話中。
司徒鶴聽到聲音,朝著前頭看去,見到阮惜時從屋子裏走出來。
她穿著老式的淺藍色斜襟衫,頭發用兩側的夾子固定,柔順的披在身後。明明不是當下流行的時髦打扮,卻是勝在雙眸晶瑩清澈,猶如出水芙蓉。
這樣的女孩就像是純潔的水晶,需要小心嗬護,生怕一碰就碎了。
可司徒鶴卻也從調查中知道,她不是外表這樣脆弱的人,她非常有能耐,不論是傅雲霆還是葉雲州,她在他們身邊都毫不遜色。
司徒鶴一雙含情目落在她清澈的小臉上,眼底幽暗不明。
阮惜時卻沒有看向他,而是看著憤怒之下的司徒鳳:“是不是你先罵我狐狸精的?”
“你本來就是狐狸精!”司徒鳳惱道。
“那是不是你說,綰綰身子骨太弱,你隻是碰了她一下,她就倒了。”阮惜時又道,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帶著能看透一切的冷意。
司徒鳳感覺好像有一隻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令她不得不扯著嗓子大聲說話:“是啊,我有說錯嗎!”
“如果你隻是碰了她一下,那綰綰的衣袖,是誰扯破的?”阮惜時嗓音冷冽的反問。
“我——”
司徒鳳還想反駁,但剛才院子裏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她反駁起來又沒底氣,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但還是忍不住狡辯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衣袖一扯就破啊!”
“看來你是都承認了。”阮惜時語氣聽不出喜怒,卻帶著冷厲的壓迫感,“話是你說的,事情是你做的,我這兩巴掌,隻是替我們討回公道,又怎麽會是莫名其妙?”
“阮惜時,你!”
司徒鳳說不過阮惜時,又沒法衝上去打她,氣的臉都紅了,正要張口罵她,卻被司徒鶴打斷:“司徒鳳!”
他這一聲聲音不算很大,卻讓司徒鳳沒說話的話驟然卡在了嗓子眼裏。
司徒鶴淡瞥了她一眼,幽幽開口:“既然是你自己的過錯,那傅少夫人教訓一下你,讓你長長教訓,也是應該的。”
司徒鶴竟然幫她說話?
阮惜時睫毛微動,眼底閃過異樣的神色。
“哥!”
司徒鳳沒想到司徒鶴竟冒出這麽一句,頓時臉都青了:“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才是你妹妹,你怎麽每次都幫她說話!”
她氣到口不擇言:“難不成你是真看上這個狐狸精了?”
“司徒小姐!”
葉雲州沉聲開口:“請慎言。”
司徒鳳聽到葉雲州竟然也嗬斥她,身子晃了晃,心頭更是怒火中燒:“我慎言什麽,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一個兩個都幫她說話,難道不是都看上她了嗎?”
她雙目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死死盯著阮惜時:“她到底有什麽好的,一個有夫之婦,還讓你們這麽魂牽夢縈!我知道了,肯定是她用了什麽邪術勾引了你們,我這就殺了她,這樣你們就不會被她迷惑了!”
她說著身子狠狠一扭,聽到左手臂哢嚓一聲,竟是用脫臼的法子掙脫開了護院的手,一腳踢向了另一個護院!
那護院沒有料到她還會反擊,蹬蹬往後退了兩步,鬆開了手。
“阮惜時,我要殺了你!”
司徒鳳目眥欲裂,右手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阮惜時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