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吸你的靈氣!”崽崽忽的出聲,“你趕緊用天雷符打斷他!”

阮惜時卻不著急,隻問道:“什麽意思?”

“他剛才畫的那道符,就是用來吸收靈氣的!”崽崽語氣急促,“他燒了你的頭發,就是在吸你的靈氣,要是靈氣被吸空了,你就變成一具幹屍了!”

“所以說,這道士上次胸口開了那麽大一個洞都沒有死,也是因為吸收了別人的靈氣?”阮惜時眯了眯眼。

“應該是有術法深厚的人,在他垂死之際,將靈氣灌輸到了他的身體裏,才能保住他的命。”崽崽說,“但是將死之軀是很難修複的,就算暫時保住性命,也需要長期吸收人的靈氣,才能延長自己的壽命!”

“原來是這樣。”阮惜時這才明白。

難怪這個道士這麽“好心”的幫孫沛珊了,原來是為了自己吸收靈氣。

“你別再問了!”崽崽催促道,“趕緊打斷他吧,否則等下他就要吸幹一你身上的靈氣了!”

“崽崽,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緊張我,”阮惜時感動。

“……”

“別急,咱先繼續看好戲。”阮惜時勾唇。

她的手抬起,輕輕碰了碰懷裏那把從傅雲霆身上拿來的槍,心裏莫名覺得安定。

“你可別忘了,你是跟我結了血契的!”崽崽快要被她淡定的樣子氣吐血,“要是你死了,我也會受到影響的!”

而且像她這麽有天賦的小丫頭,可不多見。

它不能確保,以後還能不能找到一個這麽有天賦的人為它所用。

所以起碼在它恢複鼎盛之前,她不能死!

還沒等再說話,卻聽到裏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痛,好痛!”

孫沛珊突然尖叫著,渾身抽搐摔倒在地上!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著了火,灼燒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她拚命的拍打著自己的身體,可是卻什麽都碰不到!

“救命!道長,救救我!”

她疼的在地上拚命打滾!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麽疼,痛苦的不應該是阮惜時嗎!

從她身上飄出了靈氣,源源不斷的落進道士身體裏。

“這怎麽回事?”

道士臉色一變:“不對,你拿到的這個頭發被人調換過了!”

他瞬間明白過來,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蠢貨,遭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他臉龐扭曲!

事已至此,他的行蹤現在肯定已經敗露了。

道士眼裏散發出狠光。

反正那個不知哪裏冒出的死丫頭還沒追來,他先吸幹了麵前這個蠢女人再跑還來得及,那死丫頭等日後再報!

他猛然在空中畫了個符,孫沛珊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靈氣猶如噴湧的泉水,不斷灌進道士的身體裏!

孫沛珊的臉上,開始浮現出死灰色。

被發現了竟然還不跑?

“就趁現在!”崽崽的聲音驟響。

阮惜時眸中微光閃過,趁著這道士正吸的過癮,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驅邪符,打開門就朝著他扔過去!

道士感覺到一陣靈力猛然逼近!

他唰的一下起身跳開,然而還是遲了一步,驅邪符牢牢貼在了他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

道士尖叫!

他感覺自己的靈力被迅速吸收,剛才設下的咒也被打斷。

身上灼燒般的痛楚消失,孫沛珊猶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道士猛然撕下,身上的驅邪符,可是他一大部分的靈力都已經被符給吸收走了。

阮惜時瞬間感覺自己身上靈力充沛了不少,現在讓她一口氣畫十張符估計都沒問題!

阮惜時一雙眸子亮晶晶,她本來隻是想用驅邪符趁破道士不備鎮住他,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要是全部吸收完的話……

必須要趁他病要他命!

可惜這道士沒給她機會,他猛然從胸口掏出符咒扔向阮惜時,然後轉身就跳出了窗戶!

阮惜時側身躲開,卻沒曾想這符咒竟在空中化為粉末,有幾縷落在了阮惜時身上。

阮惜時感覺胸口忽的疼了一下。

她不得不停下去追道士的腳步。

不過這抹痛轉瞬即逝,很快就沒有感覺了。

阮惜時摸了摸胸口,也沒摸到什麽異常。

但她停頓了這點時間,道士已經從窗戶逃走了。

“別追了!”崽崽突然出聲道,“先回家!”

“好。”阮惜時能感覺到,那個道士對她充滿了恨意,畢竟她三番兩次攪合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不會罷手的。

阮惜時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你這個賤胚子!”

孫沛珊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艱難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因為快被道士榨幹了,結果最後就隻像一隻烏龜一樣啪的翻了個麵,疼的她麵目更加猙獰。

“是你換了我的頭發!我要殺了你!!”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阮惜時看了她一眼,“是你先想害我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在孫沛珊假裝摔在她身上的時候,阮惜時就猜測到孫沛珊可能是想做什麽了。

所以她故意裝作沒站穩,順手拽下幾根孫沛珊的頭發,又在兩人接觸的時候,用易物咒悄無聲息的將孫沛珊藏著的頭發給換過來了。

所以剛才道士施法燒掉的頭發,是孫沛珊自己的。

孫沛珊聽到她的話,目眥欲裂,氣急攻心,竟是哇的吐出一口血來,趴在地上昏死過去!

阮惜時也懶得理她,徑直從她身邊離開。

還好孫府後院幽靜,一般都是客人居住,所以不常有傭人過來。

阮惜時又再次悄無聲息的從牆壁翻了出去。

她輕巧的落在了地麵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要走,卻驀的感覺胸口又一陣劇痛傳來!

阮惜時腿腳一軟,差點就跪在地上。

一雙纖細的手及時扶住她:“惜時,你怎麽了?”

阮惜時抬頭,對上了宋玉霜擔心的臉龐。

她心頭一鬆,剛想張口問她怎麽在這裏,結果一開口,就感到氣血翻湧,然後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宋玉霜懷裏。

“惜時,惜時!”

宋玉霜的聲音漸漸遠去。

阮惜時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