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鳳果然被她說動了。
她走到那件禮服前,伸手摸了摸:“材質的確不錯,顏色也挺好看的。”
“尤其是它的設計,這可是國外一位知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獨一無二,僅此一件。”姚雲兮說。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獨一無二呢。
尤其身後那幾個女生也忍不住發出“好看”的感歎,令司徒鳳更心動了。
阮惜時和宋玉霜對望了一眼,宋玉霜心領神會,立刻道:“惜時,我覺得那件禮服更好看。”
“的確漂亮,你如果穿上的話,一定也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阮惜時接話道,又看向姚雲兮,“如果她不要的話……”
“誰說我不要了!”
司徒鳳立刻道:“我就要這件!”
“您真有眼光。”姚雲兮眸中閃過一抹精明的算計,“隻是這款禮服的價格……”
“我哥哥可是洪門的幫主,多少錢我都付的起!”司徒鳳冷哼了一聲說。
“就是,多少錢我們司徒姐都付得起!”身後的小姐妹也幫腔道。
她們得意的看了眼阮惜時和宋玉霜:“哪裏像某些人那樣窮酸,像這樣的禮服,也就隻有我們司徒姐能配得上了!”
阮惜時但笑不語。
姚雲兮微笑道:“是,那我幫您包起來。”
司徒鳳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
姚雲兮包好了衣服,遞到她麵前才道:“司徒小姐,您的衣服,1500萬法幣。”
司徒鳳一蒙:“多少?”
“1500萬法幣。”姚雲兮又重複了一遍。
確定自己沒聽錯,司徒鳳嘴唇一抖。
現在一條大黃魚的價格,也就400萬法幣,1500萬法幣,相當於三條還多的大黃魚,就一件禮服?
就算她平日裏出手闊綽,也覺得頭皮一麻。
身後那幾個小姐妹聽到價格,也瞬間不吱聲了。
她們的條件都沒司徒鳳好,對她們來說,這件禮服就是天價。
阮惜時看著姚雲兮,眯了眯眼。
“司徒小姐,怎麽了?”見司徒鳳不伸手也不掏錢,姚雲兮客氣的問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司徒鳳咽了咽口水,嘴唇動了一下,腦子裏正飛速的想用什麽借口拒絕,就見姚雲兮看了眼阮惜時。
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司徒鳳一下子清醒了。
剛才她在阮惜時麵前已經誇下海口,要是現在不買,豈不是讓阮惜時嘲笑?
要是阮惜時把這事說給了葉雲州聽,以後她在葉雲州麵前還怎麽做人!
司徒鳳咬咬牙,狠下了心:“沒問題,隻是我出來沒帶這麽多錢,你讓人跟我去洪門拿錢。”
“那沒關係,我讓店員跟您去一趟就好。”姚雲兮說著,轉頭讓剛才被打了一巴掌的店員跟司徒鳳去。
那店員戰戰兢兢的點頭,接過衣服,跟在司徒鳳身後。
司徒鳳的心都在滴血,但臉上卻又硬撐住雲淡風輕的表情,甚至還高傲的抬頭瞥了阮惜時一眼,才趾高氣揚的離去了。
這一群人浩浩****的走了,店內又安靜下來。
姚雲兮看向阮惜時,走了過來,笑容真摯了幾分:“傅少夫人,您現在還要這件旗袍嗎?”
“要。”阮惜時眉梢微揚,“隻是不會這件旗袍也要1500萬法幣吧?”
“當然不要。”姚雲兮道,“這件旗袍隻要10萬法幣。”
“便宜這麽多?”宋玉霜在一旁驚訝。
她從小到大買的也都是高檔貨,看到出來那件禮服雖然也是重工,但也並不比這件旗袍要昂貴,那些寶石一旦碎開,就不值幾個錢了。
反倒是這件旗袍,手工的刺繡,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所以對於這兩件天差地別的價格,宋玉霜感到不可思議。
“賣不同的人,東西自然有不同的價格。”姚雲兮臉上帶笑,眸光流轉,“那位司徒小姐雖有錢,卻不識貨,我自然是要錢。而兩位是懂貨之人,那我自然要給一個懂貨的價格。”
“姚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阮惜時淡淡道,從懷裏掏出了錢。
姚雲兮伸手接過,親自包好了衣服,給了宋玉霜:“恭喜你。”
“謝謝。”宋玉霜接過衣服,又看了眼阮惜時,心思澄明道,“那我和蕭棋再去逛逛婚紗。”
說著就拉蕭棋走到另一邊去了。
姚雲兮見他們離開,才對阮惜時道:“傅少夫人,我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你覺得不當問,就不要問了。”阮惜時語氣平靜的說。
姚雲兮怔了下,反倒是笑了:“是,但這件事我的確很想知道。”
她聲音放低了幾分:“我聽聞前段時間在總務局局長的宴會上,章婷出了一些狀況,是嗎?”
阮惜時瞳仁幽深如潭:“你今日特意賣我這個人情,就是為了問章婷的事?”
她一個老板,衣服賣誰不是賣,何況還是一個能出價到1500萬法幣的人,加上司徒鳳又是洪門幫主的妹妹,賣人情的話,顯然司徒鳳更值錢。
但姚雲兮還是想法子將這件旗袍賣給了她,隻開了10萬法幣的價格,不是賣人情又是什麽。
“傅少夫人也知道,我和章婷是閨中密友。”姚雲兮被阮惜時戳穿,卻是神色自若,“自從知道章婷出事,我就去過幾次傅家,可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我實在很擔心她,所以才想從傅少夫人這裏得到一些消息。”
閨中密友?
也虧的姚雲兮能說出口。
阮惜時輕輕一笑:“沒想到姚小姐這麽擔心章婷。”
她頓了下:“章婷的確是出了點情況,那天被我公爹帶回去之後,我也沒有再見到她了,想必是在養傷吧。”
“養傷?”姚雲兮捕捉到了重點,“我聽人說,她在宴會上使了什麽妖術,這是真的?”
“姚小姐真是耳目靈通。”阮惜時說。
她這算是默認了。
姚雲兮心裏止不住的欣喜。
她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那傅經略使大人還願意將她帶回去?難道他不介意自己的枕邊人會妖術嗎?”
而且據說章婷還用妖術傷了不少人。
“就像姚小姐說的,章婷畢竟是他枕邊人,若是就這樣交出去了,我公爹也不安心。”阮惜時含糊不清的說,“倒不如現在養病,等傷好了之後再行問責。”
姚雲兮卻是聽的心中清明。
她是商賈之家出身,從小耳濡目染的,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的門道,她看的很清楚。傅經略使這樣的位置,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秘密呢,章婷之前深受他的寵愛,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什麽。若是將章婷就這麽交出去,難保章婷不會在憤怒之下說出什麽話來。
倒不如人受了傷,出不了門,等回頭人傷重死了,這事自然也就沒法問責了,還能給那些達官貴胄一個交代。
姚雲兮想著,唇角不自覺上揚。
章婷倒下了,她的機會,不就這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