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眸光一凜。
“你幹什麽?”她語露警惕。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問,你這鞭子賣嗎?”男人聽語氣對損魔鞭頗感興趣。
阮惜時:“……不賣。”
“你可以開個價,多少錢都可以。”男人又道。
阮惜時:“……真的不賣。”
“好吧。”男人似乎很遺憾,不過也沒有強求,讓開了路。
阮惜時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會再攔著自己了,才從巷子裏快步走了出去。
“我在這裏。”她出聲道。
司機聽到聲音,轉頭見到阮惜時,頓時鬆了口氣,趕緊跑過來:“少夫人,您怎麽跑這兒來了,車玻璃是怎麽回事?”
“回頭再說吧。”阮惜時淡淡道,“你過來的時候有看見巡邏隊嗎,去找些人來,我們先坐他們的車回去。另外裏頭還有幾個人,讓他們去看看,還有沒有救。”
“是。”司機立刻道,也不敢離開阮惜時,轉頭就讓帶來的維修人員幫忙去喊巡邏隊。
好在附近就有巡邏隊,很快就來人了。
知道她是傅少帥的夫人,這些士兵不敢怠慢,趕緊就安排人和車送阮惜時回家。
阮惜時上車前又往巷子裏看了一眼,見士兵拖著要殺她的那幾個人出來,塞進了後麵的車裏,卻沒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
車子絕塵而去。
等人和車都走光了,男人才從黑暗的巷子裏走出。
昏黃的路燈,照出他衣服上斑駁的血塊。
他英挺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有意思的小姑娘。”
還有那根有趣的鞭子。
過了會,有數十個人匆匆走過來:“老大,後麵跟著的人都處理掉了。”
“那幫龜孫子,就會使陰招!”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孩罵道。
“還不是你們蠢,這麽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都會上當。”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冷聲說,“害的老大一個人在這兒,要是出了什麽事,唯你們是問!”
“老大這麽厲害,能出什麽事啊!”那個被罵的還嬉皮笑臉,轉頭看向自家老大道,“是不是老大?”
說完他就注意到老大身上的血,頓時臉色一變:“不是吧老大,您——”
男人冷嗤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胡思亂想:“去把巷子裏收拾一下,這份大禮,總該還給他們。”
他說著就抬腳走了。
“誒,是!”
幾人趕緊進去,手電筒一照,就看見最裏頭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具屍體,正好被一個垃圾桶擋著,不容易看見。
敢情老大身上的血,都是他們的。
幾人趕緊把屍體給拖了出去,扔上車白布一蓋,在經過某地時,就給丟下去了。
幾具屍體砸在地上,發出“砰”的悶響,趁著裏頭的人還沒出來看,車子已經跑遠了。
等門一開,燈光一照,就聽到車子後頭傳來的怒罵和喊叫聲,很快就融在了黑夜裏。
……
阮惜時回到家,傅雲霆還沒回來。
她按照之前巡邏隊給她留的電話,打了個電話過去,得知那幾個人送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斷氣了。
本來她想留下線索,查查看是誰要殺她,結果就這麽被那個男人給攪合了。
阮惜時想到那個男人。
雖然沒看見臉,但是他功夫好,手段狠辣,又被人追殺,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麽身份。
阮惜時隻想了一下,也沒太糾結。
她從不在意跟她沒什麽關係的人。
倒是那個要殺她的人,這一次沒成功,肯定會再動手。
為了安全起見,阮惜時打算跟傅雲霆說一說,看安排幾個身手好的,躲在暗處來個甕中捉鱉。
結果一直等到阮惜時睡著,傅雲霆都沒回來。
到早上天快亮的時候,阮惜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開門聲。
她眯起眼,看見傅雲霆走進來。
“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阮惜時帶著睡意,翻了個身,軟軟糯糯的問。
“發生了點事,處理到現在。”傅雲霆解開袖扣,“把你吵醒了,我本來想在外頭睡的,但又想你了。”
他說著脫下外套,在**坐下,阮惜時自覺的蹭過去,一隻手環抱住他,頭也靠在他胸前:“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記得我說的青幫和哥老會嗎?”傅雲霆躺下來,將人摟在懷裏。
阮惜時點點頭。
“青幫和哥老會在雲城也有堂口,今天哥老會在自家堂口發現死了幾個人,都是哥老會的人,其中一個開門的說,是聽到了汽車過來,把這幾個人給扔在堂子口的。”傅雲霆說。
他嗓音低沉,好像催眠曲似的,聽的阮惜時又有點困了。
她不由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那是青幫的人幹的?”
“不確定,但哥老會的人一口咬定,非說是青幫做的,直接就去鬧事了,正好給巡邏隊碰上。他們都拿著刀槍,巡邏隊肯定要攔著,他們就說巡邏隊幫著青幫害他們哥老會的人,打死了一個巡邏隊的士兵。”
這批巡邏隊,正好是傅雲霆負責的。
死了個士兵,就不簡單是青幫和哥老會之間的事了。
巡邏隊當場就抓了幾個哥老會的人,扭送到了他跟前。
“這麽嚴重啊……”阮惜時將半張臉埋在他胸口處,含糊道,“難怪你弄到這麽晚回來呢。我本來還有件事,想要跟你說的……”
阮惜時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什麽事?”傅雲霆問,然而等了一會卻沒等到阮惜時回話。
他低下頭,發現阮惜時已經睡著了。
他好笑的將被子拉上來一點,嚴嚴實實的蓋住了她,又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才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雲霆在身邊的關係,之後這短暫的一覺,阮惜時睡得很沉。等到醒來,就看見傅雲霆麵色嚴肅的盯著她。
“怎麽了?”
阮惜時手撐著床稍稍坐起身子,看向他。
“昨天你遇到了危險,怎麽不跟我說?”傅雲霆沉聲問。
阮惜時怔了下,才反應過來:“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結果你回來的太晚了,然後跟你說著說著,我就睡著了……”
又不是她不說的。
阮惜時說到後麵,還覺得有點委屈。
她可是等到他好晚,他都沒回來。
見阮惜時委屈了,傅雲霆的神色立刻一鬆,咳了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是怪你,我就擔心。”
他頓了下:“我問過了,那幾個被抓到的人全死了。”
他看著阮惜時:“這不是你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