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惜時給宋玉霜打了個電話。

宋玉霜也是剛起,正納悶阮惜時去哪了呢,接到電話才知道,昨晚在她睡著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那你跟二表哥都沒事吧?”宋玉霜擔心的問。

“沒事。”阮惜時說,“現在鬆田司令已經死了,想必扶羅軍隊已是人心大亂,你可讓蕭棋趁機攻入南區的扶羅軍營,將他們擊潰!”

“我知道了。”宋玉霜說,“我會告訴蕭棋的。”

她頓了下:“那你還回來嗎?”

“我就不回去了。”阮惜時說,“蕭司令已經沒有大礙了,現在南區那邊也沒什麽危險了,我想留在雲霆身邊。”

“那好吧。”宋玉霜道,“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你也是。”阮惜時道,“還有蕭棋的傷,你要記得給他定時換藥。”

“我知道。”宋玉霜應道。

兩人也沒聊太久就掛了電話。

宋玉霜去找蕭棋,告訴了他鬆田司令已死的事情。

蕭棋聽到後,頓時大喜,立刻就領兵去了南區的扶羅軍營。

扶羅軍營此刻正大亂,鬆田司令的副手早上見他沒起床,去房間找他,才發現沒關上門的地下室,見到鬆田司令已經氣絕多時,嚇得趕緊派人去北區找副司令。

副司令也是大驚,本想將鬆田司令的死訊瞞下來,誰料不知是哪個小兵偷聽見走漏了風聲,竟是鬧得整個軍營皆知。

偏偏這個時候,蕭棋率領士兵而來,攻擊凶猛,副司令又在北區,無人坐鎮,加上人心渙散,瞬間便潰不成軍,被蕭棋**,占領了南區!

苟延殘喘活下來的扶羅團長,帶領還活著的士兵逃竄去北區,卻在中途被傅雲霆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們盡數俘虜!

一日之間,黎城形勢逆轉!

宋玉霜從白天等到日落西山,才見蕭棋滿臉是血的回來,一瞬間心髒都要停止了。

好在下一刻,她又見到他滿臉笑容,雙眼跟星星一樣明亮,看到宋玉霜,他立刻大步走過來:“玉霜,我贏了!”

他嗓音清朗,氣勢十足,宋玉霜怦怦直跳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點:“你沒事吧?”

“沒事。”蕭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臉,抬手摸了一下,摸到了滑膩的血,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的血,是那群扶羅人的。”

聽到不是他的血,宋玉霜才鬆了口氣,提起的心也落回到實處:“你沒受傷就好。”

“當然了!”蕭棋薄唇帶著笑意,夕陽昏黃的光照在他的臉龐上,染上了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隻有今日,宋玉霜才恍惚間又再次看見了往日的那個,曾令她怦然心動的少年。

她唇畔也不禁浮出了淺淺笑意。

“兄弟們,今晚舉辦慶功宴,大家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

蕭棋轉頭喊道,就聽士兵們振臂高呼,蕭棋才滿臉笑意的又轉回身看向宋玉霜:“走吧,我們先進屋。”

他動了動穿著軍裝的手臂:“我這一身的血臭味,得趕緊回屋換身衣服!”

他說著眉頭一挑,還故意去摟宋玉霜。

“不如你也來感受一下!”

“不要!”

宋玉霜立刻避開,杏眸睜大:“你趕緊洗個澡去,難聞死了!”

“誒,別這樣嘛,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蕭棋不死心的跟上,兩人嬉鬧著回了屋。

一進屋,蕭棋才“勉為其難”的放過她,進去洗澡去了。

宋玉霜看著他進去洗澡去了,一時半刻出不來,就去廚房熱了一下煎好的藥,等端回來,看見蕭棋正從裏麵出來。

他隻穿了白色的衫衣衫褲,正在穿外罩的長衣,便見到端著藥碗站在外頭的宋玉霜。

他走過去:“你去煎藥了?”

他一走近,宋玉霜就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熱氣,還有獨屬於他身上的好聞的皂角的味道,臉上不由一熱:“嗯,你趕緊趁熱喝吧。”

“好。”蕭棋沒察覺出她的異樣,伸手接過藥碗,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放下碗,他卻又皺緊眉頭。

“怎麽了?”宋玉霜問。

“好苦。”蕭棋嘖了嘖嘴,“早知道就不喝了。”

“不喝你怎麽能好?”宋玉霜說著,攤開了手,掌心中竟然有一顆蜜餞,“知道這藥苦,我準備了蜜餞,吃了就不苦了。”

蕭棋剛才也是逗她,沒想到她竟然還貼心的準備了蜜餞,頓時眸光深邃了幾分,幽幽的看著她。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宋玉霜又將手往前伸了伸,“不吃嗎?”

“吃。”蕭棋拿起蜜餞,放進口中,一股甜意在口腔中**漾開來。

“甜嗎?”宋玉霜問。

“甜。”蕭棋唇角微揚,“以後每天我喝藥,你都給我準備蜜餞好不好?”

“你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宋玉霜好笑道,“剛覺得你進步了一點,這轉眼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我是隻在你麵前這樣。”蕭棋眸光閃動,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在外人麵前,我是蕭家的長子,在士兵們眼裏,我是蕭司令的兒子。可在你麵前,我隻是蕭棋。”

宋玉霜沒想到蕭棋會突如其來說情話,小臉頓時燒的滾燙,急忙轉身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你,你趕緊坐下,我給你擦藥。”

她說話一下子變得結巴,也不好意思轉頭去看蕭棋,就聽到蕭棋在身後發出低低的笑聲,頓時臉上更熱了。

蕭棋見她一直不轉身,知道她臉皮薄,也沒再繼續逗她:“我自己擦藥就行了。”

“不行。”

聽到蕭棋的話,宋玉霜才轉過身,對上蕭棋幽黑的雙眸,克製住內心的悸動道:“你的傷在手臂上,你自己不好擦,而且惜時之前也說了,你的動作幅度不能太大,否則容易再扯到傷口,還是我給你擦吧!”

她說著抓起桌上的藥膏,就走到蕭棋身邊:“你把衣服先脫了。”

“我這才剛穿上呢。”

蕭棋嘴上這麽說,動作倒是挺誠實,麻利的將衣服給脫去了。